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好像這才注意到電梯里有人,轉(zhuǎn)過頭去,深沉的目光隨即一滯,下意識的摟緊倒在他身上的人,不可置信的樣子,“居然還有同謀。”
他的目光像雷達一樣掃射著藍露,臉上唯一露出來的兩筆眉毛越擰越緊,“你跟外面那個人是不是同謀。”
藍露被他的話嚇得差點跪地求饒,總覺得下一秒他就會掏出口袋里那把手槍殘忍地了結(jié)她。
“不,不是。絕,絕對不是?!彼{露已經(jīng)竭力試圖平息自己的緊張和恐懼了。但看到男人露出極度懷疑的眼神后,她口不擇言地慌亂解釋起來。
“像,像我的世界里平時只會出現(xiàn)同學(xué)、同事、同桌這樣可愛的人。像,像同謀那種關(guān)系復(fù)雜的人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的。請您一定務(wù)必要相信我呀?!彼{露最后有些哭泣無淚。
而靠在男子身上一直處于安靜狀態(tài)中的醉酒男人突然喃喃地囈語起來,驀然間胡亂揚起的手,卻是完全精準(zhǔn)地一巴掌呼上藍露的頭。
毫無防備,藍露頭上的帽子差點被拍飛,她踉蹌了數(shù)步后才勉強站穩(wěn),心里雖早已氣得雞飛狗跳,但迫于眼前的形勢,最后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委委屈屈乖乖巧巧地重新站好。
“再,再喝一杯,來,繼續(xù),都給我繼續(xù),脫,脫…?!睌鄶嗬m(xù)續(xù)的聲音從男人莫大的黑色口罩里溢出。
清醒男子無奈地調(diào)整了一下扶人的姿勢,再幫醉醺醺、身形頎長的男人壓低那頂黑色鴨舌帽。待他再轉(zhuǎn)眼時,卻看到對面的小子竟半縮著腦袋偷偷打量著他壓帽的動作,頓時各方面的懷疑更深了,不禁憤怒地再次咆哮起來。
“你剛才說的是什么鬼話,誰相信你,把東西交出來,省得要我搜身。”
藍露腦袋緊張地一縮,慌忙掩下視線。因感到莫口難辯,臉色也跟著迅速沉重下去。不過她還是有看到希望的,因為他們按下的電梯樓層已經(jīng)到了。
僵持的氣氛中驀地響起叮咚一聲,電梯門自動拉開,七樓終于到了。嚇出一身冷汗的藍露馬上屏氣斂息,假裝自己已經(jīng)隱身,請快點離開吧,請放過她吧。神呀,請一定一定要聽到她非常非常誠懇迫切的心聲。
“為什么不吭聲,你是默認了嗎。你們果然是同謀,看我一會怎么收拾你?!?p> 神,最終還是沒有聽到她如此急切的求救。
藍露從絕望中睜開眼,慢慢抬起頭來,她看到男子不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把一條腿跨到電梯門外面,然后再看到他彎腰從電梯外扯入一個硬朗的紙袋。那酒醉中的男人很不幸的隨著他彎腰的動作狠狠撞上了電梯門。
嘣嘣的撞擊聲中,又聽到那個黑色口罩里傳出痛苦的呢喃。
清醒男子一陣慌亂的手忙腳亂后,才算勉強扶穩(wěn)‘酒鬼’,但最后自己卻被弄得狼狽不堪。他石化般立了一會后,像燥火無處可發(fā)般側(cè)頭狠狠的瞥向藍露,眼里迅速升起了兩團兇猛的怒火。
藍露頓的瑟縮起來,自認倒霉般說:“大哥你到底要怎樣才能相信我呢,我真的不是什么同謀,我只是剛好路過而已,一個和你們這場戰(zhàn)爭毫不相干的路人。你不能看我善良就拿我當(dāng)替死鬼呀。”
男子聽后,惱怒未消,仍怒目橫眉。
藍露好像看到他的手在放槍的口袋旁虛晃了一下,頓時整顆心猛然撞上嗓子眼,“那個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藍露此時捏著一手心的冷汗。她瑟縮著,打量著,斟酌著,最后孤注一擲地咬咬牙一改頹喪狀態(tài)頗裝腔作勢義正嚴詞起來?!澳莻€大哥,這樣跟你說吧,如果您仍不肯相信,我也只好把和我有同謀那種關(guān)系的人供出來了?!?p> 藍露眼睛看著男子將酒醉中的男人背靠在打開的電梯門上,然后就著面對面的距離開始解他衣服的扣子…。
這種噴血的場面,驚嚇過度的藍露雖看在眼里,但當(dāng)下竟完全忘記作出任何反應(yīng),反而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平靜且惆悵的敘述中。
“唉,說真的,以前,確實認識了一個同謀關(guān)系的人,聽說是混黑社會的。那是他被釋放的當(dāng)天,居然來了一群找他報仇的混混,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居然給他一口氣全放倒了。當(dāng)然,到最后他也體力不支飄凌而下。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竟被剛好經(jīng)過的我給救了,所以后來他非要報答我…?!?p> “你的意思是你認識黑社會的人?!蹦钦诿χ鈩e人衣服的男子突然插話。
藍露神色一亮,激動地注視著他。她口水都快說干了,就是想委婉地讓他明白自己是有后臺的人,可不能隨便動她。
“是的,是的,這個就是我的重點,也就是說我認識的唯一一個同謀關(guān)系的人只有那個黑社會。剛才在電梯外的人自然和我沒有半點同謀關(guān)系?!?p> 那男子冷哼一聲,轉(zhuǎn)頭不咸不淡的掃她一眼,“看不出你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還是個小滑頭。竟想拿黑社會來壓我,你當(dāng)我是吃素的嗎?!?p> 藍露臉色頓時一白,馬上揚起手,慌亂又焦急地解釋,“怎么可能呢大哥,我絕對,絕對沒有要拿很厲害很厲害的黑社會來壓你的意思,我只是實事求是的對你解釋清楚而已…不,不過…?!?p> 藍露好像在這場超負荷的恐慌中漸漸恢復(fù)了視覺和知覺,竟看到有一個男人正在她面前把另一個醉得像昏迷一樣的男人的上衣剝了個精光。
不過,這,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而且,而且現(xiàn)在那雙手正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