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江老爺淪為乞丐,每日乞討為生,其他人則尸骨無存。
有傳言說是江老爺綁了隱尊者的徒弟,得罪了尊者,因此才惹來殺身之禍,但是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卻無人知曉。
而此時的裴玉已經(jīng)帶著江北江雪離開了玄月國,去往自己在東大陸的最后一站,臨辰國。
臨辰國與玄月國、荷柒國最大的不同,便是臨辰國是真正的強(qiáng)者為尊,臨辰國每年三月會舉行家族之戰(zhàn),勝出的那個家族便是臨辰國的實際掌權(quán)人,其余家族從五星到一星,有著不同的權(quán)利資源。
家族之戰(zhàn)有一個默認(rèn)規(guī)則,那就是各家主都可以花大價錢聘請高手參與比賽,這一規(guī)則拼的是財力,前面說過,星級越高的家族擁有的權(quán)勢越大,所以只能是強(qiáng)的更強(qiáng),弱的更弱,因此,這個規(guī)則才能一直保留,星級高的,希望有高手來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星級低的,則希望有個救世主降臨,拯救自己的家族。
裴玉之所以選擇臨辰國做自己的最后一站,是因為之前她調(diào)查云青璃的來歷,沿著線索尋到了臨辰國。
但是真正看到那個破敗的小院子的時候,裴玉還是不可抑制的愣了一下。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伯看見他們,顫顫巍巍地迎了出來,“幾位……有什么事?”
裴玉抿了抿嘴唇,“您……認(rèn)識……一個叫做云青璃的人嗎?”
老伯聽到“云青璃”這三個字,顯得十分激動,“阿璃?您、您認(rèn)識阿璃?她現(xiàn)在、現(xiàn)在在哪兒呢?”
裴玉張了張嘴,不知道要怎么開口,老伯看她一直沉默,也才出了個七七八八,嘆了口氣,“阿璃……哎……那您是?”
裴玉摘下自己的帽兜,露出一張精致中帶著點(diǎn)兒英氣的臉,“我是云青璃的女兒,裴玉。”
“女兒?女兒……”老伯一把拉過裴玉,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番,眼睛有些發(fā)紅,“是……是阿璃的女兒……太像了……太像了……”
“哦,對,別在外面站著,快,快進(jìn)來,”說著他又朝里面大喊,“青衣!青衣!快出來,你姐姐的女兒來了!”
裴玉跟著老伯往里走,江北趕緊拉著妹妹跟上。
一個身穿灰袍的男人迎了出來,在看到裴玉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
老伯趕緊給裴玉介紹,“這是云青衣,是你的舅舅,青衣,這是裴玉,你姐姐的女兒。”
“那……姐姐呢?她……為什么不回來?還是說……”云青衣沒有再說下去,想必是心中已有猜測,“先進(jìn)來吧?!?p> 將幾人讓進(jìn)屋里,老伯就去準(zhǔn)備飯菜,說是今天晚上要好好慶祝一下。
屋里還有兩個七八歲的孩子,一男一女,長得與云青衣有四五分相似,應(yīng)該是他的孩子,兩個孩子看到裴玉有些膽怯,使勁的往云青衣身后躲,裴玉也不在意,“云家,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云青衣安撫了一下兩個孩子,讓他們?nèi)ネ饷嫱?,江北也識趣的帶著妹妹出去了。
等到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之后,云青衣才將過往和盤托出。
云家的創(chuàng)始人是云辰的父親云墨,至于云辰的母親是誰,就連家譜上也沒有記錄,云辰其實可以說是臨辰國的開國皇帝,臨辰國的辰字就取自云辰的辰,而那個臨字,則來源于云辰的妻子,蘇夢臨。
臨辰國的家族制度就是云辰建立的,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鞏固家族內(nèi)部的聯(lián)系,但是慢慢的,也變了味兒。
云家在云辰去世后的幾百年里一直在走下坡路,但是真正使得云家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是二十年前的那一次家族之戰(zhàn),云青衣的大哥云青河在賽場上遭人暗算,丟了命,當(dāng)時的云家家主是他的父親,痛失愛子,悲痛之下也重病不起,云青璃為了治好父親,到處尋找神醫(yī),但是毫無結(jié)果,最后,她在云家的密室里發(fā)現(xiàn)了一本云辰留下的手記,上面記載了一個秘境,也就是裴玉得到琉璃珠的那個地方。
于是,孝順的云青璃一個人踏上了去往大衍的路,這一走就是十幾年。
這十幾年間,云家可謂是多災(zāi)多難,最強(qiáng)的云青河死了,最有天賦的云青璃也離開了,那些平日里被云家壓著的小家族就開始蠢蠢欲動,云青衣那時也不過七八歲,什么忙都幫不上,家里家外都是平伯,也就是方才那個老伯,都是他一人支撐,結(jié)果可想而知。
其間,云青河的妻子捺不住寂寞,與人通奸,被平伯發(fā)現(xiàn),他本想著家主身體不好,哪成想那個女人竟直接跑去找家主,說自己要離開云家,家主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沒幾個月就去了,云家就只剩下平伯,和一個年幼的云青衣在苦苦支撐,但即使是這樣,還是沒能撐下去。
云家之前招來的高手被其他家族招走,云家的旁系也生了異心,脫離了本家,如此種種,那年的家族之戰(zhàn),云家徹底被踩進(jìn)了泥里,再也無法翻身。
“沫兒和襄兒的母親和我是青梅竹馬,云家沒落之后她也沒有嫌棄我,是我不爭氣,她嫁給我沒兩年就積勞成疾……是我對不起她……”
裴玉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地坐在一旁,沒過一會兒,外面?zhèn)鱽砹撕⒆觽冩倚Υ螋[的聲音,云青衣抬頭看去,江北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扯散了,江雪、云襄還有云沫兒正拿著各種不知名的小花往他頭上插,看到裴玉看過來,趕緊向她求救,“師父!”
云青衣鄒起眉頭,“襄兒,沫兒,不得無禮……”
“沒事沒事,”裴玉擺擺手,“江北也需要?dú)v練嘛~”
有了這一段,悲痛的氣氛稍稍緩和,云青衣這時就注意到了之前一直忽視的東西,比如說裴玉肩膀上站著的奚墨,再比如說她身后的血晶槍,“你是……之前我曾聽說過,有關(guān)于隱尊者的傳言……”
裴玉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打算隱瞞,“是我?!?p> “那你如今的等級?年方幾何?”
也不怪他有此一問,云青璃離家尚不滿二十年,刨去路上所花時間和懷胎十月,滿打滿算,面前的人應(yīng)該也不過十幾歲,而那些傳言……
“玄尊者巔峰,至于年齡……再過兩個月就滿十六了?!?p> 而后裴玉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云青衣驚訝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舅舅不必如此驚訝,只是機(jī)緣巧合的了一些奇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