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雙美夾擊

　　“社長啊，這可是咱們?nèi)绲牡谝粋€面試機會，看你的了?！毖嘈▲Q一半羨慕一半嫉妒，而李海豹卻忙不迭的解釋：“不許說面試，人家公司特地和我強調(diào)，不是面試，只是面談?！绷咒J敲著方便面碗：“有什么區(qū)別啊，你‘面談’成功了的結(jié)果不也是把咱們?nèi)恿寺??！?p>　　李海豹抄起手機劈了他一下：“不-可-能！知道嗎，這是我媽她單位的關(guān)系戶，人家給各種房地產(chǎn)公司做3D圖的，現(xiàn)在房地產(chǎn)行業(yè)狀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早和我媽說了，大客戶都撤走了，連幾個畫圖的小姑娘因為發(fā)不出工資都走了，還從市中心的新寫字樓搬到快拆遷的居民樓辦公了，你說我能有希望嗎？我媽差點和人說急眼了才把人說通?！?p>　　“混工作經(jīng)驗，混一年再出來?！碧镄⊥萌崧暟参?，無視孟柴米的嫉恨?！澳窃蹅?nèi)可详?，你們在哪兒面談，我們就在旁邊看，你放心，我們絕對裝不認(rèn)識！李海豹，今天是世界被食用動物福利日，我們都讓著你，你怎么高興怎么來?！绷咒J話說一半就被李海豹推的閃邊去了。

　　“穿這身可以吧？聽說面試的時候是要穿的正式點，但是也不能太西裝革履了，一般面試官，這么熱的天都只穿襯衫休閑鞋?！崩詈１獢[弄著他那件湖綠色的襯衣?！澳愦┻@么普通的衣服，說實在的咱們真心不習(xí)慣，”燕小鳴也系著鞋帶，“總覺得你這么一正經(jīng)起來挺可怕的?！?p>　　就為了這句話，兄弟姐妹幾個走上了街還在爭“他是一個特別時尚的人，看見麻將上的幺雞都覺得是本季流行風(fēng)格的”，以及“我一穿正經(jīng)怎么就避之不及了，明明是自己勢利眼還說我可怕?！崩詈１么蛩麄儯嘈▲Q也不落后“那你說說上檔次的勢利眼是長什么樣啊，和你一樣??？”最后還是田小兔舉著報紙念打斷了他們：“聽，這個季節(jié)又是富豪征婚的季節(jié)了，他們喜歡大學(xué)學(xué)歷，公務(wù)員或者教師，喜歡漂亮單純女。”

　　“什么單純女啊，不就是處女嘛，說實話有那么難嘛?！崩詈１捯粢宦?，全體鼓掌：“說的好說的好！講話犀利這方面，咱們可真比不上你啊李海豹?！崩詈１h飄然的甩著鑰匙，哼著他喜歡的中國風(fēng)歌曲。“就是約好在那家餐廳嗎？”吳窈窕眼尖第一個發(fā)現(xiàn)，“你看，名字是一樣的吧，紅色的外墻，樓梯往上，江灘邊，對了，就是這個！”李海豹抬頭一看：“謝了！”

