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話并未讓云川憤怒,他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臺上。
話音未落,只聽得“咚”“咣”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那是子午鐘和庚乙鼓,鐘鼓齊鳴了,而且聲音比他人的更要大。
緊接著第二聲傳來,沉悶和悠揚的響聲傳遍了蒼云城的每個角落。
呆立在庚乙鼓前的云川看到,鼓身上有了一道細微的裂紋,但眾人依舊沉浸在鐘鼓齊鳴的異象中。
第三聲鼓聲和鐘聲同時響起,周圍的許多人都不禁捂住了耳朵。
云川已經(jīng)從何剛才的震撼中醒悟過來,鐘鼓聲猶如一道道能量波,沖擊著云川。
鐘鼓聲還在回蕩,剛才的細紋已經(jīng)有一指寬了。云川不禁向后退了四五步,悠揚的回蕩聲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議論當(dāng)中,很多臺下的看客,已經(jīng)參加了不止一屆蒼云大試,但從未見過鐘鼓齊鳴的景象。
這云川到底是天才、是怪才、還是凡人?同樣的疑問在眾人的心中升起,他們有點期待下一波的鐘鼓齊鳴。
臺上的樊長老不禁自語道:“難道這小子真是天才,如此異象,只怕前途不可限量啊?!?p> 崔成建緊握雙拳,目光中盡是不可置信,他們崔家偏安乾州,好不容易得知云家有云海留下的法寶,這正是崔家一舉躋身大家族的機會?,F(xiàn)在云川若是展現(xiàn)天資,進了御虛宗,那以后倒霉得到肯定是崔家,別說崛起了,能不能保住家族都另說。
“咣...”“咚...”第四聲如期而至,臺下已經(jīng)有人在歡呼,似是看到自家天才出現(xiàn)一般,同樣也在期待著下一聲。
眾人的焦點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臺中央的子午鐘和庚乙鼓,但很少人注意到云川已經(jīng)快退到邊緣了。
第四聲的響起,沒有讓云川興奮,而是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云川看向庚乙鼓和子午鐘,果然,鐘鼓身上的裂紋已經(jīng)遍布了,云川回頭望了望臺上臺下的觀眾,自語道:“難道他們就沒發(fā)現(xiàn)中鼓上的裂紋嗎?”
臺上的長老依舊坐在座位上,但已不似剛才那般嫻靜,而是正襟危坐,盯著鐘鼓,他們和臺下的眾人一樣,期待著一位天才的出現(xiàn)。
此時商羽盯著鐘鼓,對旁邊的程之煥說道:“無法阻止了,我來吧。”
程之煥的目光依舊在鐘鼓上,只是點了點頭。
陸十七顯然聽到了商羽的話,雙眼中流過一道紅色的光芒,鐘鼓上的裂紋清晰的展現(xiàn)在陸十七的腦海中。
第五聲響起,但不是眾人期待的清脆悠揚的聲音,而是震耳欲聾的巨響,和兩道巨大的沖擊波。
巨響的頃刻間,商羽踏出一步,已經(jīng)到了鐘鼓的上方,一掌拍出,一個巨大的紫色光球籠罩了鐘鼓,能量波伴隨著鐘鼓炸裂的碎片沖擊在紫色光球上,光球內(nèi)壁泛起一道道漣漪。
巨大的爆炸聲向四面八方傳遞而去,眾人頓時由期待變?yōu)檎鸷常鸷秤谏逃鸬氖侄巍?p> 商羽收了手,又坐回到座位上。
臺上其他宗門的長老一一起身答謝,并不忘恭維,樊長老尤是當(dāng)先,說道:“商羽公子真不愧是赤月榜上的高手,剛才真是好險,法寶爆炸的威力,可不是我等能承受的,多謝商長老出手?!?p> 商羽只是擺了擺手,平靜地說道:“無妨?!?p> 就在眾人驚嘆于商羽的實力之時,一道聲音傳來:“子午鐘和庚乙鼓,這兩件法寶現(xiàn)已損壞,剛才這小子的成績不作數(shù)吧?”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說話的是那崔家的崔成建。
崔成建此時的神態(tài)比剛才寬慰很多,他以為云川的鐘鼓齊鳴是法寶損壞所致,所以沒人會要他,到時候再拿他找尋云海的法寶,豈不是易如反掌?
