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不單單六到十二歲孩童趕到了山上坐下聽課,那些十三四歲的孩童也在,但十五歲之上,姚峰宇便不入其再來了,要么資質(zhì)太差,要么沒有什么時間,要么便是已經(jīng)不在村中
可辛月也坐在了其中,她算是另類
姚峰宇坐于一塊石頭上,那石頭上顯然有被刀劈過的痕跡,也有一個不深的凹痕
孩童們面向姚峰宇,隨后一個年齡較大孩童取出武器,走到姚峰宇和孩童們之間的間隙空地中,開始使出所學的功夫
“流云斬!”
孩童話語一落,手中的砍刀隨著懸陽嶺的風朝一處空地劈去,刀風激出,微微揚起塵土
其他的孩童紛紛驚呼
撤開了護在孩童群那邊的無形的防護罩,姚峰宇笑了笑:“比之一個月有所進步,先回去坐下吧!”
聽到了姚峰宇的話,那孩童心中有些歡喜,便回去坐下了
接下來的十多個孩童皆拿出不同大小的刀,一個個輪著上去施展武技,但‘流云斬’皆是他們的最后一招
幾乎每人都能帶起刀風,但只有三個人才觸摸到風隨刀動,散出刀氣的境界
就在所有十三四歲的孩童都演習結(jié)束后,姚峰宇三道:
“無出刀氣者,十五歲前若能出刀氣,風隨刀動者,再前來?!?p> “已風隨刀動者,若是七日后不入那些宗門,十六歲前能登堂入室,便來我家尋我,予你們一物。”
那些孩童站起身子,朝姚峰宇恭敬地彎腰道:“謝過姚先生!”
說完,那些孩童便下山了,每三月一次的午課,和之前二十多年不一樣,今年多了幾個年輕的納靈孩童
在給習了武技的孩童們當場提點后,姚峰宇重新坐回了那石頭上
“你們可有誰知,天石大陸上的修煉體系是如何的嗎?”
很明顯,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這些孩童從小到大,都是待接觸了姚峰宇夫婦之后才修煉的,他們夫妻倆沒說,那些孩童自然便不知道了
但主角總是帶著個‘掛’的
夜陽坐在人群中,舉了舉手,喊道:“我!我!我知道?!?p> 姚峰宇看了看夜陽旁邊的辛月,無奈的喃喃道:“那小姑娘啊~”
同時,坐在姚峰宇旁邊的青露偷笑了笑:“誰讓你要賣關(guān)子呢。”
其他的孩童紛紛轉(zhuǎn)向夜陽那邊,他們都有些羨慕夜陽有個被稱為小天才的姐姐,但他們明白,這個天才姐姐很是刻苦
姚峰宇點了點頭:“那你給大家說說吧?!?p> 夜陽歡呼了一聲,隨后走到了那片空地上,面對著孩童,盤膝坐下,用著大人般的語氣:
“修煉者,分體,法,器,氣,靈?!?p> “而在遠古之后,氣、法、體三脈沒落,功法罕見,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器則淪為旁支。”
“因此,我們所修之術(shù),便是靈,也稱為靈修?!?p> “靈中的境界則細分凡啟、節(jié)食、聚力、納靈、褪凡、靈身、玄靈、玄陽...”
“但節(jié)食因為體的修煉方法的失去,只有到達玄靈再來補足節(jié)食境界?!?p> 話罷,夜陽意猶未盡的站起了身子,朝姚峰宇倆人鞠了鞠躬,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辛月敲了敲夜陽的腦袋,笑罵道:“我還以為你這小腦袋瓜只能記著吃呢。”
夜陽摸了摸被敲的位置,不服道:“你才只記著吃呢?!?p> 此時,姚峰宇點了點頭,道:“夜陽說的不錯,也正因古法的流失,才導致近代的那些大人物無法超越古人中赫赫有名的人?!?p> 青露向辛月傳音道:“我有事與你說,可否與我下山一趟?!?p> 辛月驚訝的看著青露,點了點頭,在一群好奇的目光注視下和青露一起向懸陽嶺下走去,見辛月隨著青露離開,姚峰宇揮手將孩童們罩在一個無形的防護罩內(nèi)
“接下來,我與你們說的,你們不可傳于他人!”
