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星期五,文靜想到晚上文靜平回家,她下午忙著工作,盡量不讓自己加班。
朱文濤湊到文靜跟前,神神秘秘的講:“師妹,你今天跟我一道去哈?!彼冻黾樾暗男Α?p> “做啥去?我今天得早點(diǎn)回家,靜平回來。”文靜早就把朱文濤相親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你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兒,你是古代小媳婦兒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靜平回來怎么啦?周末了,你就不能放松放松,跟朋友約個會,逛個街啥的?你是鐵人啊”朱文濤憤憤不平。
“你忘了我今天相親了,你今天不去,你前幾天跟陳思敏一起張羅的那么起勁?不行啊,你今天不跟我去,說什么也不行?!敝煳臐荒樫嚿衔撵o的樣子。
文靜想起來了,要說也是一樁好事,可是這朱文濤相親她跟著去,這怎么尋思都不是個事啊。
“不是,師哥,你相親我跟著去,這算啥事???”文靜平臉上露出了難色。
“我不讓你去,你記不住不是,下次再嚯嚯我,這一次得讓你記住啊”朱文濤特得意,臉上露出要懲罰文靜到底的神情。
“不是,我去不合適啊,我去是去干嘛的呀,我家孩子還在家嗷嗷待哺呢,您就大人大量,饒了我吧”文靜央求道。
“不行,你不去我也不去了,你自己看著辦”朱文濤說完,一個回身,椅子轉(zhuǎn)到了自己座位上,文靜看著他的背影,說不出話來,他分不清朱文濤是開玩笑還是來真的,這放人家鴿子的事,朱文濤絕對做的出來,陳思敏那茬兒可不是好惹的啊。
到了下班的點(diǎn)兒,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想一頭扎進(jìn)這朦朧的月色去,盡情享受周末前夜帶來的放松和愜意,只有朱文濤不動,文靜看著心里沒了底。
“文濤,姐先走了哈,別忘了今天晚上有約會?!标愃济艚o他使了個眼色,臉上開著粉紅的花。
“沒忘沒忘,這不正醞釀情緒了嘛。”朱文濤從來就沒有幾句正經(jīng)的話兒,陳思敏放心了,扭著屁股開心的走了,出了辦公室,還特意給表妹打了個電話。
文靜看別人都走了,拿著包也想走,他想趁著朱文濤沒注意,可....
“去哪?。俊敝煳臐浪蓝⒅?,她知道這次踹鍋這事啊,非他莫屬了。
“我,我去個衛(wèi)生間,跟你一起去的話也得捯飭一下啊?!?p> “這還差不多。”
兩人并肩走出了辦公樓,朱文濤顯得異常的高興,完全看不出馬上要去相親的節(jié)奏,文靜心里忐忑不安,一會面對什么樣的情況她完全預(yù)料不到,自己也沒有經(jīng)歷過相親,她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在兩人中間充當(dāng)什么樣的角色,更可況向?qū)Ψ皆趺唇榻B自己啊,正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
“喂,靜平,你到哪了?”是文靜平打來的電話。
“哦,我今天沒有胃口,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你買點(diǎn)水果吧”
“隨便買唄,???榴蓮太貴了,這個節(jié)氣一個要好幾百,不買不買”。
朱文濤搶過電話:“哎,靜平,今天借你老婆用一下,晚點(diǎn)回去啊,吃放別等他了,包管晚上十點(diǎn)前給你安全送回家。”朱文濤沒等文靜平說話,掛掉了電話。
文靜看著他這異常興奮的樣子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
“你今天吃錯藥了?你怎么興奮,非拉我去干嘛呀?一會怎么給人家介紹我?。课也桓銈冏黄鸢 ?p> “我就說你是我表妹,這樣總行吧?不坐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唄”朱文濤言歸正傳。
兩個人邊走邊斗著嘴,很快來到了咖啡廳,文靜徑直走了進(jìn)去,她找了個角落做了下來,朱文濤在外面打女孩的電話。
文靜環(huán)顧著整個咖啡廳,她看到靠門邊落地玻璃旁坐著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皮膚白皙,披肩長發(fā),燙著大波浪卷,化著濃妝,紅指甲閃的人睜不開眼,文靜心里想著,這陳思敏當(dāng)介紹人還真是不靠譜,這么俗的姑娘能上朱文濤的眼才怪。
她看到朱文濤走了進(jìn)來,跟女人寒暄了幾句,倆人坐定,不到十分鐘,她看到女人往這邊瞅了急眼,朱文濤示意她過去,她頓時羞紅了臉,想到要立馬上陣,去應(yīng)付這難堪的場面,文靜有些膽怯。
“您好,我是文濤的表妹......”文靜沒說完
“我表妹的朋友,我的閨蜜”朱文濤搶話的本領(lǐng)一流。
“哦,閨蜜?哪個型的閨蜜啊?”文靜看著對方的臉由晴變陰。
“無話不談的那種”朱文濤笑著回答,文靜明顯感覺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兒越來越濃,她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插話,像木雞一樣呆立在他們中間,又如熱鍋上的螞蟻,想急切的找個借口離開,但兩人的對話顯然不容許她插進(jìn)去一言半語。
“不不不,您別聽朱文濤瞎說,我真是他表妹,他這人就這樣,就愛瞎貧”文靜在激烈的唇槍舌戰(zhàn)中插進(jìn)一句。
“表哥,你能別鬧嗎,也不看看什么場合”文靜嚴(yán)肅的警告他。
“我才不關(guān)心到底是表妹還是什么閨蜜,不想見面早說,至于弄這么一出嗎?我也不是閑的沒事干的人”對方放了幾句狠話,把門摔的咣當(dāng)響,走了出去。
文靜站起來也要走,朱文濤一把拽住他。
“嘿,干嘛去呀?”