　　“你看吳窈窕總是在特別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你呢，”孟柴米對田小兔一肚子不滿，“你能不能別看你的富豪征婚了?！彼麄兌纷爝€沒完，李海豹就指著二樓玻璃窗后的某個座位：“我看過那照片了，就是那個人，那你們也跟上來吃一頓，裝不認(rèn)識，面談成功了我請客，你們隨便吃什么我破產(chǎn)都愿意，面談失敗了你們自求多福，自己付賬吧。我先上去了，誰也不準(zhǔn)搗亂?！?p>　　迎賓小姐問過李海豹以后，點頭對他說：“對的，窗邊5號臺的徐先生，他在等您。”剛剛踩電梯上了二樓，就看見一架不小的攝像機立在那里，李海豹對自己說了一句：“啊，這么正式還有攝像記錄？”禮賓小姐似乎是聽見了，輕笑了一聲告訴他：“好巧的，熱點網(wǎng)在這里錄節(jié)目，今天是第三天了，你也有可能上鏡呀。您和那位先生隨意談，不影響的?！?p>　　“什么節(jié)目啊？”李海豹看見林銳燕小鳴他們早搶先坐下，隨口問了句。“哦，據(jù)說是，應(yīng)屆畢業(yè)生求職啊，還是就業(yè)什么的，要不要我?guī)湍銌枂枺俊庇e小姐想幫忙，李海豹婉拒了：“哦，不用不用?！崩@過桌子徑直來到窗邊：“徐先生，久等了，我就是李海豹?！?p>　　“哦，哦，WELCOME，很HAPPY很幸福你能來了，坐吧坐吧，本來想請你吃西餐，但是這邊的西餐就不是很正宗了，對不起啊?！毙煜壬话電A雜著得英語首先就讓李海豹非常不高興，但是對方還越說越來勁：“我的名字是徐英豪，今天很SORRY沒有帶我的Business card，那我就手寫一個PHONE NUMBER給你咯，我用的IPHONE，落后落后了?！?p>　　林銳、燕小鳴、吳窈窕那群人就在旁邊看著，見徐英豪已經(jīng)快五十歲，卻做潮流少年打扮，黑框眼鏡、粉紅襯衣、頭發(fā)刺猬一樣直立，燕小鳴低聲回頭說：“頭發(fā)立那么高，我都想給他染紅了，不是時尚，是怕路過的飛機看不見撞著?！眳邱厚桓希骸拔夜烙嬎麄z是要談崩的，李海豹那破微型收音機你們帶了沒，要是那邊不成，我們就打開那個讓李海豹來修，算救他于水火?！?p>　　“什么東西??？”田小兔不明白，孟柴米翻了個輕蔑白眼：“就一收音機，宿舍沒電視，李海豹抱著它聽足球，效果不好，有次他睡著沒關(guān)，你猜怎么著？第二天賠了五百塊，晚上進來查寢室的老師腦震蕩了?！眳邱厚灰辉冱c頭：“反正那玩意一開，天下大亂，咱趁機把他撈出來。”

　　終于說完了。李海豹長出一口氣，保持禮貌雙手接了寫著電話號碼的便箋紙，回答他：“謝謝您的照顧?！睙狳c網(wǎng)的職員就在隔一個臺的地方錄節(jié)目，好像也是一人面試官，一人求職，扮演求職者的是個女孩子，李海豹從看到的第一眼，就再也不想把目光移開：聰明可愛恰如其分的寫在美麗的臉上，從稍許的青澀中透露出職場的干練，烏黑的頭發(fā)搭下來，正好露出晶瑩剔透的耳環(huán)，她仿佛對他笑了一下，全身都是自由灑脫，飄逸飛揚的氣息。

