鳳幽染好笑的看著三人的反應(yīng),又瞥了一眼墨言,挑眉說道:“合該眼熟,畢竟……不單單是你們各族,便是魔族皇宮的祠堂里,可也是掛著他的畫像呢。魔族帝君啊……此番怕是無法再視而不見了,你自己掂量著吧,本座已經(jīng)做好準備當甩手掌柜了?!?p> “別忙著拒絕,魔族的事情本座此刻顧不上,當務(wù)之急是要去解決狍鸮,所以還得你出面才行。本座相信,以你的鐵血手腕,定能解除內(nèi)患?!币娔詮埩藦堊?,似是想要說些什么,連忙開口將他到了嘴邊的話堵了回去。
墨言頗為無語:“你這樣對我一個老人,是否有些不太友善?”
‘哐嘡……’神魔劍突然被鳳幽染召喚出來,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她抬眸看著墨言,神色晦暗的說道:“本座還有更不友善的,不知帝君是否想體驗一番。三萬年過去,或許帝君瞧不上本座這區(qū)區(qū)偽神境界,但……本座素來不懼戰(zhàn),倒不如一戰(zhàn)定結(jié)果。帝君……意下如何?”
“噗……咳咳……”荀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神色震驚的看著鳳幽染。
這……什么情況?
一言不合就開干?
墨言……便是他對上,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鳳幽染這把可著實有些玩兒的過火了,也不怕局面失控嗎?
泅天和亞爾維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墨言的神色說明了一切,只要他敢應(yīng)戰(zhàn),今日定是要合力下了他的面子。
魔族,墨玄塵在的時候,從未將所有事情扔給鳳幽染過,只怕她會勞累,而她若想插手,墨玄塵也會隨她折騰。
如今人族的重擔壓在她的肩上,又是極西之地,狍鸮……
索性蒼穹域有東方寒和灼光在,也不用她費什么心思,可便是如此,她亦是沒能有一刻喘息的機會。
這個時候,墨言還想要躲清閑的話,就莫要怪鳳幽染翻臉了。
當初,若不是他帶著敘月,拍拍屁股走人,找地方飛升上界,將爛攤子丟給墨玄塵,他們這一路……又豈會如此艱難。
對于這一點,鳳幽染心中是有些怨言的,倘若墨言爽快應(yīng)下此事,替她分憂,那也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你這丫頭,他也沒說不答應(yīng),這怎么還急了呢?”敘月無奈的說道。
鳳幽染依舊盯著一言不發(fā)的墨言說道:“當初之事,本不該我提起,你夫妻二人走的瀟灑,也是沒有料到軒轅半云會撕破臉,這一點我可以理解,亦是無話可說。但是……魔族當初隕落多少前輩,若非我拼死以一己之力擊退神族大軍,何來如今的玄冥沙漠,又如何還會有玄漠城的存在?”
“你可以覺得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我承認……若非因我的出現(xiàn),阿塵不會隕落,魔族不會元氣大傷,定還是三萬年前的鼎盛時期,這些……我鳳幽染通通都認。你心中不痛快,我便陪你打一場,打到你痛快為止。便是想要殺了我泄憤,我也不會說半個拒絕,如此倒也是讓我得以解脫,隨阿塵一同去?!闭f到這里,鳳幽染抬手握住了劍柄,周身氣息噴涌而出,將身后的斬靈衛(wèi)震開數(shù)米。
墨言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厲聲說道:“你在說什么胡話?我怎么可能會怪你,明日我們夫妻二人便回魔族去,你莫要在胡思亂想,省的那小子日后知道了,再當真來找我打一場,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就是啊,你這丫頭,就是個不省心的,別整日里把死啊死的掛在嘴邊。你們這杯喜酒我們都還沒有吃到,莫要當真讓我們等白了頭,介時……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敘月也在一旁安慰道。
鳳幽染斂了斂眸子,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默默說道:“我只是……想讓你們回去看看,幽冥之森內(nèi)有一處大戰(zhàn)遺址,還有泣血淵……我如此罪孽深重之人,都得以輪回轉(zhuǎn)世,他們卻依舊被困在那里,他們……不該繼續(xù)如此下去!”
或許……我該獻祭枯木荒原,那樣他們就會得以解脫,不必以這樣的方式停留在世上。
阿塵……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將你的想法收起來,若是再被我知曉,我定用秘法將你的記憶封印。這是提醒,亦是警告……你該清楚,我有這樣的能力!或許,當初我就不該同你提起……”云煥冷漠無情的嘴臉,讓眾人心下一驚。
紛紛朝著鳳幽染投去不解的目光,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竟是讓一向笑面狐貍般的云煥如此生氣憤怒。
看著云煥怒火中燒離開的背影,鳳幽染苦笑一聲,緩緩開口:“你不必如此生氣,我也就是想想,畢竟……便是為了他,我也得好好的活著啊!”
離開的云煥頓了頓,冷聲說道:“你心中明白就好,這蒼穹大陸若沒你坐鎮(zhèn),我定不會多看一眼。請你為了他,也為了這片大陸上的蕓蕓眾生,一定要好好的活著?!?p> 這句似是而非的話,可以算作有史以來,云煥第一次對鳳幽染的威脅。
如今既然有了青州大陸的存在,若蒼穹大陸再繼續(xù)沉寂下去,他定會不管不顧的選擇倒戈。
因為,他看到了鳳幽染心中的大義和野望,那份野心他遠遠不及,可……他也需要這份野心來成就他自己。
天道之力,順應(yīng)世間萬物瞬息萬變的規(guī)則,只有他所護佑的這一方世界愈發(fā)強大,他自身才能夠孕育出存在于巔峰,超脫三千世界之外的法則和力量。
云煥……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啊,只是他的野心,需要鳳幽染來成就,他自身……無法插手半分。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墨言神色凝重的問道。
鳳幽染搖了搖頭:“不可說,不可說……不可言傳只可意會……”
說到這里,她又抬眸,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
幾人隨著她的視線望去,瞬間心態(tài)爆炸,紛紛傻眼。
墨言連忙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壓壓驚,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顫抖不止,根本就停不下來。
如此失態(tài),倒是有史以來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