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可以修煉了,楚白就不免惦記起修煉的功法來。
“小微,你們修士一般都是怎么修煉的?”
蘇微明白楚白的意思,她有些為難道:“就是那么修煉的?!?p> “那么修煉是怎么修煉?”
蘇微只能無奈道:“忘情宗的功法是不許外傳的,哪怕最基本的練氣期的功法都不能外傳?!?p> 楚白笑了笑道:“這個道理我又何嘗不懂呢?只是我一下子變得可以修煉了,心情不免急躁了一些?!?p> “不過我看蕭煙姑娘就從柳師兄那里得到了玄清派的修煉功法。所以嘛……”
蘇偉搖頭道:“那不一樣,小姐可是柳師兄的道侶?!?p> “小白,師尊對我們很好,她還救過我們的命。我們怎么能背地里對不起她呢?”
楚白無語,忘情宗主確實救過他們的命。他這么偷練忘情宗的功法也確實不太地道。
見楚白垂頭喪氣的,蘇微又于心不忍道:“要不我去跟師尊求求,說不定她就同意你也修練我們忘情宗的功法了呢?”
“千萬別去求她!”楚白大驚失色。
他楚某人一直在勾搭蘇微,挖忘情宗的墻角。忘情宗主不收拾他就不錯了,哪還會把宗門功法也教給他?
“呃,我的意思是你師尊面皮薄,你這么去求她,多讓她為難啊?!?p> ……
楚白光著上身,挑著水走在崎嶇的山路上。蘇微則在山腳下的一顆大樹旁修煉。
如今的楚白,每晚都要練《無缺體典》,又吃了不少蘇微給的丹藥和老劉頭的靈粥,體質(zhì)已經(jīng)今非昔比。
他挑著兩個大號的水桶走在山路上,健步如飛。
他的肌肉有規(guī)律的顫動著,呼吸更是綿遠而悠長,再加上外界持續(xù)不斷的壓力,他體內(nèi)的雜質(zhì)正在加速排出。
“這兩桶水還是輕了啊,看來明天要換更大的水桶了?!?p> 美中不足的是,每次到了山上,周子蕓總是會拿一大罐水給他喝,每次到了山下,蘇微又會拿另一大罐水給他喝。
楚白是山上喝一罐,山下喝一罐,喝撐了。
他就算是傻子,也看出周子蕓的心意了。這是個十分單純的女子,心里只存在最單純的愛意,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的差距。
楚白想跟她講清楚,可想想小魔女的赫赫兇名,他又猶豫了起來。
“你今天不用去靈藥園干活兒了?!背讋偣嘞乱还拮铀?,趙雨涵便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說道。
幾日未見,她風(fēng)采依舊。
“不知道什么原因,山上的靈藥都枯萎了?!彼櫭嫉溃骸罢崎T也不讓大家議論這件事?!?p> 周子蕓大喜:“幸虧靈藥都出事了,要不然我?guī)煾赋鲫P(guān),看到我的靈藥園,非把我打死不可?!?p> 這時,一群人簇正擁著一人路過,正是柳君杰。
柳君杰忽然停下,看了好久,才認出楚白。
“你是楚白?”他問。
“見過柳師兄?!背坠硇卸Y。
楚白如今光著上身,臉上棱角分明,一頭長發(fā)隨意的披散,灑脫而豪放,與當(dāng)初氣質(zhì)迥異。
“師門許我三十畝靈田,以后便交給你打理了?!绷艿?。
“三十畝靈田?”楚白有些吃驚。
玄清派對不同身份的弟子所享有的靈田數(shù)量都有規(guī)定,柳君杰憑什么多得三十畝靈田?
“內(nèi)門弟子都只有三畝靈田,你憑什么能有三十畝?”
柳君杰一向自視清高,現(xiàn)在又隨意地吩咐楚白,周子蕓自然就看他不爽了。
柳君杰冷哼一聲道:“我已經(jīng)練氣十二層了,不久便可筑基,宗門許我三十畝靈田,有問題嗎?”
平民出身的柳君杰也看不慣作威作福的世家弟子,所以對周子蕓也沒什么好感。
周子蕓氣結(jié),倒是忘了還有這一茬。
“你有手有腳的干嘛不自己種地,憑什么讓楚白幫你?”
“哪有修士自己種地的?”
“你怎么就知道沒有?”
周子蕓氣鼓鼓地盯著柳君杰,讓柳君杰也一陣頭大,覺得這個瘋女人完全是在無理取鬧。
“楚白,你還要躲在女人身后到什么時候?!”
兩人僵持之際,一個公鴨子般的嗓音響起。
張安混跡在人群中,他不敢得罪周子蕓,但不會放過任何對楚白落井下石的機會。
“就是,某些人出身下賤,就想靠著一副好皮囊來攀附宗門女修,也不怕遭人恥笑。”
張安一出口,大家一下子就都反應(yīng)了過來,紛紛開口指責(zé)楚白,轉(zhuǎn)移話題。
“堂堂男子漢,竟然靠這種下作手段往上爬,也不嫌丟人!”
“畢竟是下賤的東西,手段下賤些也正常?!?p> “丑冬瓜,你再說一遍?”小魔女顯然不好惹,她盯著張安,兇巴巴的。
張安縮了縮脖子,躲到了一個青年身后。那青年胖墩墩的,臉上也肉肉的,給人一種一團和氣的感覺。
“小妹,你鬧夠了嗎,還不嫌丟人?”胖青年冷哼一聲,義正言辭地教訓(xùn)周子蕓。
“周子宇你給我閉嘴!”周子蕓揮了揮拳頭,“骨頭又癢了是不是?”
周子宇面色大變,縮了縮脖子,沒有吭聲。
“夠了!”柳君杰冷哼一聲:“你們這樣污言穢語的成何體統(tǒng),還不知廉恥地攻擊一個雜役,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柳君杰此言一出,很多人臉色都不那么好看。
他幫楚白說話也是存有私心。一是他從玄清派高層的只言片語中推斷出忘情宗并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二是他也出身卑微,自然見不得別人欺壓弱小。
“呦,才練氣十二層就裝起大師兄來了?!绷硪粋€白衣青年也被人簇擁著從遠處而來:“出身卑賤,就是一輩子卑賤,別總幻想著出人頭地?!?p> 來者是張一塵,他練氣圓滿,只差一步便可筑基,與柳君杰關(guān)系很差,誰也不服誰。
“一個靠丹藥堆砌出來的廢物,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柳君杰雙眼微瞇道,他最恨別人拿出身影射自己。
“苦出身就是苦出身,連丹藥都吃不起?!睆堃粔m看似笑著,臉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他出身高貴,但在修煉上卻總是不如柳君杰,這種反差令他羞恥到無地自容。
“總比你個廢物強,吃多少丹藥都是浪費!”
“浪不浪費看的是手下的真功夫,而不是你那張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