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袁飛發(fā)愁之際,黑白學(xué)院院門口,孟偉已經(jīng)懵逼間下意識松開了宋雪然的手。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孟偉,你混蛋!”唐鳳琛指著天空中的孟偉大罵著,這一嗓子,比剛才那聲更能穿透人的顱骨。
唐鳳琛大跨步向前,她不知何時雙腿已經(jīng)閃爍起了青色的光芒,如是被兩團風(fēng)托起,她就那樣雖無玄品實力,卻也能浮空而起。
“孟偉,我一直瞧不起你,但我沒想到,你這么不要臉!”唐鳳琛來到距離孟偉不遠的天空處,指著孟偉鼻子就開罵。
孟偉蹙眉,他不知道唐鳳琛怎么來這了,搖搖頭:“你聽我解釋。”
“滾你瑪?shù)?!?p> 唐鳳琛斷然大喝,那聲音,如魔音灌腦,震的宋雪然頭頂?shù)牡呤?,都忍不住搖動觸角散出微弱的能量,護住了它與宋雪然的耳膜。
唐鳳琛眼中怒火燃燒,如能將萬年冰川融化:“我問你孟偉,你有今天是誰給你的?”
孟偉搖著頭說:“有話,我們回家說,現(xiàn)在……”
“你給我閉嘴!”唐鳳琛厲聲呵斥,她指著孟偉的鼻子罵道:“現(xiàn)在知道回家說了,剛才呢,剛才你握人手的時候呢,剛才你怎么不嫌丟人,現(xiàn)在知道丟人了,晚了!”
不知道是不是氣的,唐鳳琛直接駕馭雙腿上的風(fēng)漩上前,不顧旁邊的宋雪然,也不管這里有多少人看著,她就那樣伸手一把捏住孟偉的耳朵:“給我回家!”
這一幕,如天降霹靂,所有人都在震驚中張大嘴,呆滯的無以復(fù)加。
李浩與張玲蘭、趙瑛是為數(shù)不多見過類似一幕的,但那時候才多少人,警局里頂破天也就是百十來號人,可現(xiàn)在……李浩粗略數(shù)了數(shù),雙方加起來,至少也有八萬人??!
李浩縮了縮腦袋,他摸著下巴看著距離孟偉、唐鳳琛不遠處的張玲蘭:“唔……這女人會不會羨慕,回去也給我來這么一招啊……”
和李浩有同樣恐懼的男人不在少數(shù),饒晨剛都滿臉同情的看著孟偉,他抱起肩膀等待著袁飛選出的給他唱對臺戲的人下場,接著就是他徹底毀掉袁飛幾十年工業(yè)的一場大戲。
“袁飛,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當(dāng)年你視若棋子的一個人,今天,要毀掉你的一切?!别埑縿傂闹衅届o的說著,但他眼中射出的光,卻出賣了他。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的眼神,絕不是一個為民請命的人該有的?!鼻赜钭哉Z著,他一直在盯著饒晨剛。
秦宇與趙鑫是最想要殺死饒晨剛的,沒有饒晨剛一手策劃的獵場浩劫,他們此刻還在獵場巡查者小隊中當(dāng)正副隊長。
而趙鑫,在看到孟偉被唐鳳琛生拉硬拽落到地面上后,自動的接管了飛行器大軍。
“我叫趙鑫,我是前獵場巡查者小隊隊長,我與……”
趙鑫的話還沒等說完,一個站在饒晨剛身后的黑衣鐵衛(wèi)就沖了出去:“你的對手是我。”
在這一個黑衣鐵衛(wèi)沖出后,一扇玄門就憑空出現(xiàn)于趙鑫頭頂。
嗡嗡的翅翼煽動聲里,無數(shù)六翼蜈蚣從那扇門后飛出。
“居然有人選擇了與我相同的玄門之路?!眲⑹菊f著,他飛身而出,沒有站定位置,他就雙手左右一分,一扇粉紅色的大門就憑空而現(xiàn)。
一朵朵綻放的盛烈玫瑰花從玄門內(nèi)飛出,噗噗噗的輕響聲里,玫瑰花卷住那些六翼蜈蚣,隨即飛回到粉紅色的大門內(nèi)化為氣泡消失。
劉石木一掌拍出,趙鑫被他打回到后面:“想做指揮,就別和我這種猛將搶風(fēng)頭?!?p> 劉石木看著背后玄門不斷有六翼蜈蚣飛出的這個黑衣鐵衛(wèi),撇撇嘴:“真沒想到,有人居然選擇了和我一樣的蠱王路。”
劉石木說著,他雙臂張開,如要展翅欲飛般,他的嘴巴嘟起成哨,在嗚嗚嗚的沉悶憂傷嗚咽聲里,他背后的粉紅色大門內(nèi)飛出了一只只蝴蝶。
和斑斕的蝶七十二不同,從劉石木玄門內(nèi)飛出的,是一只只肚子脹得滿滿的渾身嫣紅如血的血色蝴蝶。
“血蝶!”蝶七十二驚呼,他不顧宋雪然的安撫,很是震驚慌亂的說:“這是個瘋子,這絕對是個瘋子!”
