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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卻是風(fēng)敲竹

第七章 風(fēng)起

又卻是風(fēng)敲竹 南歌晚月 2396 2019-10-06 15:11:00

  從入宋家開始,承恩的正室陳氏就有事沒事擺出正妻的派頭,把宿雨叫過去訓(xùn)誡一番,每次都能編排出一堆不守婦道的罪名安到宿雨的頭上,然后罰抄,罰跪,給她端茶倒水,被她羞辱。聽說這個醋壇子,從前承恩多看府里哪個丫鬟一眼,她都要吃半天干醋,自從宿雨來了,承恩夜夜留宿在宿雨那里,醋缸都打翻了,怎么可能放過宿雨,每次陳氏找麻煩,宿雨都一一忍下來,也從來不曾與承恩說過,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有些事不一定要自己開口,輕羅和流螢自然會替自己抱不平,有時跪的久了,腿上的傷也是騙不了人的,承恩一問,宿雨支支吾吾尋個拙劣的理由,承恩何等聰明,自然一想便知我緣由,承恩心疼宿雨自會去告誡陳氏安分守己,不要得寸進(jìn)尺。日子久了,陳氏倒也很少來招惹宿雨,承恩念著宿雨受了委屈,便越發(fā)疼惜宿雨。

  江都的生活依舊平靜安逸,奉天城里卻已經(jīng)是風(fēng)雨飄搖,各路援兵遲遲不到,叛軍卻往奉天趕來,當(dāng)前形勢千鈞一發(fā),不容樂觀,天子程燁在臨時的行宮之中正襟危坐,宣親王在堂中踱來踱去,聽著堂下大臣們莫衷一是的提議,越聽越心煩意亂。

  “皇叔”天子緩緩開口“你且坐下,晃的朕心煩?!背塘致犃颂熳拥脑挘匀皇切挠胁桓?,可畢竟有君臣之禮,看了程燁一眼,氣呼呼的坐下了。程燁并未理他,面色依舊平靜,正色說道“趙相,朕聽聞徐諶的叛軍離奉天不過一日的行程,就要兵臨城下了,你可有對策?”

  趙俊站出來,沖天子一拜,說道“奉天地小物稀,此處朝廷兵馬甚少,戰(zhàn),不合時宜,為今之計(jì),只能靜待援兵。”

  “靜待援兵,從朕第一日到奉天你便是這樣回我的,如今已經(jīng)一月有余,你還要朕等到幾時!”程燁拍案而起,握緊了拳頭,目光威嚴(yán),讓人不敢直視。

  “陛下”程林站了起來,也不行禮,直直的盯著天子道“如今情況已經(jīng)是這樣了,除了等,陛下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陛下何必為難丞相?!?p>  程燁目光中寒意逼人“皇叔如今倒是豁達(dá)了,可我們能有如今的困境,還不是拜皇叔所賜?!?p>  “陛下這是何意,臣這么多年為了江山社稷兢兢業(yè)業(yè),征討北狄之事也是陛下首肯的,怎么如今倒把責(zé)任全推給臣了?”程林心中不服,為自己辯解道。

  “皇叔這些年為了朕的江山操碎了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是皇叔如今年事已高,做事難免疏漏,以后國事就不勞皇叔操心了?!背虩钇届o的說著,語氣更加冰冷。

  程林額頭青筋暴起,正要辯駁,有人帶來了軍報“回稟陛下,梁栩帶兵到了賓州,若走乾陵,三日后就可到奉天?!?p>  程燁聽聞援兵將至,自然喜出望外,他下令讓他帶一隊(duì)士兵前去接應(yīng),趙俊卻站出來反對“陛下,萬萬不可,乾陵乃是先帝的陵寢,若從此出行軍,必然會驚動先帝,不如走漠谷,這樣還可以縮短行軍路程,就算有伏擊,我們也可以派人接應(yīng),更為穩(wěn)妥?!?p>  一干大臣面面相覷,見程林沒有反對,似是默認(rèn),又看了天子一眼,天子也不置可否,就都默不作聲,突然有人冷哼一聲“無稽之談”,眾人回頭,竟是右相葉寧遠(yuǎn),葉寧遠(yuǎn)往前走了幾步,沖天子一拜,繼續(xù)說道“叛軍馬上就要兵臨城下了,梁栩的兵馬若是能平安到奉天,則奉天可守,朝廷之危局可解,反之,大周危矣。乾陵地勢險峻,難以設(shè)伏,而漠谷卻是打伏擊戰(zhàn)的好地方,再者說,叛軍就是從乾陵過來的,若說驚擾先帝,早就驚擾了。如此千鈞一發(fā)的時刻,自然是便宜行事,以大局為重,望陛下明察!”