姚峰宇忽的嚴肅起來,嚇得有些孩童頓時臉色發(fā)白,目光不斷躲閃
“做得到者,留下誓言,做不到者,自行下山?!?p> 自然沒有人下山,不管大小,在這樣的氣氛下,又有誰敢亂動呢?
知道自己突然如此嚇到了孩童,緩了緩語氣也想了想孩童是否真的能執(zhí)行誓約,姚峰宇對著那些孩童道:“除到了納靈的孩童和夜陽小子留下,其余的人都先行下山吧?!?p> 聽到話語,那些可以下山的孩童連忙爬了起來,向山下奔去...
讓留下的夜陽等人坐近一些
“接下來,我所說的話,你們不可傳出去,不論是誰,都不可與他說,你們可否做到?”姚峰宇再度詢問著
夜陽等人皆點了點頭,他們都知道,姚峰宇是個好先生,他們村中的人對他很是尊重,因此,他們也明白姚峰宇是不會害他們的
憑空凝出法印,法印上隱約有著鎖鏈的虛影,在眾人好奇的目光注視中,那法印飛到了眾人的額頭前,姚峰宇問道:“你們可還記得,三個月前,我說過的諸多法印的作用?”
夜陽等人再度點了點頭
“這道是鎖之法??!”姚峰宇說道
法印鉆入了眾人額頭中,緩緩的,一個個泛著金光的三刃短刀的印記于他們的眉心處若隱若現(xiàn)
見狀,姚峰宇便開始同時向眾人傳音,講述著什么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原本已經(jīng)下山了的青露回來了,布下障眼陣法后,坐在一棵樹干上冥想起來
短刀印記逐漸穩(wěn)定了,姚峰宇的傳音也結(jié)束了,那些孩童的眼中閃過精光,站起了身子,而后下跪磕頭,異口同聲道:“師尊在上,受徒兒一拜!”
姚峰宇點了點頭,便揮手讓他們下去消化那法印給予他們的知識了,唯獨夜陽是個例外,印記穩(wěn)定后,他便睡著了,或許是接受的信息量太多了吧...
揮手散去防御陣和障眼陣法,一只手抱起夜陽,隨后往山下的村里走去
此時,天已是昏暗...
天上,一個巨大的月亮懸掛著,那月亮的體積比之太陽,更甚之
一夜慶祝之后,許多人都沉沉的睡去了,唯獨辛月一個人在回家休息之后,偷偷地摸上了懸陽嶺
懸陽嶺上,青露站在頂上的一棵樹旁,似早就知道辛月會來一般,看著辛月的出現(xiàn),露出了微笑
此時的青露已經(jīng)不是那農(nóng)村婦女的形象,而是恢復了原本的樣貌,辛月呆呆地看著前面那令人傾心的美人兒,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是青露嬸嬸?”
青露點了點頭,皎潔的月光附在了青露的長發(fā)之上,一身藍白色的長裙,那雙晶瑩的眼睛看著呆住了的辛月
和往常一般,舉起右手遮住了嘴巴,笑了笑,說道:“怎么了,過來啊,在那里站著干嘛?”
換了相貌、衣著之后,一個動作都會變得無比的不同,辛月的臉微微泛紅,竟有些害羞了
走到了青露的面前,被青露拉著便坐在了那白天他們講課的石頭上了...