　　李海豹不由自主的把身體往她那邊挪了挪，哪怕是這么微小的距離也讓他稍稍安心?！袄钕壬。毙煊⒑篮懿皇菚r候的打斷了，“您的母親谷超英女士對我講了一下你的情況，你真是高材生了，我們非?？春煤蜌g迎你的，但是公司的有一些事情呢，希望你了解了解?！?p>　　“嗯，我了解，”李海豹抑制不住的想打擊下這自視甚高的男人，“公司辦公環(huán)境好，有大電腦，正中間顯示器，旁邊是主機，上面四個插孔：燉雞、蒸魚、炒菜心、煮水餃。”那徐英豪的假洋鬼子腔調(diào)和對面那女孩的美麗讓李海豹早已心猿意馬?！肮±钅阏媸怯哪?。我們的公司呢，是非常的有前途了。我們的管理是很嚴(yán)格的，我希望你到時候，能把所有的員工私下都說什么，對公司有什么意見，有沒有不該有的言論都一一告訴我啦，你是自己人。作為獎勵呢，我們公司以及我個人會為你租一套房子，放心啦，是在外環(huán)遠郊，非常安靜的?！?p>　　“房子靠遠郊那是交通問題，七環(huán)八環(huán)都環(huán)出中國海環(huán)向北海道了，再環(huán)就環(huán)出國際爭端來了?！崩詈１荒蜔?、失望到了極點，瞥了眼對他做鬼臉的林銳，漫不經(jīng)心的說。徐英豪愣了數(shù)秒，“呵呵呵”的笑：“那是我信任你嘛，比如說我們要員工去做市場調(diào)查，我是非常節(jié)約從不用咨詢公司的，員工把調(diào)查表交上來以后，我會按照上面的名字和電話，一個個打過去問，看看有沒有人作假了，你就要幫我承擔(dān)這個任務(wù)?！毙煊⒑酪娎詈１淮罾恚^續(xù)說：“小李你那么會說笑話，我也說一個喲，有次坐飛機，我吃的飛機餐全是打開了的，我還以為那是頭等艙的服務(wù)，感謝空姐，空姐特小聲的對我說：對不起，飛機上有老鼠?！?p>　　他說完了還自顧自的哈哈大笑，只有李海豹聽著這個倒胃口的笑話，連飯都吃不下去了。這種老板這種公司，我媽也太不靠譜了。李海豹“嗯嗯”的敷衍著，菜上來了，徐先生在對面狼吞虎咽，還發(fā)出“嚯嚯”的吸吮聲。吃得高興了，徐英豪抬頭說：“李海豹，在咱們公司你可以有很大進步。”李海豹點頭：“是，我準(zhǔn)備深刻研究信息技術(shù)，第一步，先練用我的手機指揮運鈔車開到我家卸貨?！彼嫘囊S刺諷刺徐英豪，說的話不是吹牛油滑就是帶刺。

　　“接著昨天的。”隔桌一個人說了一句。節(jié)目開始錄了?！澳俏蚁葐柲?，這稿子是你自己寫的？我覺得很不怎么樣嘛，你看看我們的正式編輯寫的稿件。”扮演“面試官”的人語言輕蔑，明明知道是錄節(jié)目，李海豹還是很不高興。

　　“應(yīng)屆畢業(yè)生，最最缺少的就是工作經(jīng)驗，有的一上來就要應(yīng)聘資深崗位，那怎么可能？還有，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每個人又都沒有什么真本事?！弊雠园椎呐繉χR頭說。面試官繼續(xù)說：“而且我們對你這樣的并不感興趣，你的稿件個人氣息太強，太不商業(yè)化，根本不能吸引大眾，我們所需要的是符合大眾口味的稿件和編輯，你知道嗎？”

　　旁白又要鏡頭說話的時候，李海豹實在是不能忍耐，起身走過來，抓起那“應(yīng)聘者”的稿件看：“我看挺好嘛?！睌z像被他弄的一愣，還以為是額外加進來的新情節(jié)。吃的正帶勁的徐英豪和朋友也全部驚異的看著他?！拔矣X得這稿件比你們那破新聞寫的好多了！”李海豹看了幾眼稿子，馬上覺得這“道具”應(yīng)該就是那姑娘寫的，思路清新，語言溫和又銳利。

　　所有人都愣在當(dāng)下，只有桌邊的姑娘站起來：“謝謝你欣賞！”她薄施淡妝，沒有灑一點香水，卻清新可人。“我就說了，我自己寫的稿子我有信心，這位同學(xué)，在此謝過了?！彼恋淖鰝€抱拳的姿勢，李海豹將她肩膀一拍：“什么‘這位同學(xué)’，別見外，我是李海豹?！?p>　　“好，李海豹！我剛剛看你也是來和用人單位面談的？怎么，談崩了？”她歪著頭往徐英豪那邊看看?！皩?，沒錯，談崩了。”李海豹毫不掩飾，直覺告訴她，在這個姑娘水銀一般的眼睛面前，不能隱瞞什么，也隱瞞不住，“那，你也談崩了？”明明是戲，現(xiàn)在卻假戲真做。

