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斐然強忍著把丁杰踹下床的沖動,耐著性子說到:“我真的不能繼續(xù)待在家里了,她們都是越來越光彩照人,而我卻越來越黯淡無光。你看看我的頭發(fā),已經(jīng)三年沒剪過了,一直就這么隨意的扎在腦后。你看看我的衣服,哪一件不是松松垮垮的?我現(xiàn)在買衣服只圖寬松舒服,已經(jīng)很久沒買過漂亮的了。你再看看我的臉,整天素面朝天,帶著那些細小的魚尾紋和黃褐斑在菜市場任意進進出出。我真的不知道我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了這副樣子?!?p> 丁杰心疼米斐然,理解她的感受,畢竟,哪個女人不愛美呢?但他并不明白這跟工作有什么關系。
“做頭發(fā)、買漂亮衣服、護膚這些事情跟上班有必然聯(lián)系嗎?不上班不一樣的可以做嗎?”
米斐然的心里涌上了委屈,“我天天帶孩子做家務,成天在家里打轉(zhuǎn),哪有心思打扮自己?再說了,打扮給誰看?”
丁杰指指自己,哈巴狗一樣期待的看著米斐然。
米斐然翻了個白眼,“其實外表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種因為有著自己的事業(yè)從而由內(nèi)至外散發(fā)出的迷人的自信光芒。你明白嗎?”
丁杰茫然,“我也是有事業(yè)的人,但并沒有什么自信光芒呀?!?p> 米斐然不想再多費唇舌,說的再多也不過是雞同鴨講罷了。她想不通為什么男人總是不能明白女人的心思。
“我要上班,我要成為都市麗人!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再廢話小心我一巴掌拍死你?!?p> 又來了!丁杰心里一緊,米斐然每次都這樣,講理講不過就耍賴撒潑。
他對此毫無辦法,只能妥協(xié),誰讓他娶了個無賴做老婆呢。
“好好好,上班上班!”丁杰捏了捏她胖乎乎的臉頰,“可你這么多年都沒上班了,幾乎沒有工作經(jīng)驗,能找什么工作?”
很明顯,米斐然已經(jīng)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了?!拔掖蛩闳フ覀€會計助理之類的工作,我有大學文憑又有會計從業(yè)資格證書,雖然沒什么工作經(jīng)驗,但會計基礎性的工作并不難。只要我不計較工資,勤快一些,肯定會找到工作的?!?p> 丁杰笑了,“會計從業(yè)資格證已經(jīng)取消了?!?p> 米斐然吃了一驚,“什么?什么時候取消的?”但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沒關系,反正我們這種十八線城市的公司也不在乎證書,許多人沒有證書一樣的做會計。雖然會計從業(yè)資格證取消了,但也能說明我學過會計,有理論基礎,比起那些完全沒有證書的人也是有優(yōu)勢的?!?p> 丁杰本想說她這種三十歲的新人公司是不會喜歡的,論活力論可塑性比不過剛畢業(yè)的年輕人。論能力論熟練性,比不過有經(jīng)驗的老人。
但他最終并沒把這些話說出口,他了解米斐然,她決定要做的事情,不碰南墻是不會回頭的。他說了,潑她一盆涼水,讓她心里不痛快,其他的都改變不了,何必呢?
與其如此,不如讓她充滿希望的去拼一拼。成功了固然好,失敗了也不留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