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交鋒
墨羽看看萬靈靈,又看看穆止。
穆止看人不會錯,他說適合那就代表萬靈靈是煉丹這塊材料。
煉丹多厲害啊。
學(xué)歷史的一定都繞不過去黃金時代各個職業(yè)的第一。煉丹師的第一就是常烏,聽說后來歸隱在蓬萊,不問世事,但是一爐七神丹的神話依然讓各大勢力忌憚。
那時候掛著常烏名號的靈丹,不管是干什么的,有價無市。
墨羽看著萬靈靈,嗤嗤笑了:“我還說去了上大陸,我身上的錢就不夠開支了。這不是,碰到搖錢樹了?!?p> 萬靈靈忍了又忍,終于逮到插話的機(jī)會,道:“煉丹師,是什么?”
墨羽挽起袖子,開始在地上畫著縮地陣,道:“還記得我給你的靈丹吧,能夠煉出那種東西的叫煉丹師。因為煉丹術(shù)在新舊歷交接時候失傳了大半,所以后世煉丹師基本就是扎堆出現(xiàn)在某一家族?!?p> “但是煉丹這種東西要看天分的,有了煉丹術(shù),能出名的煉丹師也沒幾個。我記得云夫人說過,現(xiàn)在大陸最厲害的煉丹師是明蝶派的,最好的成績是一個爐子出了五個上品丹,最差的是五個上品丹廢了四個。”
說到這,墨羽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道:“這樣和你說,由于歷史原因,煉丹術(shù)缺失。好的苗子得不到煉丹術(shù),愚笨的人拿到了煉丹術(shù)也是摸瞎。所以現(xiàn)在煉丹界人才極度缺失?!?p> “那現(xiàn)在的靈丹豈不是快沒有了?”萬靈靈疑惑的問。
墨羽解釋道:“現(xiàn)在可以見到的靈丹基本都是中品左右的東西,我給你的靈丹是個中品六階的。這種品階的東西……”
“給我個爐子我自己瞎放都能燒出來。”
饒是穆止這種泡在靈丹堆里長大的人聽了這話也是不可置信:“你騙銀!”
墨羽好心情的笑道:“可不,所以我只是打個比喻。”
萬靈靈卻看到墨羽眸底的精光,道:“你真的會?”
墨羽點點頭,依舊是帶著笑意揚著聲音的尾調(diào)道:“除了生孩子,我什么不會?我可是……”
話音戛然而止。
萬靈靈從那黑眸里讀出了一絲落寞和不甘,更深的,像是痛苦的掙扎和各種感情燃燒城灰燼的冷然。
但這些陰暗的情緒一閃而過,神經(jīng)粗條的穆止根本沒發(fā)現(xiàn),墨羽完美的接過自己的話:“我可是全村的希望,是全能的,全能懂嗎?!?p> 穆止歪頭,第一次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那神女姐姐什么時候開爐煉丹?”
墨羽扭頭,兇狠的佯裝呵斥他道:“就你話多,怎么,通語說順啦?”
萬靈靈:……
忽然發(fā)現(xiàn)墨羽這條船是條黑船,怎么辦。
墨羽似乎聽到了萬靈靈的心聲,溫和的朝她道:“你若是煉丹的話,那非常簡單。也不需要什么師父,我這里有一些煉丹術(shù)的記錄,你自己拿過去琢磨。”
“煉丹這事,入門這些你可以問我。不過,再深的你就得自己琢磨了?!蹦鹫f著,拍散手掌的靈力線,從空間戒指里拿出兩張紙來,遞給萬靈靈。
萬靈靈心知這兩張薄紙的珍貴,卻驚訝到了極點,她身上有的只能是云家百年來密而不傳的東西,現(xiàn)在就這么隨便的給她了?
萬靈靈捧著這兩張紙,覺得手心都是汗:“你,把這個給我?”
墨羽應(yīng)了聲,道:“云家的分工明確,巫女一系主要是占卜和改命,祭司就是監(jiān)督巫女日常作風(fēng)正派不正派,幫巫女占卜和煉丹。”
“這東西我先前看了,難倒是沒什么難的。畢竟難點都被百年之間出現(xiàn)的各位祭司先人吃透了,你若是有不懂的,問我還是問穆止都可以?!?p> 萬靈靈看墨羽低頭檢查陣法,絲毫不在意自己把什么東西送出去了,不確定道:“你就這樣把這個給我,你家里人不會在意嗎?”
然后問完萬靈靈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但是墨羽絲毫不在意:“不巧,家里人只剩我一個了。目前疑似祭司的正在和我對著干,不管我又沒有把這東西給你,她大概都很在意到想搞死我。”
不巧,遠(yuǎn)在上大陸的祭司,不這么想。
云傾在黑暗里抱著雙膝,雙目微微的瞇著,像是在回憶什么,又像是哀莫大于心死。
見到她這樣的羅叔嘆口氣,把飯菜放到她面前的白瓷盤里。
“羅叔,她,怎么能,這樣呢?”
云傾的咬字依舊很慢,因為無論她如何努力,她說話一說快了,就會口齒不清。
就像是她的腿一樣,一走快了,就會狠狠的被自己的腿絆倒。
云傾有時候甚至感覺自己像一只破布娃娃,縫縫補(bǔ)補(bǔ)成了這個模樣。
可是……
云傾嗓子里似乎壓印了哭聲,道:“她怎么能,一點都不在乎呢?!?p> 羅叔沉默得看著眼前這個人,又嘆口氣,道:“小姐,不能強(qiáng)求?!?p> 云傾閉著眼,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復(fù)仇,只能靠我,是嗎?!?p> “現(xiàn)在看來,是的。因為那位祭司似乎不打算老實跟著我們計劃走。而且陳家的事,提前暴露了我們。已經(jīng)有兩股勢力找上了我們,不過都被我收拾了?!?p> 云傾緩緩的搖頭,道:“她不想走,就不走了嗎?她以為,自己是誰?我,明明為她準(zhǔn)備了,光輝落幕的?!?p> 羅叔不答。
云傾閉眸,想起來那場大火,道:“她說,要把,云家的事抖出來,那我就讓她抖。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幾個能耐,在血雨腥風(fēng)里走這一遭?!?p> 羅叔皺眉:“不殺她了?”
“這樣的人,配不上,我賜給她的落幕。況且,她身上還有,碎玉。讓她去查,大陸上那些披著人皮的東西,會讓她知道,順著我其實是,最好的選擇?!?p> 云傾看著盤里的飯食,端起來小口喝了兩口:“陳家,藏的東西,找到了沒?”
羅叔搖搖頭。
云傾冷哼:“又是,一個,替死鬼?!?p> “你剛才說,有人摸到了我們,是誰?”
“江家,還有一個問不出來,服毒死了?!?p> 云傾吹了吹氤氳的熱氣,笑了聲:“羅叔,你看啊。云家上下一千二百口的,這筆血債,有人搶著要背?!?p> 云傾起身,慢吞吞的拉開厚厚的窗簾,清澈的日光潑濺在她身上,襯得人幾乎是透明的。可她笑容卻是化不開的寒冷:“日子,不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