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然睜開眼的時候,就接到敬禹瀾打來的電話。
顧然聽著敬禹瀾帶著疲憊的聲音,說道:“你不會一直等著我醒吧?”
敬禹瀾笑著道:“我不等你,我等誰?”
顧然心里甜滋滋的,聽到敬禹瀾那邊打了一個哈切,“行了,我已經(jīng)好了啦,你趕緊睡吧?!?p> 兩人膩歪的一陣,才掛了電話。
周丁雯拿著備用鑰匙走進來,就看見顧然忍不住往上揚的嘴角和那眼底深深地笑意,“嘿,回神了~然然,大早上的笑的那么春心蕩漾,是不是跟敬學長打電話了啊~”
顧然抱著枕頭敲了一下湊過來的周丁雯,“你才春心蕩漾了呢,昨天沒讓齊皓收拾你啊。”
周丁雯高傲的“哼”了一聲,“他敢嗎?”然后伸手抱住顧然,栽到床上,“看樣子你這是好完了?”
顧然任她抱著,看著手里的手機,“就是犯了胃病了,能有多嚴重?!?p> “那王軒棠今天還來嗎?”
顧然愣了一下,早上醒來就接到敬禹瀾的電話,差點讓她忘記今天王軒棠要來,然后從床上坐起來,“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去煮點粥吧,你吃了沒?”
周丁雯從床上下來,往外走,“你這是被敬禹瀾灌了迷魂湯,我也還沒吃呢,醒來就跑過來了,也給我煮點?!?p> 顧然看著嶄新的廚房,看著齊全的鍋碗瓢盆,腦海里就那么回想起最后一次他做的那頓飯,于是回頭看了看坐在沙發(fā)上百般無聊的周丁雯,“雯雯,齊皓會做飯了不啊?”
周丁雯走到電視前打開電視,“他?炒個素菜還行,其他的,就難說了。”換著臺又說道:“等什么時候他能炒出個像樣的菜,就叫你們過來嘗嘗?!?p> 正說著,響起了敲門聲。周丁雯看著還在廚房忙碌的顧然,起身開了門,就見門外站著的王軒棠。
王軒棠也是一愣,但只是幾秒鐘的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也在啊,小然呢?”
周丁雯眨了眨眼,側著身讓他進來,看了眼廚房,“做飯呢?!?p> 王軒棠走到廚房門口,顧然余光中瞟到一個人影,就說道:“雯雯,再等一會兒啊,你自己去看電視吧。”
王軒棠一笑,“我不是雯雯,那我該做什么呢?”
顧然正在攪著粥的手一頓,慢慢的回頭,一看是王軒棠,笑意一僵,忙說道:“你也去客廳吧,可以跟雯雯一起看的?!?p> 廚房的女孩,穿著杏黃色的睡裙,腰間圍著一個粉嫩嫩的圍裙,本來垂到肩膀下的頭發(fā)此時被高高的挽在頭頂,兩鬢還耷著幾縷不聽話的發(fā)絲。
王軒棠看著顧然,“第一次見你這樣?!比缓缶统隽藦N房。只剩下獨自一人在廚房里的顧然有點不明所以的尷尬。
顧然將做好的早飯端到桌上后,就叫那兩個看電視的人吃飯,自己回到臥室換了衣服。
王軒棠喝著粥看著換好衣服從臥室走出來的顧然,笑了笑沒說話。
周丁雯喝著顧然做的皮蛋瘦肉粥,感嘆道:“然然,我決定我每天早上都要來你這蹭飯!不,一天我都要來你這蹭飯,我不走了!”
然后狠狠的咬了口煎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完美至極啊。然然,敬學長撿了大便宜了。”
顧然靜靜的喝著粥,無奈的看著說個不停的周丁雯,就聽見王軒棠說道:“確實,我記得過年的時候,我們兩個一起做飯。當時我就在想,誰要是追到了你,真是上輩子做了不少好事吧。”
顧然笑了笑。
時間過得很快,過年啊。轉眼間從冬天就進入了夏天,轉眼間,敬禹瀾就已經(jīng)離開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月里,兩人天天打著電話,聊著微信,打著視頻。雖然離得遠了些,但是沒有變得都是兩人的心。
吃完飯后,齊皓跑到顧然這。一進門后,就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王軒棠,“有客人???”
王軒棠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碰到齊皓,“齊學長?!?p> 齊皓一愣,看了王軒棠幾眼,再看看顧然,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后說道:“你怎么在這呢?我記得你出國了嘛。”
顧然解釋了一番,齊皓抱著一旁的周丁雯“哦”了一聲,然后笑著跟顧然說道:“這個人我?guī)ё吡税?,有事~”
顧然看著被齊皓摟在懷里掙扎的周丁雯,點了點頭:“行啊?!?p> 齊皓和周丁雯走后,房間里只剩下王軒棠和顧然兩個人,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
王軒棠看著這個不大的房子,一室一廳,一衛(wèi)一廚,還有一個陽臺,“房子挺好的?!?p> 顧然聽到別人夸房子好的時候,總忍不住揚起微笑。當然了,這是敬禹瀾找的房子,這是按照敬禹瀾的設計裝修的房子,當然好了。
王軒棠回頭便看見顧然臉上的微笑,他被那臉上的笑迷住了。就像是一個海上沖浪的人,掉進了一個漩渦里,再也出不來。
顧然錯開了他目不轉睛的視線,找著話題道:“你還有什么事嗎?才回國,應該很多事要做吧?”
王軒棠收回眼神,低下頭笑了一下,越來越?jīng)]有辦法了呢,“那我先走了,你,我改天再來?!?p> 顧然送走王軒棠后,松了一口氣,環(huán)顧了一下房子,最后回到臥室,一下子栽到床上,大聲喊了一聲,久久的把臉埋在床上,久久未動。
敬禹瀾從睡夢里醒來也不過3個小時,他從床上驚醒,看著沒有拉上的窗簾外,漆黑的夜色侵襲著他的房間,侵襲著他的眼睛。他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到窗戶邊,夜風吹起他的睡袍,吹起他額前的碎發(fā),也吹走了他本就不深的睡意。
一個月的時間不長,可一日不見就如隔三秋啊。
敬禹瀾看著窗外,看著隔著一條小河的對面,看著在這夜色里不明顯得山。我這邊是黑夜,你那邊是白晝,我們之間隔得是山,是水,是無盡的時間。
他看著一面墻,阿然,我好想你。
臥室墻上多了一樣東西,是那張被放大裝進相框里的花仙子,在陽光下回頭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