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倒也風平浪靜,沒出什么岔子,直到有一天,承恩帶宿雨出去處理一些事情,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初陽躺在她的床上,一動不動,她的衣服卻被扔在地上。宿雨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倒在地上,流螢連忙扶起宿雨,宿雨深吸了口氣,說道“流螢,你先下去,你方才看到的不要同別人講一個字?!?p> “我知道,夫人,那我先下去了?!?p> 流螢退下去之后,宿雨連忙撿起衣服給初陽穿上,宿雨早已不是未經(jīng)人事的小姑娘,看見初陽身上的星星點點,加上這亂糟糟的屋子,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初陽有多剛烈,宿雨不會不知道,若是她知道自己如今清白不保,絕不會茍活于人世,斷斷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初陽醒了,見宿雨坐在床邊,心中疑惑,想要坐起來,卻渾身酸痛動彈不得,只得有氣無力的問道“宿雨,你回來啦,我怎么睡在這???我怎么感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宿雨輕聲的說“你發(fā)了高燒,白日里好端端的便暈倒了,這會兒才醒,你等著,我叫人把熬好的藥端來。”
“流螢,去把初陽的藥端來?!绷魑瀾?yīng)了一聲,出去把藥端了進來,宿雨喂初陽吃下,不多時,初陽便昏睡過去了。流螢見初陽睡過去了便小聲說道“夫人,這藥畢竟于身體有損,您打算讓初陽小姐這樣睡多久???”
“這藥雖然與身體有損,卻能救她的命,就讓她先睡幾天吧,在她清醒之前我得把這件事處理了,讓那個淫賊和那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付出代價?!彼抻暄劾镩W過一絲寒光,宋承孝,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初陽吃了宿雨的藥,昏昏沉沉的睡了幾日,這邊宿雨這幾日倒是不動聲色,委實看不出異常。一日,宿雨正在習字,輕羅突然捂著嘴跑了出去,似是在干嘔,流螢湊到宿雨耳邊說了些什么,宿雨冷笑一聲,吩咐了流螢一些事情,就讓她離開了。輕羅再回來繼續(xù)伺候宿雨寫字之時,卻發(fā)覺宿雨似在玩味的看著她,心中疑惑卻不敢做聲,只低著頭研磨。
“輕羅”
“奴婢在”
“你跟著我也有些時日了,我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輕羅聞言連忙跪下“夫人待奴婢極好,奴婢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全憑夫人責罰?!?p> 宿雨走到她面前蹲下,抬起她的頭,端詳了一番,緩緩開口道“我既待你極好,你便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輕羅一怔,隨即磕磕絆絆的說道“夫人的話,奴婢聽不懂?!?p> 宿雨冷笑道“聽不懂是嗎,一會就聽得懂了?!?p> 說罷起身繼續(xù)寫起了字,留輕羅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不多時,流螢跑了進來“夫人,王大夫請來了,讓他進來嗎?”
“請他進來?!陛p羅一抬頭撞上了宿雨的眼神,頓時覺得不寒而栗,王大夫進來跟宿雨行了個禮,宿雨寒暄了幾句開口道“我的丫鬟最近身子不大爽利,煩勞王先生幫著瞧瞧,看有什么病癥,錢不打緊,重要的是得把人治好?!?p> 輕羅聞言忙起身要往外跑,流螢一把抓住了她,輕羅一邊奮力掙脫,一邊辯解道“夫人不必麻煩了,奴婢身體很好,并無大礙,奴婢想起院子還沒收拾,奴婢……”
輕羅話還未說完,王大夫已經(jīng)開始診脈了,輕羅幾番掙扎無果,便也不再掙扎了。大夫再三確認,才向宿雨匯報道“回夫人,輕羅姑娘并無大礙,只是……”
“只是什么?王先生但說無妨?!?p> “只是,輕羅姑娘已有了身孕,約莫快兩個月了?!?p> 宿雨故作震驚道“什么,怎么會這樣,輕羅,你好糊涂啊,丫鬟在府中行淫亂之事你可知后果?”
王大夫嘆氣道“小夫人,此事事關(guān)重大,我須得告知老夫人。”
“不可以!”輕羅撲到王大夫面前跪下,哀求道“不可以告訴老夫人,她會殺了我的,求求你不要說?!?p> “輕羅姑娘,宋家闔府上下的病這十幾年都是我王某人看的,老爺夫人和大少爺待我不薄,這等淫亂之事,我實在不能知情不報,你若真有委屈,老夫人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莫要為難我了?!闭f罷讓流螢把她拉開,離開了。
輕羅爬到宿雨面前,拽著宿雨的裙角,聲淚俱下的苦著“夫人救救奴婢吧,丫鬟私通是大罪,按照家規(guī)要亂棍打死的,夫人念在我們主仆一場,救救奴婢吧?!?p> 宿雨蹲下看著她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想做少奶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p> 說罷起身踹開了她“你若只是做你的春秋大夢我也懶得管你,你千不該萬不該去害初陽,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事到如今,大錯已成,無法挽回了。就憑你對初陽做的這等惡事,你死一萬次都不夠?!?p> “夫人,奴婢知錯了,是奴婢一時糊涂,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看在奴婢腹中胎兒的份上,救救奴婢吧。再怎么說這也是宋家的血脈??!”
宿雨收起了幾分厭惡,說道“現(xiàn)在我可救不了你,不過,你倒也并不是死路一條,你須得聽我的話,方有一線生機,否則,你與你腹中孩子,都得死!”
輕羅連忙磕頭“奴婢以后都聽夫人的?!?p> 暮色四合,宋家花園里但是燈火通明,宋夫人正襟危坐,秀雯,宿雨,晚晴站在老夫人身邊,一干丫鬟婆子則圍了一圈,恭恭敬敬的站著,輕羅跪在中間,哭的梨花帶雨。
“大娘,大晚上的,叫我來做什么?”宋承孝搖搖晃晃的走到老夫人邊上,不情不愿的行了個禮。老夫人白了他一眼,道“自是有事?!?p> “把你方才說的話再說一遍!”老夫人指著輕羅道。
輕羅看了承孝一眼,咬咬牙說道“奴婢并未曾與他人私通,奴婢腹中孩兒正是二少爺?shù)?,是宋家的骨血,老夫人明鑒?!?p> 宋承孝不以為意,輕蔑的說道“現(xiàn)在是什么賤種都敢來隨意攀咬本少爺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自己出去與人私通,還敢讓本少爺來戴這綠帽,你好大的膽子!”
“二少爺說這話好沒良心,我除了你之外何曾有別的男人,你翻臉不認我就算了,我這肚子里的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能如此詆毀我們母子!”
“呵”承恩冷笑一聲,“空口白牙的,你可有憑證,就這般污蔑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貨色!我可是宋家二少爺,想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多了去了,我還不至于饑渴到沾你這么個下賤坯子。大娘若是信了這賤人的污蔑,我也無話可說?!?p> 輕羅看著宋承孝滿眼的絕情,心寒至極,當初的花言巧語,海誓山盟,當初哄騙自己的身子時說事情結(jié)束就納自己為妾,如今看來自己還真是傻,竟全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