　　“對，用人單位看不起我，既然你看得起我，我就不和他們談了，各位，我告辭了，我要和李海豹一起去求職，一起去創(chuàng)業(yè)！”她向驚愕的眾人揮揮手，李海豹幫她拿起包：“走！我們一起去求職，一起去創(chuàng)業(yè)！”林銳等朋友們目瞪口呆，孟柴米嘴里叼著半個鴨舌頭還沒吃下去，徐英豪呆在當(dāng)場，熱點網(wǎng)的幾名同事相互看了看，誰也沒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李海豹站在江灘的玻璃階梯上，雙手插兜吹江風(fēng)，黃昏的顏色順著江水一點點浸透過來，漸漸的，把整個城市浸的蒼涼嫵媚。姑娘在離他很遠的地方打電話?！瓣懳木?，這個就是你暗戀的那個李海豹？穿一湖綠色的衣服，挺特別的，人也很有趣，蠻聰明，你眼光不錯啊?！?p>　　“你打完電話沒有?。俊崩詈１室夂八?，姑娘笑著對電話那端的朋友說：“他不耐煩了，你要來就來，我們在江灘，就那個玻璃音樂噴泉廣場那，對，正對著大門，現(xiàn)在公交不好坐，你打車來吧，叫他給你報銷車費，好拜拜?！彼聪录t鍵，背著手邁開步回到李海豹身邊。

　　“你……留個電話吧?！崩詈１芷D難的開口，姑娘倒是很直爽：“行！1398796925，不信你打著試試，絕對真的?！崩詈１渤鐾猓骸安挥茫∥蚁嘈拍?！你在那么多你的同事面前就敢跟我走，干嘛要騙我呢。”姑娘也高興的回答：“那你也當(dāng)著你那么多朋友和我走了呀?！?p>　　“朋友……？”李海豹起初反應(yīng)不過來，姑娘理理頭發(fā)：“哎，坐在我們旁邊的那桌是你的朋友們吧，我沒猜錯吧？”李海豹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你真聰明。”他趕快換了話題：“139-87-96-925……那個，你，芳名？”姑娘從他手里把自己的包接過來，眨眨大眼睛：“這樣吧，為了看我們倆是不是真的有緣，我呢沿著江灘往遠處走，你來猜名字，站著不準(zhǔn)動，要是你在我能聽見的范圍內(nèi)就能猜出來，我們就是真的有緣分，否則我就走了，好，開始！”

　　李海豹剛才還快樂的不得了的心立刻緊張起來?！澳莻€，好，我猜！四個大姓張王李劉最多，我和姓王的人特別沒緣分，姓劉的我認(rèn)識好多，但是都是同學(xué)朋友老師什么的，姓李……我自己就姓李，你也姓李？不，可能性不大。”姑娘已經(jīng)走到好幾米開外了，“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江漢關(guān)的鐘響了起來，連敲七響，江水拍岸的聲音和漸漸暗下的天讓他越發(fā)緊張。

　　“我猜你姓張！肯定姓張！”李海豹大喊，姑娘稍稍停了一下，不知是肯定他還是否定他?！皬垼瑥埵裁?？”姑娘連停都不停，在鐘聲余韻中走著。

　　“張夢？張芳？張婷？張悅？張玉？叫我哪兒去猜呀?！崩詈１劭垂媚锏纳碛霸絹碓竭h，著急的在手機輸入法、電話本里翻著，“張玲？張洋？張惠？張艷？張琴？允許電話求助場外親友不？”他翻著翻著，忽然看見李端陽的名字，剛剛想著這個富二代最近一直在忙什么都沒空和朋友聚，腦子里忽然鬼使神差冒出一句燕小鳴的話“李端陽估計是追那個叫張夢妮的美女去了”，張……張夢妮？是她？賭一把了！他向著那個遠方幾乎看不清的影子喊：“張夢妮——！”

　　姑娘忽然一下像被定住穴道一樣停了下來，緩緩的，一點點轉(zhuǎn)過身，忽然邁開步子就要向他沖過來。他張開了手臂?！皬垑裟?！”沉浸在感情的美好和游戲的快樂里的兩個人，一下子被這個聲音打斷。臺階上站著另一個姑娘，穿著裙子揮著手：“張夢妮！你在那里呀！我來了！”