“你說干嘛去,你弄得這是啥事啊”她掙不脫朱文濤的手,又乖乖的做下來。
“你沒看那個樣兒,打扮的妖精似的,這樣的也敢給我介紹,我早就說過陳思敏不靠譜。”話沒說完,陳思敏的電話就來了。
“好啊,朱文濤,你這么涮你姐啊,你等著,見了面再給你算賬。”砰一聲,電話掛斷了。
文靜生氣的低著頭,不知道怎么辦好,這么一鬧還不如讓朱文濤放人家鴿子呢,跟陳思敏一個辦公室,這以后怎么見面啊,朱文濤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別怕啊,陳思敏那我交代,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他打著手勢讓服務(wù)員過來,倆人吃過飯往回走。
“我走了”文靜始終沉默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她怎么想怎么覺得這事自己做的荒唐,不知道怎么就相信了朱文濤,竟然跟他來相親,不知道丈夫知道她今天辦的這事是什么反應(yīng)。
“你去哪???”
“我回家呀,能去哪”文靜憤憤的講。
“咱倆一條路,你走了,我去哪?”朱文濤說著又嬉皮笑臉起來。
文靜不搭理她,直管往前走,朱文濤知道自己辦錯了事,乖乖的跟在后面,他們打了車,來到文靜的樓下。
“我送你上去唄,靜平還等著呢”朱文濤有些不放心的講。
“我用不著你送”朱文濤知道文靜真的有些生氣了。
“哎呀,我給你賠罪,是我的錯,我不該拿你當(dāng)擋箭牌,這事我絕對解決好,不連累你,這總行了吧?”朱文濤極力哄著文靜。
文靜啥也沒說,往家里走去。
文靜平看她耷拉著臉回家來。
“靜兒,吃了吧?”他關(guān)心的問。
“吃了,我洗個澡,有點(diǎn)累”文靜放下包往衛(wèi)生間走。
孩子已經(jīng)睡了,文靜平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他等著文靜洗漱完出來。
“怎么了,看著怎么不高興,出什么事了”
“哎,朱文濤,讓我跟他去相親,結(jié)果黃了,還拿我當(dāng)擋箭牌”文靜說這話的時候還覺得一肚子火往上竄。
文靜平停了哈哈笑起來,文靜驚訝的看著他。
“這事好笑嗎,我都快氣暈了”文靜看丈夫笑的那么夸張,委屈的要掉眼淚。
“好了好了,也就是朱文濤能做出這事來,你說你倆加起來都七十的人了,怎么能干出這么幼稚的事兒來”文靜平又忍不住笑起來。
文靜噘著嘴躺下不說話,她背對著文靜平,氣的只想掉眼淚,她也怪自己,怎么就做出這么丟人的事,簡直就像三歲小孩子做的,但她其實(shí)真的擔(dān)心的,是怎么跟陳思敏相處下去。
周一上班,文靜懷里像揣了只小兔子,還沒進(jìn)辦公室就聽到陳思敏在笑,她心里覺得不對勁兒,進(jìn)去看到陳思敏和朱文濤融洽的一塌糊涂,她分不清今天這方向到底是從哪邊吹來的,只聽到陳思敏說了句,“算你小子還懂事,這事就算了”,朱文濤沖文靜使了個眼色,那神氣勁兒就像自己成了諸葛亮一樣,文靜心里踏實(shí)了。
文靜在微信問朱文濤這事怎么這么容易就擺平了,朱文濤回復(fù)了兩個字“保密”,最后給文靜發(fā)了一個這瓜真傻的表情。
文靜再也不敢摻和朱文濤找對象的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