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要為大家獻歌一首,趕緊掌聲歡迎啊!”
“好!”
“徐小姐!徐小姐!徐小姐!”
臺下的男男女女拍著手掌,喊著號子,響起熱情的歡呼聲。
因為酒量好…
徐悅檸儼然已成為了本場聚會的紅人。
接過麥克風(fēng),徐悅檸大大方方的站上小舞臺,蘭花指提起根本不存在的裙角,略帶粉紅色的小臉,笑顏如花的向臺下行了屈膝禮。
“下面,我給大家?guī)硪皇住哆h走高飛》,希望各位多多捧場,謝謝?!?p> 臺下的掌聲和歡呼聲更加熱烈。
歡快的旋律充斥耳膜,在人聲鼎沸的房間里穿梭。
剛進門的男人,看向臺上的女人,不由劍眉微蹙,薄唇緊緊抿著,俊臉寒如冰霜。
而喝點兒小酒就得意忘形的徐悅檸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叫丟人現(xiàn)眼,一面隨著音樂節(jié)奏晃動著柔軟的身子,一面舉起麥克風(fēng)說唱就唱。
“我一路看過千山和萬水
我的腳踏遍天南和地北
日曬或是風(fēng)吹我都無所謂
路邊那朵薔薇鮮紅的純粹
…………”
聲色清亮,音準不賴,唱得相當(dāng)不錯。
臺下西裝在身的男人們,舉著酒杯,跟著旋律扭來扭去,配合得不要不要的。
歌曲到達高潮,氣氛也推到制高點。
“如果迎著風(fēng)就飛
俯瞰這世界有多美
讓煩惱都灰飛
別去理會自我藉慰
如果還有夢就追
至少不會遺憾后悔
迎著光勇敢追
遠走高飛
說走就走一回”
臺上的徐悅檸蹦蹦跳跳,越唱越興奮,臺下的人也跟著興奮,各種捧場。
不遠處的薄子覃自顧自的苦笑出聲,暗自搖搖頭,慢慢朝人群聚集的舞臺走去。
眼睛看到某個熟悉的身影,神色一沉,不由停下腳步。
江知年。
果真來了。
歡鬧的人群中,江知年安靜地站在一隅,鶴立雞群,目光落在臺上活蹦亂跳的女孩身上。
“如果還有夢就追
至少不會遺憾后悔
迎著光勇敢追
遠走高飛
說走就走一回”
一曲ending。
“謝謝謝謝,謝謝各位?!?p> 徐悅檸快樂的鞠躬致謝,像只活潑靈巧的小燕子般,邁下了舞臺。
有人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徐小姐真是人美歌甜,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
一個年輕男人笑得猥瑣,說著說著魔爪就朝徐悅檸光滑細膩的小臉上伸去…
“啪!”
徐悅檸揚起手里的麥克風(fēng)直接敲在對方那只不安的爪子上。
“滋~”麥克風(fēng)突然傳來巨大的電流聲,充斥了整個房間,刺耳極了。
房間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過去。
那男人登時惱羞成怒,破口大罵起來。
“你他媽裝什么清高,你費盡心思搶風(fēng)頭,不就是為了釣凱子?我看得上你,算給你面子,別他媽蹬鼻子上臉。”
旁邊有人提醒他,“別鬧,她是薄總的人…”
那男人一揮手,不聽勸。
“管他媽誰的人,老子今天就要睡了她!”
徐悅檸眼睛一瞪,還想要睡她?她好好的黃花大閨女一枚,豈是他想睡就能睡的?
想得美!
她今天心情好,正好想打場架助助興,這就有個主動送上門的。
行啊,來就來,反正她自己打不過,后面還有薄子覃。
這么想著,她擼起袖子,作勢就要干架…
可還沒來得及動手,襯衣一緊,就被一股力量帶走,身子一翻,直接撞進一個結(jié)實溫?zé)岬膽驯А?p> 哎呦喂,這么硬,撞得她鼻子疼。
徐悅檸極為不滿地握拳,在那胸膛上報復(fù)性的一錘。
江知年根本沒在意懷里人“瘙癢”似的小拳拳,只將另一只手臂輕輕一揚…
“嘩!”紅色的液體,飛向男人油膩膩的臉上。
周圍的人全都捂嘴驚呼。
那男人突然被潑酒頓時火冒三丈,摸了把臉,指著對面的人,破口大罵:“你他媽的,哪冒出來的混蛋孫子,敢用酒潑…潑…”
話都罵出來了才看清眼前人,那男人的眼睛不由越睜越大,臉上的表情也由憤怒變成了驚恐,手指哆哆嗦嗦指著前面。
“你…您是…”
全場人瞬間噤若寒蟬。
江知年!
