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乾真人盤腿而坐,一記拂塵向著空中的噬坤珠碎塊兒甩去,只見被他甩出的玄真鎢遇到噬坤珠碎片之后,便開始微微顫動,像是在吸收那噬坤珠里殘留的靈氣元神……
這玄真鎢它和噬坤珠剛好性反,噬坤珠是集六界的陰煞之氣而成,玄真鎢則是上古法器,不僅可聚天地之靈氣,還可吸收元神靈力,因為其功能太過強大,對使用者的反噬虛耗也過大,所以百萬年來都被置于天界的天河之中,數(shù)十萬年來也只被動用過兩次,上一次還是元寂仙尊用來平息天界的五獸之亂。
太乾真人雙目微閉,一只手收回拂塵放進臂彎里,另一只手做拈經(jīng)狀,口中念念有詞……
“天元地方,如律九章,如令到此,百事吉祥。”
片刻之后那噬坤珠和玄真鎢的周圍便出現(xiàn)了一層層密如蛛網(wǎng)的法陣,法陣之中的玄真鎢擺動的更加厲害,而那些噬坤珠碎塊兒更是上下左右旋轉(zhuǎn)著被玄真鎢吸納著……
良久,隨著那噬坤珠碎塊兒錚錚落地,太乾真人又是一記拂塵收了法陣,這才睜開眼睛看向那懸浮的玄真鎢,只見那玄真鎢中原不可視的金屬質(zhì)地中隱約出現(xiàn)了一絲靈動的龍氣……太乾真人的嘴角泛出了一絲笑意,收了玄真鎢便匆匆奔著天河而去。
玄真鎢之所以會被置于天河之中,也是因為天河之氣是天界的仙脈之地,只有這龐大洶涌的仙脈方能養(yǎng)得住這玄真鎢。
太乾真人催動神力,把玄真鎢重新放置回了天河河底,捋著胡須道了句:“看你的造化了……”便轉(zhuǎn)身回去了太虛宮。
未料,太乾真人前腳剛進太虛宮,仙帝后腳便跟了進來。仙帝抬手一拜道:“見過真人?!?p> 太乾真人點了點頭。
“陛下可是擔心元寂之子?”太乾真人盤腿而坐后沖著仙帝緩緩道。
“正是?!毕傻酃Ь吹攸c了點頭。
“陛下放心,我已經(jīng)找回了他的一縷元神放置在了玄真鎢中,至于何時能重生仙體就看他的造化了?!?p> 仙帝聽罷,眼神中閃過驚喜道:“多謝真人!”
“陛下不必謝我,元寂此子天賦異常,與其父相較,有過之而無不及,又生來坎坷歷經(jīng)是非,若得善誘悟得大道,定能大振仙道。我曾多次引他入幻境,發(fā)現(xiàn)他與生俱來的超脫很是欣慰,只不過他還有很多事要經(jīng)歷,這才只是個開始而已?!?p> 聽完太乾真人的話,仙帝松了一口氣,面色緩和地點了點頭,“那就好,元寂歸元前曾把他托付于我,是我沒有及時找到他,幸好……”
“陛下不必自責,無論是人還是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jīng)歷和造化,這就是他的造化,我們也都只是看客而已?!?p> “真人說的是?!?p> “對了陛下,我在天河設了聚氣法門,龍氣在天河之中經(jīng)仙澤潤養(yǎng),久之怕是會鬧出動靜,為了避免引發(fā)不必要的猜測,要勞煩仙帝下一道禁令了?!?p> “好。”
藥王一蹦一顛地跑到普化殿中,愁眉苦臉地一屁股坐在正打坐的普化仙君身旁,晃著翹起的二郎腿,糾結地說道:“我說老道,你怎么還能這么淡定呢?我們多次前去拜見太乾真人都被拒之門外,你說他老人家到底是何意???到底能不能救龍洵……”
“哎呀呀呀,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說這個龍洵,還真是像他爹啊……小小年紀就犧牲自己,他都還沒婚配生子吧?哎呀呀呀,那他如果就這樣死了,元寂老兒豈不是斷后了,我神界的神龍戰(zhàn)神豈不是后繼無人了!……哎呀呀呀呀”
“哎~對了,昨日仙帝突然頒了一道禁令,說天河境內(nèi)方圓八百里無令不得擅入!仙帝許久未下過禁令了,怎么突然就下了這道如此突然的禁令呢?!”
……
藥王時而抓耳撓腮,時而起身跳著腳,像是自言自語地沖著普渡仙君一陣言語,看普渡仙君竟然閉著眼睛毫無回應,便氣憤地走上前后,晃著他的肩膀道:“老道!哎~說話!說話!”
終于,普渡仙君拗不過他的刁難,睜開眼睛無奈道:“藥王何必如此急躁……太乾真人是什么人?是我仙界的泰山,他不見我們想必是有些事還不想讓我們知道,陛下在此時頒了這么個禁令,就更說明是有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fā)生……既然幫不上忙,不如好好修煉,多煉幾枚能幫得上忙的丹藥不好嗎?”
“哎?好像有道理奧~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尹煥剛從洗仙池中出來……嘖嘖~哎!”
“哼!你這個老仙官兒還賣起官子來了,不早說?害我叨叨了這半天,口都渴了……回去了,回去喝水煉丹了……哼!”
看著藥王瞬間就消失了,普渡仙君搖了搖頭無奈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自從遼陽神那日在殿上向鳳桐棲詢問石元的下落后,鳳桐棲便覺出了異常,出了大殿她便命飛禽族所有的信使出去打探石元的下落,可至今仍杳無音信。
金翎子對鳳桐棲的心事已經(jīng)了然,他想著反正那人已經(jīng)不在了,等她淡忘之后自己肯定還是有機會的,雖然一直強迫自己不去鳳族打擾她清凈,但是那份壓抑不住的想念還是折磨得他坐立難安,于是他就命人盯著鳳族,以便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舉動或者需求可以及時過去幫忙。這一日有探子來報說鳳族的信使受殿下的命令在六界之中到處打探一個人的消息,金翎子聽到這個消息,再也坐不住了,一臉的失落和痛心,輕聲自語道:“難道他真的沒死?”
陽光灑在云闕府的雕梁上,滿樹滿樹的梧桐花又開了……空氣中都是梧桐花的味道,鳳桐棲走出寢殿,沿著走廊走進院中,陽光移到她身上,她瞇著眼抬手擋住,想起那日就在此處,龍洵不知為何見到她就慌張地要逃走,說話的時候也低著頭不看她……不知道那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溫暖的陽光讓她周身的冷氣驟減,她不禁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