　　李海豹極其失望甚至傷心的深深吸了口氣，想把傍晚的涼風(fēng)全吸進身體里讓自己冷靜下來。張夢妮……她真的叫張夢妮！她的表情也從興奮激動，恢復(fù)到活潑友好：“陸文君。你來了！李海豹，這是陸文君，你們學(xué)校的著名美女，1月?？饷嫒宋铮愕耐瑢W(xué)就不用我多介紹了?！?p>　　李海豹緩緩平靜下心緒：“那是，我認(rèn)識她比你早呀。我們原本就是六小的，她小我半歲，本來一個年級，但是我跳級了，她就低一年級，我們倆常常一起考年級第一，她還經(jīng)常上升旗臺講學(xué)習(xí)經(jīng)驗，她特愛臉紅，聲音也特別小，不像我那么咋呼。經(jīng)常學(xué)校門口用紅紙掛著我們倆的名字，就缺貼一大囍字了?！崩詈１f的張夢妮和陸文君偷偷的笑?！昂髞硭D(zhuǎn)學(xué)了，那時候不還有五年制小學(xué)嘛，所以她又變成和我同一屆的了，對吧陸文君？”

　　現(xiàn)在對張夢妮說什么是沒有機會了，再等吧，李海豹想著好不容易沒有那幾個狐朋狗友添麻煩當(dāng)電燈泡，享受和兩個美女在一起的時光也不錯啊。陸文君一靠近，他就覺得她身上的檸檬香特別熟悉。“陸文君，你好像很喜歡檸檬香，你每天都噴這種味道的香水嗎？”

　　張夢妮接過話茬：“我知道你想問什么。那天在你租的房子附近，找小毛哥救你們的就是陸文君啦?！崩詈１渤鐾?，但又有說不上來的失落：“謝謝你！”張夢妮挑了下眉毛：“那要看陸文君接受不接受了，你既然感謝他，就去幫我們買兩瓶冰飲料，隨便哪種，去吧！”

　　李海豹正想緩一下心情，喊聲“得令！”就往便利店沖去，陸文君望著他的背影，拉起張夢妮的手：“學(xué)姐，謝謝你，那天因為我淘氣，非要讓你噴檸檬香水，所以他才會誤認(rèn)。其實救他們的是你，只有你才認(rèn)識那么多人，那么神通廣大，我好怕以后被他識破。”

　　“沒關(guān)系，以后我把那些人都慢慢介紹給你。你單純溫柔又羞澀，不像我哪兒都去混，什么人都敢來往，你也畢業(yè)了，要找工作了吧？要不你可以先和李海豹穩(wěn)定下來……”說著話，李海豹抱著冰雪碧回來了，自從知道是陸文君救過他們一次，他的心里就多了不少矛盾……。

　　一天過后，熱點網(wǎng)的辦公室里。下午五點，“張夢妮，張夢妮，外面有人找?！迸螺p輕敲擊張夢妮的辦公桌，張夢妮從屏幕前轉(zhuǎn)過來答謝：“謝謝，是陸文君吧，她約了我。”同事指指鐘：“五點了，該下班了，我們都先走了，再見！”張夢妮也在他們之后走出去：“陸文君你……李海豹??？”

　　李海豹看見她不可思議的表情，得意洋洋起來：“怎么，沒想到吧？”張夢妮才開口說：“你怎么找……”，他就打斷回答：“我找熱點網(wǎng)啊。”張夢妮瞪著他：“熱點網(wǎng)在這個城市的總部在江北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江南這邊辦公的？從猜名字到猜辦公地點，我覺得你很神奇啊?！?p>　　“嗯，哼?！崩詈１吭陂T框上，“看你這么好奇就告訴你吧。上次我們遇見的地方是在江灘對面對吧，如果是江北的車，去那家餐館都應(yīng)該停在江灘邊馬路沿子上，那里有專人管理，是餐館的停車位，但是你們熱點網(wǎng)的車不在那邊，而在江灘對面的那條支路停車位里，而且是車尾對著江灘，說明你們八成是從江南過來，長江二橋下來的，我這么分析沒錯吧?！?p>　　張夢妮忽然笑了，李海豹知道她心里高興，趁勢說“那你就獎勵我一個……”，“張夢妮，李海豹！”陸文君的聲音忽然傳過來，兩個人趕快拉開距離。“張夢妮，你還在這里干那，你不是說有個網(wǎng)站想聘你，還請你到BJ總部去工作嘛，你怎么又不走了，是不想離開家鄉(xiāng)嗎？”