華寰總裁,江知年!
徐悅檸揉著鼻子,被江知年的胳膊箍的緊緊的,逃是逃不掉了,她索性動了動身子調(diào)整了個舒服點兒的倚靠姿勢。
判斷江知年,徐悅檸不用眼睛和耳朵,只憑獨特的氣味和出場方式就行了…
敢這么對她生拉硬拽,又不打聲招呼的,除了這位,也就沒別人了。
“還要不要打我主意了?來來來,我們打一架,別在意他?!?p> 徐悅檸背貼著江知年的胸膛,肩膀被他的手臂緊緊環(huán)著,實在擺脫不了,但兩條胳膊和雙腿自由啊,對著空氣一陣拳打腳踢。
男人早就因江知年的出現(xiàn)酒醒了大半,也隨之變了一副嘴臉,賠著笑臉道歉。
“我犯混,我糊涂,喝多了,口無遮攔,不知道這位徐小姐是…是…江先生您的人,要是知道,我有100個膽子也不敢出言不遜啊,我實在是有眼無…”
“我的人想打架,你可奉陪?”
不聽那男人的苦苦“懺悔”,江知年直接出口。黑眸冷冽,冷冷地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那男人一傻。
打架…
應(yīng)該他被打吧?有江知年撐腰,他敢還個手試試…
“奉陪,奉陪!徐小姐想怎么打我都奉陪。請徐小姐動手,愛打哪里打那里,只要徐小姐能消氣,把我打成豬頭我也毫無…毫無怨言?!?p> 江知年翻了翻手掌,捏住徐悅檸的半張小臉,干凈修長的食指在她細嫩溫?zé)岬哪樀包c了點。
“動手,乖。打成什么樣我兜著,解氣最重要,可別氣大傷身?!?p> 徐悅檸看了看那男人冒著油光的肥壯臉,活動了活動重獲自由的肩膀,準備動手卻又突然沒了心情和欲望,可也不想便宜了他,秀眉皺了皺,說道:“算了,叫聲姑奶奶就行?!?p> 那男人一聽,心想這比挨揍舒服多了,不就一句話的事嗎?別說姑奶奶,祖奶奶他也愿意叫。
“姑奶奶,對不起我的姑奶奶,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姑奶奶,還請姑奶奶大人大量,放我一馬?!?p> 那男人一邊滑稽的作揖,一邊油嘴滑舌,引得圍觀人群不由埋頭偷笑。
徐悅檸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好了,以后要好好做人啊,你走吧。”
男人看了一眼江知年,想得了這位大爺?shù)奶厣?,可人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p> “喝了多少?”
江知年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她的腦門。
徐悅檸伸了兩根手指頭,笑道:“不多啊,兩瓶而已?!?p> 兩瓶紅酒,還而已…
“你還真是酒量見長。”
“沒長沒長,一直這個水平?!?p> “我說過,不能貪杯?!?p> “說過嗎?哎呀,別在意這些細節(jié)?!?p> 江知年覺得自己的情緒管理已經(jīng)做得越來越好了,明明氣得胃疼難忍,卻沒有立馬點火燒房子,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跟她在這里東拉西扯。
多不容易。
“江總有時間參加這種活動,難得?!?p> 薄子覃走過來,一句話,打斷二人的親密互動。
江知年掃他一眼,長臂一揚,搭在徐悅檸的肩膀上,似笑非笑,“路過,抓個人?!?p> 薄子覃笑了笑,有意在徐悅檸身邊站了站,說道:“人是我?guī)淼模€是由我?guī)Щ厝ケ容^好,不勞煩江先生?!?p> 江知年手臂緊了緊,冷聲道:“讓開。”
薄子覃并不動,伸手有意阻攔。
“她是我?guī)淼?,江總這么堂而皇之的…”
“你有意見?”江知年徑直打斷他,眸子掃向薄子覃,諱莫如深。
薄子覃緩緩放下手,溫和地笑了笑。
“江總是不是應(yīng)該問問檸檸,她自己愿不愿意跟您走?”
江知年眸子一沉,目光移向旁邊的徐悅檸。
這女人正老老實實的抱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來的紅酒瓶子,低頭沉默不語。
薄子覃的聲音再次響起,悠然入耳。
“江先生,不如就現(xiàn)在,看看在你我之間,檸檸會選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