在血蝶出現(xiàn)后,原本源源不斷從黑衣鐵衛(wèi)玄門內(nèi)沖出的六翼蜈蚣瞬間飛回,不管它們的主人如何召喚,這些至少也是蠱兵級的六翼蜈蚣,再也不想見到血蝶。
“血蝶出,赤血萬里。”劉石木低低的聲音說著,他雙臂抱于胸前,背后的粉紅大門關(guān)閉,但在他面前的,依然有十幾只血色蝴蝶。
“搖動觸角,殺吧……”劉石木眼皮徹底垂下,他雙手張開向前推出,十幾只血色蝴蝶如飄零而下的血色梅花,輕飄飄的沖向?qū)γ娴暮谝妈F衛(wèi)。
“饒大哥,救我!”黑衣鐵衛(wèi)下意識呼救,他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他反身向后逃跑,卻是聽到了饒晨剛罵道:“白癡。”
饒晨剛話音剛落,十幾只血色蝴蝶中,一只突然加速,即便飛掠,卻依然給人落葉般沒有重量的感覺,輕輕穿透那黑衣鐵衛(wèi)的后心,沒有任何動靜的,那里多出了一個透亮的大洞。
“呃……”玄品實力的黑衣鐵衛(wèi)連掙扎都來不及,就那樣直直的從天空中跌落向地面死了。
而那擊殺了一個玄品武者的血色蝴蝶,卻只是顏色淡化了幾分、肚子稍微不那么鼓脹了而已。
如是嫣紅如血的蝴蝶被水打濕了般,蔫耷耷的顏色淡了不少的這只血色蝴蝶,很快被它的同伴追上,在劉石木的操控下,紛紛襲向饒晨剛。
“你很不錯。”饒晨剛贊許的評價了一句劉石木,但他也只是贊許,對于一個小孩子沖他揮起的拳頭,他只是微微抬手,啪的一聲,他的玄門浮現(xiàn)、開啟又赫然關(guān)閉。
但在這樣的短短時間里,那沖在最前的一只顏色淡了不少的血色蝴蝶就染上了一層黑墨色,不等劉石木反應(yīng),這只變成黑墨色的蝴蝶就如背上有座山般飛速下墜,啪的一聲砸落到地面上,像是一口濃痰吐在了地上發(fā)出的一聲“啪”,讓人聽來、看來都忍不住蹙眉感到惡心。
啪啪啪啪的落地聲響起,饒晨剛充滿污穢、惡臭與陰暗的玄門開啟又關(guān)閉,在這樣的過程里,一只只血色蝴蝶被染上黑墨色,變得沉重的它們,不得不在惡臭中跌落向地面。
劉石木重新睜開眼,他在墨鏡下的大半張臉,似乎是因為血色蝴蝶的損失而變得蒼白。
“蠱王劉石木,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粋€名頭,可你知道我是誰?”饒晨剛臉上有傲然之色顯露,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曾經(jīng),有人,稱呼我‘污穢鋼手’?!?p> 當(dāng)饒晨剛把自己的名頭說出來的時候,他背后的幾萬追隨者,紛紛下意識退后,而后在心思活絡(luò)的那些人的帶領(lǐng)下,紛紛歡呼高喊著:“鋼手……鋼手……鋼手!”
污穢鋼手的名頭比不上沖撞雷神,特別是他曾經(jīng)被沖撞雷神袁飛告過狀,在蓋壓一世的袁飛面前,饒晨剛當(dāng)初只能黯然退場,退出歷史舞臺。
然而,饒晨剛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復(fù)仇,他在得知了袁飛一手主張創(chuàng)辦的“考核之地”后,他的仇恨就化為了一條毒蛇,帶著他的所有忠誠屬下,他們于三十年前,來到了考核之地,建立了黑市商會,他們成為了這里灰色地帶中的一群老鼠,一群想要毀掉堤壩的灰老鼠。
當(dāng)饒晨剛勇敢的將他的名號說出口的時候,指揮室內(nèi)的袁飛,他緊緊地蹙著眉回想著:“我……什么時候欺負過這種小角色?”
袁飛沒必要在空無一人的指揮室內(nèi)裝B,他真的不記得“污穢鋼手”是誰了,他記得這個名字,他知道這是自己屬下里誕生的一個不錯的年輕人,但他不記得自己欺負過對方,更不記得這樣一個人會因為自己的“告狀”而黯然退出歷史的舞臺。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可既然如此,就不能讓孩子們對付他了?!痹w說著,他又一次推開了停放著他老伙計的那堵墻。
看著那輛子彈頭般的高鐵火車樣車身,繞其走了一圈,袁飛手摸索著上面的刀痕箭孔,眼神追憶的揚起脖子感慨萬千:“真沒想到,再次與你并肩戰(zhàn)斗,要殺的,居然是一個部下?!?p> 在袁飛想要開著他的沖撞雷神前去鎮(zhèn)壓饒晨剛的時候,饒晨剛已經(jīng)感覺自己要獲勝了。
“袁飛,你不會想到我動作這么快的,即便你一直在關(guān)注這里?!别埑縿傂闹欣湫χ?,他雙手第一次張開高舉,他嘴里喊著:“污穢之門,開啟,深淵的惡魔螞蟻們,出來吧……”
劉石木聽著饒晨剛的詠嘆話語,臉色變了變,他下意識退后,所有人也都跟著退后,對于一個曾經(jīng)在銀河保衛(wèi)戰(zhàn)那段歷史中出現(xiàn)過的人物,沒有人敢于輕視。
“現(xiàn)在投降,不讓我出手,你們也還……來不及了!哈哈哈哈……”
饒晨剛用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的玩笑話語嘲笑在場的所有人,他還不忘瞥一眼被唐鳳琛擰著耳朵下去的孟偉:“孟偉,還是你好命!”
伴隨著饒晨剛沖孟偉的高喊話語,天空忽然就暗了,所有人心頭都猛然被一層陰霾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