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國的雪下的早了些,下的大了些,一直,一直在下,沒有停下過。
深夜,梁緣的房間進進出出的木盆,來來回回的都是血水,到最后水才清了很多。奎木狼從里頭出來,臉色明顯疲憊。
“梁緣怎么樣?”
左丘元正在外頭守了一夜,里頭也沒聲音,也沒動靜,看人出來,直接上前問了結果。
“皇子,小姐情況穩(wěn)定了,但還是需要大景花,云志參,萬南根”
“這些東西,都是極寒的極品藥材,你告訴我這叫穩(wěn)定了?”
手中拿劍,對著奎木狼的脖子就去。
屋中傳出微弱的聲音“左丘元正,你進來。”
推開門快速走到梁緣身邊,屋內的味道,除了血腥味,就沒有其他的味道。畢月烏小心扶起梁緣,好不容易坐起身子,只能倚靠在畢月烏的懷中。
“梁緣,你...這哪里是穩(wěn)定?”
梁緣搖頭,身體極為虛弱,說話也覺得費力。
“隔墻有耳,十一月店的事情重要,我出點事情,外頭的流言蜚語也多,不止十一月店,其他國的店也會被人趁虛而入,不能亂了人心”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梁緣實在是覺得有些累,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左丘元正沒有說話,小心的走了出去,關上了門。到了外頭,快速到了城中偏僻的一個角落,這里的味道比梁緣房里的還中。
幾只機械鴿子從他頭頂飛過。
院中被抓住的人不下幾十人,死的死傷的傷。
“是哪家的?”
左丘元正踩著血,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大多數(shù)是穿著唐國衣裳的人,腰上牌子寫著‘梁’。
“一看不就知道,就是你家小情人的手下么?”
還是早上打開折扇的那人,此人叫陽佟北,陽佟和左丘算是有幾輩子的交情,左丘家的公主大多數(shù)都是嫁給陽佟家。
“說人話”
斜眼看人,陽佟北收起扇子,認真起來。
“孟家?!?p> “孟家?唐國那邊回來的人?哼!看來是沒站好隊伍啊”
杜家在唐國消失后,孟胡休了杜憐人,舉家遷徙到了元國,原以為能安安靜靜的在這里生活下去,但是沒想到一來就變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
“還有這個”陽佟北撿起地上的一支箭,箭頭上還有著暗紅色的東西?!斑@叫炙熱,如其名,這種東西一旦觸及皮膚,身體就像是在火山熔巖中燒灼一樣”
左丘元正扭了扭脖子,冷眼看著被抓出來的最后一人,捏住她的下巴,這人臉上烙下了‘犯’字,唐國對流放犯人的罪印。
杜憐人只見過左丘一次,看周圍的血跡彌漫,知道這最后的路,也是失敗的,那人承諾給自己的東西是永遠得不到了,還不如在這人搏一把。
“我說,是,是沙,沙大人,讓我們做的”
一刀下去,漂亮的人頭落地。
“北,炙熱有解藥么?”
擦了擦臉上的骯臟,左丘元正站在一邊看著,看著這些人一個個的死去。
“解藥?這做的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也是各種藥草偶然形成,也只有幾瓶,哪里來的解藥?”
手中的刀握緊幾分“沙井啊,你可真是為了我,煞費苦心了”
左丘元正有空就到梁緣的院子里等著,奎木狼說的藥材,大景花,云志參,萬南根。也在準備中。
大景花沒有枝干,從土里出來就是一朵花,五十年開一片花瓣,極為難得。如今全開放的一朵就在梁將軍府中,一只飛鴿,梁清趕緊把放在密室里的花拿了出來。
梁清出征時候路上遇見,知道是什么了以后,小心保存在密室中,當然這事情都是打聽到的,七星諜也只能是賭一賭。
“趕緊放到飛鴿里”
青國的大景花啟程飛往元國。中途經過唐國,呼應到底下停留的飛鴿,長叫一聲,繼續(xù)往前飛去。
宋景澄抬頭一看,自己設置的東西怎會不知道的。
看方向。
“青國的藥材已經過去了,江兄,你就別再猶豫了,云志參你再不拿出來,梁小姐死了,公主殿下的消息,你也別想知道”
江卿手中的云志參,是江家歷代傳下來的東西,汝南和江卿在一起玩耍的時候,親眼見過,不同一般的參,身上有點藍色。
“卿兒,拿去,公主殿下的消息重要”
江卿不是不愿意,只是這件事情要告知家中長輩才行,也不知道江仲哪里得到的消息,讓人推著輪椅,拿著云志參直接到了江卿的院子中。
兩只鴿子飛往元國,奎木狼等待這鴿子的回來,一手接住,嘆氣到。
“果然,只有兩個”
萬南根,枯寂城中千年之樹的根部,妖妃倒塌的時候,這棵樹神秘的消失了,沒有蹤跡,那片土地上,只留下一個大坑。
打開看到其中還放著一些其他東西,大多是吃食和一些補品,梁夫人準備好寄來的東西。
拿著藥材往藥房走去,看到小姐房內,左丘元正還在,沒有出聲小心從邊上的屋頂走了過去。
“元國的北極冰,就算在沙漠中也不會融化,讓他們專門給你做了冰床,舒服些?”
梁緣身體不能動彈,只能睜開眼睛和動動嘴皮子。全身的溫度,也在這冰床下,也下降幾分。
“元國還有這東西,這樣就可以配合著水武國的水果,運到城里,也不會壞”
整個身體在冰里,梁緣覺得腦子總算清楚多了。
“你到現(xiàn)在還在想這些?對了,這個還你”
左丘元正從身后拿出一個鳥架子,放在人能看得到的地方。
“是咕咕啊,沒想到,他還活著,江卿”
“大傻子,大傻子”
“左丘元正”
“不要臉,不要臉”
“輕聲提提尋佳人”
“細雨玲玲覓知音”
一鳥一人對話,鳥認出了自己的主人,從架子上飛到人身邊。
“歡迎!歡迎公主回來!”
梁緣苦笑一下,身后撫摸鳥頭,鳥在人冰冷的手中不愿離去,蹭了很久,都不愿離開。
左丘元正給人身邊多放了一點冰塊。
“咕咕,是只認得你,汝南?!?p> “是啊,那人,還不如一只鳥”
雪下的很大,左丘元正在汝南身邊,知道梁緣受傷的人也就幾個。誰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這關,很多人都在等待,好的消息,從元國的鴿子中飛出。
23的金七七
看來不止是脖子的問題,手也不行了,明天繼續(xù)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