　　李海豹一陣緊張：“張夢妮你要走?”張夢妮取出小梳子來打理自己的長發(fā)：“本來真的決定要走了，但是昨天李海豹和我說，他很難找到工作，父母都著急，我高二暑假就開始給這家網(wǎng)站寫稿，上面挺器重我的，大學(xué)就經(jīng)常給我大稿件了，畢業(yè)了來工作，從高二算起在這里快5年了，我是老員工，知道這家網(wǎng)站比較看重老員工的推薦，凡是工作滿5年的，手里就有一個實習(xí)名額，可以推薦同學(xué)啊學(xué)弟學(xué)妹來實習(xí)，李海豹你也是學(xué)這方面的，我認(rèn)識你以后，就想著不走了，至少現(xiàn)在不走，留夠五年，把實習(xí)機會給你，以后的事，再作打算?！?p>　　李海豹非常想攬住張夢妮，擁抱她親吻她，但是他一扭頭首先看到的是隔在兩人中間的陸文君?！爸x謝你幫我，”陸文君勾住張夢妮的脖子，“謝謝你，等我找到工作發(fā)工資了請你吃飯?！崩詈１獫M肚子不快：“她幫你什么了呀？”張夢妮停下步子：“你這么和人家說話可不對，陸文君對你有救命之恩，就算不是救命那也是幫了大忙，陸文君，”她遞了個眼色，“有什么話說吧?！?p>　　陸文君臉越來越紅，話卻怎么都說不出口：“我，李海豹，其實那天幫你，那個，你在學(xué)校里很有名的……”，張夢妮“啟發(fā)”李海豹：“人家姑娘表白都說到這份上了，你怎么也該明白了吧？”他卻對張夢妮幫陸文君的做法越發(fā)不滿：“我喜歡……”，李海豹本來想說“我喜歡的是你”，但是脫口而出卻是“我喜歡……誰，你管得著嘛！憑什么誰一表白我就要喜歡誰？”

　　張夢妮還真的生氣了：“哎哎哎，你不領(lǐng)她的情也不領(lǐng)我的情是吧？人家喜歡你，說你好，說你在學(xué)校里風(fēng)云人物你還生氣？我看你哪有那么好啊，把你剖了還做不滿一碗炒肝！”

　　“剖了怎么樣??？我剖了可以做鹵水牛百葉，紅燒肥腸，夫妻肺片，鳳眼豬肝，外加一辣椒炒雞心，倒是張夢妮你，我看把你拉長了擰一擰甩一甩還不夠湊合一碗熱干面！”

　　“熱干面怎么了，馬路口上賣熱干面的師傅每年全家去馬達加斯加度假，人家成功人士著呢！你有本事也每年去啊?！睆垑裟轂殛懳木Q不平，李海豹就是越看越生氣，“熱干面怎么了，我就是去不了馬達加斯加，我可以去馬達修理廠，還是國有企業(yè)五十年老字號！”

　　張夢妮把陸文君攔在身后：“你和陸文君人一姑娘耍貧嘴你還特能干是吧？我看你去馬達修理廠是沒什么前途了，你要是真嫉恨人家熱干面師傅，你可以考慮下去賣炊具，等到你壟斷全城市場，到時候?qū)ｉT不給進面撈子，你讓全城人都吃不上熱干面，從此青史留名?！?p>　　李海豹本來就難受的很，見張夢妮這么擠兌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從她身后抱過陸文君就吻了一下：“這下你滿意了吧？你不特愛把我們倆湊一塊嗎？從此以后我們倆就真是一對了，天天在你面前風(fēng)花雪月，燈紅酒綠，佳偶天成，成雙成對，對酒當(dāng)歌，歌唱祖國！”說完這些話他自己忽然的愣了，陸文君暖暖的依偎在他懷里，羞澀又高興。張夢妮似乎完全沒有因為他的反應(yīng)和諷刺而生氣，拍了拍陸文君的肩膀，轉(zhuǎn)身跑開了，消失在高樓叢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