眾人看了看發(fā)話的崔成建,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了退到臺邊的云川,一陣陣議論聲慢慢響起。
“是啊,他這咋算?”
“我看是子午鐘和庚乙鼓壞了吧,才讓他響了四聲?!?p> “可這是星辰殿的寶物,怎么這么容易壞?”
“誰知道呢?大概是用久了,年久失修了,都有可能是吧?”
云川望著一道道懷疑的目光,慢慢走到了中央,向眾長老行了一禮,說道:“晚輩也不知是和緣故,不知哪位前輩愿意引我入山門?”
話音已經(jīng)落下許久,但臺上的眾人依舊面面相覷。
云川和崔家有仇,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兒,現(xiàn)在崔榮已經(jīng)成了紫云宗一脈,剛才云川又得罪了紫云宗長老,這樣的關(guān)系下,小宗門根本不敢發(fā)話。
若云川是天縱奇才,大宗門為一天才得罪崔家和紫云宗,是穩(wěn)賺不賠的,而剛才子午鐘和庚乙鼓已毀,眾人又無法確定云川是不是天才,沒人愿意冒這個險,只好大眼瞪小眼,留云川在臺上尷尬。
“哼,我就說你品行不端,現(xiàn)在子午鐘和庚乙鼓損壞,你還想借此蒙混過關(guān)嗎?”
這時,一直站在紫云宗后方的崔榮站了出來。
當(dāng)他看到鐘鼓齊鳴的時候,就有點后悔和害怕,若日后云川修煉有成,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但又看到子午鐘和庚乙鼓炸裂之時,心中雖然還有疑慮,但決定落井下石,將云川打壓到底,讓他難有翻身的機會。
崔成建見崔榮發(fā)話,欣慰地點了點頭,向紫云宗樊長老抱拳說道:“樊長老,剛才的情況大家都看清楚了,此子現(xiàn)在想渾水摸魚,您看該如何處理?”
樊長老一聽崔成建得到話,有點生氣,暗想道:“這不是惹禍給我嗎?剛才出頭就碰了一鼻子灰,這蒼云大試是星辰殿主持的,殿主在這兒,哪兒輪得著我決定?再說還有御虛宗的商羽公子,我算個屁???”
但是臉上絲毫未表現(xiàn)出氣憤的模樣,轉(zhuǎn)而說道:“程殿主,此事您看該如何處理?”
程之煥慢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云川問道:“你可有解釋?”
云川回道:“沒有?!?p> 話音未落,崔榮卻譏諷道:“我看你是沒臉吧?還用解釋嗎?蒙混是過不了關(guān)的,凡人就是凡人,成不了天才,更成不了圣人。”
崔成建附和道:“沒錯,在乾州城你就不學(xué)無術(shù),今天當(dāng)著眾長老的面,還恬不知恥,哼?!?p> 陸十七早就有點憤怒了,但剛才就被商羽拉住了,只好在后面安安靜靜地看著,他也想知道云川如何處理此事。
程之煥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有宗門愿意收他為徒???”
安靜,又是一片安靜,沒有宗門表態(tài),也沒有人發(fā)話,更多的是看熱鬧的,還有譏諷的。
“既如此,大試?yán)^續(xù)。”程之煥說著便派人把殘破的鐘鼓收拾了下去,從手指上的戒指中又拿出了一對新的子午鐘和庚乙鼓。
看到新的子午鐘和庚乙鼓,陸十七問道:“商羽叔,為什么不讓他再測一次?”
商羽站起身來,看著遠去的云川的背影,對旁邊的陸十七說道:“跟我來?!比缓箅x開了星辰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