此時,夜陽躺在了床上,取出姚峰宇給他的瓶子,用尾指沾了一下,似水般的液體卻泛著銀色,舔了舔,夜陽便睡下了
夜陽的識海中,黑色的劍面前一個法印在不斷顫抖著
期間,黑劍饒有興趣的挑逗了一下法印,那法印上的鎖鏈之物便快要崩潰了,覺得無趣,黑劍便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那被夜陽喝下的靈液,卻在其睡著之后化成純凈的濃郁靈氣順著他的經(jīng)脈開始亂竄,法印微微閃動,亂竄的靈氣開始順著夜陽修煉的《行云功》的運轉(zhuǎn)路線走去
黑劍也在此時微微一蕩,那些靈氣鉆出了經(jīng)脈,往夜陽的五臟六腑竄去
清晨,雞還未鳴,在辛二羊和他妻子剛醒來時,夜陽已經(jīng)坐在餐桌上啃著昨夜特地留下來的大餅
‘叩叩~’
輕輕的兩聲敲門聲響起,辛二羊看了看在給夜陽整理頭發(fā)的夫人,站起身子,打開了門
“是你啊,先生,這么早過來,是來找小陽的嗎?”
開門一看,是那姚峰宇,辛二羊不由得問了起來,要知道,上次那么早過來,是因為他想要教孩子們修煉而挨家挨戶來詢問意見啊!
點了點頭,姚峰宇取出了一封信:“是來接夜陽的,也是來替辛月送信的?!?p> 未待辛二羊開口,夜陽便搶先開口問道:“姐姐的信?”
夜七兔輕敲了敲夜陽的頭:“你小子,沒大沒小的?!?p> 姚峰宇擺了擺手道:“無妨,小孩子天性罷了。”
再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玉瓶,和兩個似卷軸般的東西,放在了辛二羊的手中,再朝夜陽招了招手,笑道:“走吧,就今天一天來接你,明日開始,可沒有這樣的待遇了?!?p> 夜陽喝了口水,將大餅咽了下去,便跟在了姚峰宇的后面,上懸陽嶺去了,一句傳音到了辛二羊的耳中
“進屋關(guān)門后,先拆卷軸,紅男藍女,其余的,信中,辛月應(yīng)有細說。”
辛二羊聽到后,并未慌張,將門關(guān)上后,轉(zhuǎn)身拉住夜七兔向房間內(nèi)走去...
懸陽嶺上,夜陽看著姚峰宇在那空地上揮舞著那柄斬馬刀
“流云斬!”
輕輕一喝,懸陽嶺上刮起了大風,而后順著姚峰宇的刀所斬之處吹去,一條條刀痕出現(xiàn)在那邊的大樹身上,木屑飛濺,而后姚峰宇的刀所指的那棵大樹哄然倒下
憑空取出一把刀,丟到了夜陽的面前:“拿起來,跟我一起練,切記!習神不習形?!?p> 夜陽點了點頭,稍稍發(fā)力,舉起了那近一米長的鐵質(zhì)刀,輕揮了揮兩下,在心底里喃道:“這刀怎么那么輕...”
而姚峰宇卻瞇了瞇眼睛:“四十斤的重鐵刀如此輕易便拿起,果然是資質(zhì)極佳的人,想必已經(jīng)將那靈血的大部分都吸收了吧?!?p> 跟著姚峰宇的動作,從最開始時的手足無措,到勉強可以自主耍出與姚峰宇一模一樣的動作,夜陽僅花了半個時辰,停住了手中的刀,將刀系在了腰上,刀刃拖在了地上
姚峰宇走了過去,敲了敲夜陽的腦袋,示意他把刀還來
晨陽欲出,姚峰宇坐在了那石頭上
一個個孩童逐漸到來,雖然他們很驚訝夜陽和姚峰宇竟然那么早便在那里待著,但卻不敢問
人齊,一共六十六個孩童,其中十二歲十一人,六歲到九歲二十三人,十到十一歲三十二人
朝著姚峰宇鞠躬問好之后便站著不語,晨陽躍起,一縷幽藍色的陽光先出,而后那紅彤彤的太陽光輝遮蓋了原本的幽藍色光
與往常一般,晨洗照常進行
但青露卻不見了,沒有一個孩童想問,似乎他們的記憶里,一直就只有姚峰宇一個教導他們那般
晨洗結(jié)束,女的先回,男的留下繼續(xù)修煉《行云功》
并不是女的便不需要勤奮,而是村中有一口水池,是姚峰宇開拓的,池中有枝空心柱子,柱子中有著一株靈植,數(shù)十年靈性不散,而那靈植滋陰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