  程燁思考片刻,開口道“葉相所言甚是有理,準(zhǔn)奏!”

  “不可,陛下的軍隊(duì)怎么能和叛軍一樣,叛軍怎么做我們管不了,但我們朝廷的軍隊(duì)絕不可以驚擾先帝?!壁w俊依舊是極力勸阻。

  “趙愛卿,朕意已決,你不必多言了。”程燁態(tài)度堅(jiān)決,語氣也十分冰冷。

  “陛下,趙丞相言之有理,真忠臣也,陛下莫要一意孤行?!背塘謨叭灰桓币恍臑閲淖旖?,其實(shí)也無非就是保趙俊罷了,這些年趙俊出的那些混主意,他可是一件都沒有駁過他,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皇叔,朕才是天子,這件事朕已經(jīng)決定了,皇叔還要橫加阻攔,皇叔,你這是要造反嗎?”程燁問到,聲音里掩蓋不住的怒氣。

  “臣不敢,不過臣身為攝政王,手握軍政職權(quán),不能眼睜睜看著陛下做錯事?!背塘盅哉Z中絲毫沒有恭敬,反而語帶威脅。

  程燁苦笑了起來“皇叔啊,凡事可一不可二,皇叔已經(jīng)將大周陷入了危局當(dāng)中,若這次決策失誤,這個責(zé)任,皇叔擔(dān)的起嗎?”

  “這十年來,大周的江山都是老臣擔(dān)起來的,這個責(zé)任,老臣自然擔(dān)得起!”程林昂首回答。

  “好,既然皇叔這樣擔(dān)保,朕也無話可說,這件事就交給皇叔全權(quán)負(fù)責(zé),日后是功是過,皇叔一力承擔(dān)便是?!闭f罷,拂袖而去。

  江都城里,依舊平靜祥和,一日,宿雨做了羹湯給承恩送到書房,一轉(zhuǎn)彎,就瞧見了承孝。承孝見了宿雨,堆笑道“小嫂真是賢惠啊,大哥可有福了?!彼抻甑Φ馈巴砬绮攀琴t良淑德,二弟的福氣你大哥可比不上?!闭f罷便要離開,承孝突然攔在宿雨面前道“小嫂留步,我有要事與小嫂相商。”

  “何事?”宿雨疑惑道。

  “初陽的事,我……”承孝話未說完,宿雨突然打斷了他,冷聲說道“此事不必再說,我同你說過,初陽已有婚約,是不會于你做妾的,二弟還是免開尊口?!?p>  承孝沒有放宿雨離開的意思,繼續(xù)說道“小嫂可知,我是庶出,在府里處處受氣,下人婆子不把我當(dāng)主子,爹和大娘更是對我橫挑豎揀看不上眼,吃穿用度甚至我的妻子都是大哥挑剩下的,小嫂怕是還不知道,連晚晴最初都是心儀大哥的,嫁給我亦是不情不愿,婚后對我亦是十分冷淡,并非我喜歡流連花街柳巷,只是晚晴對我從來沒有好臉色,我們之間何來愛情可言!初陽就不一樣了,從我見到初陽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她了,小嫂,我對初陽是真心實(shí)意的,你若將初陽給了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必不負(fù)她?!?p>  宿雨冷笑一聲,推開了他,他突然拉住宿雨,表情變得十分陰森,湊到宿雨耳邊說道“若是你把初陽給我,我?guī)湍惝?dāng)上大哥的正妻如何?”宿雨一愣,正妻之位,于宿雨而言是太有誘惑力的兩個字了,宿雨也只是愣了一下,便推開了承孝,冷笑道“不需要,二少爺還是絕了這念頭罷。”說罷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承孝咧了咧嘴笑了一下,罵道“臭婊子,還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你不給,我就弄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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