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鐘繇方才恍然,原來奉孝打的這個主意,
聽了董承的回答,郭季心里便有了底,輕松一笑,對著董承說道:“在下所求也不是大事,就是想請將軍今夜入得楊安殿內(nèi),幫曹公擬一份詔書,命曹公入宮勤王便好?!?p> 董承一怔,滿眼驚異,這還算不得大事?
董承并未回話,垂眼思索起來。
郭季也不心急,依是面帶微笑,靜靜地等待董承答案,郭季自是知曉董承心思,他是在考慮曹操目的是否能成,偷擬皇詔可是死罪,風(fēng)險極大,若是曹操事不可為,那他可就白白地趟這渾水了,不過郭季倒是不怕這董承不同意,郭季可是捏準(zhǔn)了董承郁郁不得志地心思,想必有個可行的機(jī)會,就會奮不顧身。
又是良久,董承小心地問道:“奉孝可知,陛下已經(jīng)詔令呂布入京了?”
郭季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將軍放心,呂布不會前來了。”
董承又是一驚,若是自己所記不錯,按時間推算,給呂布的詔令此時都不一定能到呂布手上,這才幾日的功夫,曹公就已然解決了此事,也算是沒了后顧之憂,想來此事于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已然計劃得當(dāng)了,若是自己加入其中,想來也不算是委屈自己。
一念及此,董承爽朗一笑,當(dāng)即直言說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聽了此話,郭季的心,方才完完全全放松下來,大病初愈,又折騰了這么久,郭季可是極為疲憊,不禁心中暗嘆,本以為自己知曉更多的知識就能在這漢時橫行無忌了,哪想到就連做到與古時先賢一樣的事都是這般困難。
自己知曉史實,卻不知具體細(xì)節(jié),更不知人心,然而人心最是難測,若是端著知曉一切的架勢與人接觸,惹了他人不快,直接動手將自己宰了也是極有可能。
機(jī)械技術(shù)確實實用,不過卻不是自己專長,而且依這漢時的工藝技術(shù),還真支持不住現(xiàn)世的科技,精密的零件可是一件都不能做出,若想做支槍械,都要先做車床才好,可是車床又不能用鐵錘來敲,就算手工了槍支,可自己又尋不到材料做些炸藥。
生化一類自是可用,不過卻是尋不到原料,更不知哪里有物資礦藏,而且太過傷害人倫了。
最實用的怕是職場經(jīng)驗了,勾個心、斗個角,哪樣不會用到巧語花言?哪樣都需要心術(shù)算計。
郭季清了清思緒,將董承視線引向許褚說道:“全靠將軍了,這位是許褚將軍,董承將軍取得皇詔后,交給許褚便好?!?p> 董承點(diǎn)頭應(yīng)下。
“在下相信將軍信義,我們還有事待辦,也該離去了,許褚不久會回來,會在這里等候?qū)④?。?p> 在董承再次應(yīng)承之后,郭季三人起身,沿著出宮的道路,向前走去。
等到三人出了董承視野,郭季招呼許褚與鐘繇停下,對著許褚說道:“此事還要勞煩仲康,仲康在這里稍稍等候,不用太久,直接回去董承那里,裝作修繕的兵士,莫要引人注意,我與元常走后,會留下一匹駿馬,待仲康取得皇詔,明日一早再出皇宮,直接從東陽門出去洛陽,經(jīng)虎牢關(guān)回許昌,將皇詔交于曹公?!?p> 許褚聞言,甕聲一笑,開口應(yīng)道:“奉孝放心?!?p> 郭季暖心一笑,繼續(xù)叮囑道:“你我此行成功與否,全靠仲康了,萬不可透漏半分。”
……
恰在此時,楊奉居所,主殿之內(nèi),主位桌前躬身站一兵士,正是上次鐘繇來時,聽從楊奉命令的那位。
“哼!”楊奉端坐主位桌后冷哼一聲,剛剛劉協(xié)強(qiáng)留自己,盡是說些有的沒的,護(hù)著鐘繇幾人的心思誰人看不出來,不過如今有外人在場,楊奉也只敢冷哼出聲,卻是沒再抱怨什么。
楊奉冷眼瞄過那位兵士,聲音發(fā)寒的問道:“派去的探子可有回信?”
兵士聞言遲疑片刻,不過念及此事定然隱瞞不住,終是低聲回道:“回大人的話,剛剛城內(nèi)巡察上報說,派出的探子于城北荒廟被…被他人殺害了。”
楊奉本就不快,聽了這樣的回話更是動了肝火,雙目圓瞪,大聲喝道:“爾等無用廢物!誰人可為我分憂?若是依仗爾等為事,豈不丟了我這一身的前程?”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兵士話語肯切,卻是像極了習(xí)慣一般,全然流于表面了。
楊奉再次冷哼一聲,開口喝道:“多派些人手前去盯著,明日那鐘繇若非西行,抑或有其他異動,直接擒下?!?p> “是?!北看故讘?yīng)承。
楊奉又是冷哼一聲說道:“下去吧?!?p> 兵士聞言,躬身向后退去,待其出了大殿,退到楊奉目光不可及之處,臉上恭敬立時一掃,換作憤懣神情,同樣冷哼一聲,不禁低聲罵道:“碎嘴的雜碎!”
……
皇宮之外,郭季與鐘繇上了馬車,向著洛書樓行去。
“無論事成與否,明日一早,你我都要從上西門西去,要令那楊奉看個清楚,過了函谷關(guān)再繞路回去許昌?!瘪R車稍有顛簸,郭季著實累了,依坐在車廂內(nèi),對著鐘繇說道。
鐘繇明白郭季想法,自不會有異議,不過還是提醒道:“折返許昌自是應(yīng)當(dāng),不過此行卻是不只你我二人,雖說皇詔可及時送回,不過你我若是回的太晚,也怕耽擱了事情啊。”
鐘繇所說郭季也是正在思量,此次回去若是就自己與鐘繇的話,最多耽擱一日光景罷了,如今可是多了小曼與那對母子,小曼還好說,一直跟著自己身邊即可,就是那對母子有些拖累了,若是與自己二人同乘這座馬車吧,不光是男女有別,連日趕路的辛苦,就是自己這剛剛初愈的身子都有些勉強(qiáng),更別提那病弱的婦人了,若是自己先行,令那母子獨(dú)自前往許昌,這一路沒人護(hù)持,路上碰上匪類,那母子哪會有逃命的機(jī)會?而且最有可能的是,那母子會直接逃了,雖說最初郭季只想著幫住對方,并不要什么回報,不過與對方交涉過后,此時對母子身懷的事物真真地感了興趣,而且懷璧其罪可不是空談,那事物給了曹操,怎的也比在那母子身邊安全。
想了這些,郭季不免有些頭痛,讓仲康先行回去,此次回去許昌,不單單是那母子,就連自己與元常都是危險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