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nèi),感覺到夜陽異樣的黃天易閉口不提有關之前發(fā)生過的任何一幕
而在黃天易的眼中,他只是看見夜陽觸碰到那蒼老的沈杰,至于那后面的一切就好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黃天易遮蔽了那般,一切都固定在了那夜陽觸碰到沈杰的那個時候,直到最后沈杰帶著那棺木消失他才又恢復了“視力”
飲下黃天易倒給他的一杯燒酒,示意他不要理自己,而那客棧中離去的人也逐漸一個一個回來了
頓了頓,擋下了夜小妖的一記拳擊,讓其別鬧,看著那低著頭喝酒的黃天易,輕笑道:“跟我去雙元吧,在那里我可以照顧到你,你也不必在此風餐露宿了。”
“...”
聽到夜陽的話語,黃天易愣住了,他從未想過自己接觸不久的夜陽會因為自己幫他找到一個人而如此對待自己,頓時有些緊張起來,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可以?”
“嗯”夜陽輕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只不過那腦海中卻出現(xiàn)了一段關于沈杰安全離去的記憶,雖然一切都很是模糊,但毫無疑問他記憶中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看著那因為自己的回答而熱淚盈眶的黃天易,夜陽不由得輕搖了搖頭
正要開口向夜陽回話,可接下來的聲響卻惹得客棧內(nèi)所有的人都往那大門看去
一個瞎了的老人拄著拐杖在一個小女孩兒的攙扶下進入了那客棧中,一腳一步間其拐杖上所系著的紫色鈴鐺微微響動著,仿佛有著一股神奇的力量傳入了眾人的身體,帶走了他們現(xiàn)在的暴戾和欲望
那老人走到了黃天易的后面,停了下路,而后請笑了笑朝夜陽說道:“小友,可否讓老夫一坐?”
那紫色的鈴鐺讓夜陽想到了之前與左丘燕一同遇到的那個算卦老人,點頭回應著,而那小女孩兒在看見夜陽點頭之后朝著那老者輕聲說道:“爺爺,他同意了,我?guī)阕?。?p> “嗯”輕點了點頭,老人從進門到坐下從未收斂那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那客棧中人在看見老者與那孩童坐下之后也不再關注夜陽那一張桌子了,可若是夜陽散出神識籠罩著整間客棧便會發(fā)現(xiàn)那無形中有著一兩道神識波動不斷從客棧掃過,而集中點赫然是他們這一張桌子
老人輕笑著,在小女孩兒的引導下朝夜陽所在的方向說道:“可否請夜小友將黃小友托付于我?”
“黃天易(我)?”聽到老人的話語夜陽和黃天易皆有些疑惑,但黃天易的疑惑中更多的是驚訝,在他自己的認知中,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賊人,雖然被掛上了劫富濟貧的“俠盜”之名,但本質(zhì)上卻還是一個賊人
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就那樣渾渾噩噩過去的黃天易遇到了那個于賭場中看穿了他的高人之后對生活的意義更是產(chǎn)生了懷疑,若非被城主罰去那連云道士雕像前干雜活,他很有可能老早便尋了短見,去到天國尋他那不負責任的家人了...
“嗯!”
那老者沒有多余的解釋只是再次請求夜陽將黃天易交于他
“不可”夜陽回答著,也輕搖了下頭,看著那老者無神的雙目和那看著桌上食物兩眼冒青光的小女孩兒,再度說道:“天易去哪兒我決定不了,他不是我的奴仆更不是我的奴隸,你應當問他本人。”
說著,夜陽看向那眼眶中已經(jīng)滿是熱淚的黃天易,輕點了點頭給予他自主選擇的鼓勵,而于他的心中已經(jīng)將這個相處不久的小胖子當成了真正的朋友
“夜...我想跟他們走!”
黃天易沉吟許久,而后抬起頭與夜陽對視著,那熱淚已然被其偷偷擦去,可那眼神中所露出的堅定卻是絲毫不減
“嗯,我明白了”說著,夜陽從那腰間的儲物袋中取出一柄鐵劍,放于木桌上,而后于儲物戒中再取出一把匕首于那劍鞘上刻上“夜”字,朝黃天易說道:“若是日后有事找我,或者要我?guī)兔Φ?,便帶著此劍來水元宗尋我,若是不出意外,此后十年我都會生活在水元宗。?p> 話罷,夜陽飲下那最后一杯燒酒放下兩錠白銀便起身往客棧樓上走去了
見夜陽如此行為,那黃天易赫然有些慌了,他以為自己的拒絕惹得夜陽生氣了,正欲開口卻被那老者打斷了,一只散布著皺紋和些許老人斑的手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右肩上,搖頭輕語道:“夜小友之胸懷寬廣,既然他將你當作朋友,便不可能會計較你選擇了跟我去流浪而不是跟他去那個‘安逸’之地...”
良久,客棧中的人吃食過后便再度逐漸散去了,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平常
距離客棧不過十里的距離,一條街道上,那目盲老者依舊被那小女孩兒牽著且拄著拐杖,只不過在他的身旁多了一個背著一個包裹的小胖子,那個小胖子的眼神有些迷茫,卻也對那南秀城外面的世界充滿的希冀
“你為何選擇了跟我離開而不是跟夜小友?”老者向黃天易問著那個讓夜陽也有些疑惑的問題
“如果我說是直覺,你信嗎?”黃天易回答著,他此時的內(nèi)心依舊覺得有些對不起夜陽,或許是因為他太過溫柔了,溫柔到想要顧及每個對他好的人的感受,溫柔到每次于那些賭場盜取財物之后于半夜又送了些許回去并打下欠條,說明日后再還,以至于現(xiàn)在欠下了上萬兩的白銀
“信!”
老者簡潔的回答著,他們那一脈的人本就因緣而生,為緣入世,而如今那與他有緣之人竟有著如此可怕的天生悟性,這如何讓他如何不信...
太陽的暗去讓太陰找到了出頭的空間,那幽幽的銀光照著整片天眾域
客棧中,夜陽坐于那窗沿上望著那從未有過缺口的圓月,一時間竟入迷了,腦海中不時回想著從小到大發(fā)生的一切,但卻也有著很多回想不起來的記憶,就猶如于那連云道士所造出的空間中他所想起的那個畫面般
“我...究竟來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