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李永信把房間讓給你了?”
小二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啊,就是那個小男孩?!蹦贻p人將一個暗紅色的鑰匙遞過去,大聲說道:“他說你們實在是太熱心友好了,而作為新時代的青少年,他應該將助人為樂、無私奉獻的精神貫徹到底,落實自身。然后他就把鑰匙給我,進山喂狼去了?!?p> “這也太荒唐了吧……你真的能確定嗎?”小二再一次向他確認。
“都說了八遍了,我真的確定!珍珠都沒有我真??!”
“但是……”
“夠了!”
突然,一個白發(fā)蒼蒼,皮膚黝黑的老人掀開門布,“我們秋風客棧從不過問顧客的私事,既然他拿著鑰匙,那就可以住進來?!?p> 說完,他又把布蓋上,完全沒有和年輕人搭話的意思。
“是,掌柜的?!毙《谚€匙放在一本20世紀款式的舊筆記本上,然后把它們一同遞過去,說道:“雖然房間是別人讓給你的,但還是要登記,姓名,年齡,國家,年代?!?p> 接過筆記本,年輕人本來是想粗略看一眼就寫個假身份,然后趕緊到房間去。
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上面的信息簡直獵奇。
張虔陀;三十五歲;大唐;天寶八年。
穆西臣;四十八歲;大明;洪武三十一年。
邢秉懿;三十四歲;大宋;紹興九年。
……
登記在錄的身份簡直眼花繚亂,有奴隸時代的奴隸主和奴隸、封建王朝的地主和佃戶、20、21世紀的資本家和無產(chǎn)階級,甚至還有七位數(shù)的年份。
名字更是五花八門,但在這里就不一一列舉了,以免我忍不住把十幾個二百多字的姓名重復三遍以上。
幾乎所有的名字都用紅色劃掉了,但其中正好一半的后面用綠色畫了個圈。
意義不明。
“別的都不認識,但邢秉懿……”年輕人眉頭皺起,“這不是嘉國夫人嘛?年齡和年號都對得上,不過可以懷疑的對象,整個客棧好像就只有一個啊?!?p> 悄悄的轉過頭,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個鼻青臉腫的女人身上。
他記得,這女人剛才還勾引自己來著。
“這不可能啊,邢秉懿好歹是個皇后,雖然后來那啥那啥了,但這個女人根本不要臉,不僅不像皇后,倒像是個風塵女子?!?p> 越想越糾結,年輕人索性就不去想了。把腦中的疑惑都拋到九霄云外,拿起筆,準備在筆記本上留下“孔乙己”三個大字。
然而,在動筆前,小二突然趴在他耳邊,說道:“雖然不禁止,但我并不推薦你使用假名,因為那會引發(fā)一系列難以預料的后果?!?p> 剛碰到紙面的筆尖停住了,稍加思考,年輕人便用力在紙上寫下:
楚夜白;23歲;PM市;20**年。
“你的房間是人字號4號房,左手邊第四間,我用人格擔保里面沒監(jiān)控?!笨炊紱]看就把筆記本收起來,小二也不再搭理他,轉身去服務其他顧客了。
……
天字號是二樓,風景優(yōu)美裝修華麗,還有全天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特殊服務。
地字號在一樓,沒什么風景,家具雖然勉強算是整潔齊全,但都很舊,估計都是從舊貨市場拉回來的。想要特殊服務必須掏錢并排隊,按小時收費。
至于人字號,這是地下室,總共十八層。
風景是蟑螂老鼠野蘑菇,家具是破門爛床沒層布。
楚夜白所居住的四號房還算好,起碼一眼就能看到,所以門是沒有破洞的。
至于特殊服務……
既然住在這種地方,那就不要想那費錢的活兒,干脆半夜在墻角biu一下得了。
進門后,楚夜白的神色和動作都沒有明顯變化。他先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后很隨意地摸了一下門栓,沒插上,又轉過身用力塞住。
他做得行云流水,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躺在床上,楚夜白在心中問道:“這房間到底有沒有監(jiān)控?”
沒人回答,自從他進入這個夢境世界,就和小鬼失去了聯(lián)絡。
“算了,反正這也不重要?!?p> 把在這里經(jīng)歷過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楚夜白暗自想道:“在這個世界里,只有秋風客棧里的人可以溝通,說明它本身的確是殘缺的。而這些人的行為也處處透露著詭異,而且看樣子,包括男孩李永信在內的所有人,目的都是相同的。”
“單純的謀財害命估計不太可能,拐賣的可能性更小。既然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面色頹喪的中年人,那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們都是得了重病的人,需要卻又找不到他人的器官……”
這種可能的確存在,而且這樣想來,估計房間內沒有監(jiān)控也是真的。
“再大膽一點的話,也許他們都是已死之人,來到這里的目的是奪取他人的壽命,或者找人替死?!?p> 想到這里,楚夜白拿出手機。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手機竟然也能帶到夢境世界來,而且還能連接秋風客棧的8g網(wǎng)絡。
依次輸入記住的名字,一列一列的信息就依次出現(xiàn)屏幕上。記在心里,稍加整理,楚夜白就從中得出一個結論。
雖然大部分人都是查不到的,但能查到的人全都堪比悲劇小說的主角,而且他們都死了!寫在名字后的年份,正好就是他們死去的那一年。
那些查不到的估計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沒什么名氣而已。
“現(xiàn)在事情更加難以想象了啊,他們那么熱心的想讓我去他們房間,肯定是有什么陰謀?!背拱紫乱庾R的翹起二郎腿,“難道殺了我以后他們還能死而復生?”
現(xiàn)有的信息還是太少,現(xiàn)在楚夜白也只能憑空猜測,得出一些他自己都不敢確定的結論。
在床上“睡”了一會兒,楚夜白走出門,朝小二喊道:“這間房什么時候到期?”
“還有半個月?!?p> “那我就收拾一下啦?”
和客棧里的其他人不一樣,小二看上去對楚夜白并不是很感興趣,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厭惡。
所以他想都沒想就說道:“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