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常識的人都會記得,眼睛的困惑有兩種,也來自兩種起因,不是因為走出光明,就是因為走進(jìn)光明所致,不論是人體的眼睛或是心靈的眼睛,都是如此?!?p> 國慶節(jié)漸近尾聲,王軒棠給顧媽說了和顧然一起回學(xué)校。因為顧媽的一口答應(yīng),讓顧然無可奈何,嚴(yán)重懷疑王軒棠是不是給顧媽什么好處了。
回校的前一天晚上,顧媽幫顧然收拾著行李。
顧然坐在床邊看著顧媽把衣服疊好,聽著顧媽喋喋不休的囑咐,笑著說道:“媽媽,我走了,您想不想我?。俊鳖檵屖帐耙路氖诸D了一下,才說:“誰想你啊,我巴不得你趕快走了,省的在屋里占地方。”
顧媽把顧然最后一件衣服疊好,就出去拿其他東西。顧然看著顧媽忙碌的背影,心里被一層溫暖籠罩著,誰還不是母親心里的一塊肉呢?
此時的敬禹瀾在伽利略機(jī)場候機(jī),他給顧然發(fā)消息,“明天幾點到的車站,我來接你?!?p> 顧然看了消息頓時覺得腦袋大,忙回到:“不用,我是跟一個朋友一起來的?!?p> 敬禹瀾好奇道:“你們家那邊還有跟你一個學(xué)校的啊?那挺方便?!?p> 顧然在心里想,你要是知道是個男的,恐怕就不這么覺得了。顧然看著顧媽進(jìn)來,就沒有再回他消息。等到睡覺時,打開手機(jī)才看到敬禹瀾的消息,“我登機(jī)了。”
一夜好夢,沒有要離家的不安,也沒有什么無法言說的傷感,似乎就是我要出趟門,馬上就回來的感覺。
顧媽也只是給顧然理了理衣領(lǐng),就讓她走了,依然沒有送。
顧然和王軒棠一起到了車站,為了避免和王軒棠不必要的說話,顧然裝作困倦的樣子坐在椅子上等著檢票。王軒棠看到顧然的樣子,真的什么話也沒有說,就讓顧然安靜地睡覺。
可誰知,顧然瞇著眼,瞇著瞇著真的就睡著了。醒來時,自己正靠著王軒棠的肩膀。驚了一下,還不自主的摸了下嘴角。
王軒棠笑著說:“沒有口水,別抹了?!?p> 頓時顧然整個臉都紅了,無措的說著:“不好意思,你怎么不叫醒我啊?!?p> 王軒棠說:“我看你挺困的,就沒有叫。”然后看了下手表,笑著說:“醒的挺是時候啊,我們?nèi)z票吧?!?p> 顧然忙拉上自己的行李,站了起來。王軒棠主動地要去拿顧然的行李,顧然看到后,趕緊說:“我自己拿就行了,又不重?!?p> 王軒棠只是笑了說:“男生幫女生拿行李本來就是應(yīng)該的。”然后就把顧然藏在身后的行李拖了過來,“走吧?!鳖櫲粺o奈的看著被拿走的行李,只好跟在王軒棠的后面。怎么這些人一個個的都那么霸道?
坐在高鐵上,顧然帶著耳機(jī)看自己下好的劇,王軒棠把腦袋湊了過來,說道:“奇異的恩典?”顧然摘下耳機(jī),疑惑的看著他。王軒棠只是笑了笑,說:“沒事,你看你的?!?p> 下車后,兩人走到學(xué)校,王軒棠把行李給了顧然說:“下次再約。”
敬禹瀾此時剛好從學(xué)校走出來,抿著嘴看著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的男生,大步向顧然走來:“朋友?”
顧然看到敬禹瀾時就想的運氣真不怎么好,又聽見他問,就點了點頭。
敬禹瀾惱火又自嘲的說道:“我不也是你的朋友嗎?”
顧然靜靜看著敬禹瀾,敬禹瀾像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后,又說到:“對不起。”顧然直接越過他就走了。
敬禹瀾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就是著急了,他看見她跟著另一個男生一起來。他甚至還會想原來這就是她不讓他來接她的原因嗎?可也只有幾秒,他扇了自己一嘴巴子,追上顧然,伸手拿過顧然的行李。
顧然扭頭看著敬禹瀾,說道:“怎么了?不是懷疑我嗎?”
敬禹瀾先是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就玩味的說:“我懷疑什么啊,嗯?懷疑你?”
顧然說了之后就感覺有點怪,被他這么一說,才想起來,是啊,他是誰啊,自己做什么干什么要他懷疑?顧然咬牙瞪了一下還在笑著的敬禹瀾,連行李都不要了,使勁往前走著,結(jié)果左腳拌右腳,直接往前栽去。
敬禹瀾連忙上前拉住顧然,這一拉,就把顧然整個人拉進(jìn)了懷里。敬禹瀾順勢就抱住了顧然,把下巴放在顧然頭頂,“阿然,我好想你?!鳖櫲粵]有掙扎,任他抱著,其實她也有點點想他,只是一點點。
“咳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哈,這么站在這秀恩愛不好吧,那么多單身狗會咬人的?!卑滓幌鲈谏砗笸蝗幻傲顺鰜?。顧然第一個反應(yīng)竟是想把腦袋埋到敬禹瀾的胸前,沒臉見人了,還好及時止住,這要是真埋了,真的就丟人了。
敬禹瀾說道:“大早上你瞎晃悠什么,你要咬人嗎?做個人不好嗎?”
白一霄抽搐了嘴角,“得,就準(zhǔn)你晃悠,就準(zhǔn)你是人。咱們都是狗,汪。還有這是一大早上嗎?哥,這都快中午了?!?p> 顧然“噗呲”一聲實在是被白一霄的耍寶弄得忍不住笑了。
敬禹瀾咂咂嘴,不想理那只了,但還是說:“怎么了,文笑妍怎么沒把你牽著?咋就給你放出來了?”
白一霄跟上他們說:“笑妍回家了?!?p> 敬禹瀾頓了一下,“今天?”
“昨天,放假嘛,總得回去陪陪她奶奶,死活不讓我去?!?p> “嘖,怕你拿不出手,丟人?!?p> 白一霄不滿道:“瀾哥,能不損我嗎?俗話說,損人不利己,是吧,小然然?!鳖櫲贿€沒什么反應(yīng),敬禹瀾聽到這個稱呼倒是炸了,說道:“什么小然然?小然然是你叫的嗎?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叫名。”
顧然很想伸手戳一搓敬禹瀾,正主都還沒說話,他咋那么激動。
敬禹瀾把顧然送到寢室門口,突然像是意識到什么,回頭對白一霄說了一句,“收假的話,現(xiàn)在男生是進(jìn)的了女生寢室吧?”“好像能,咋的,瀾哥,還想進(jìn)女寢?!?p> 敬禹瀾給了白一霄一個微笑,扭頭就對顧然說:“我?guī)湍惆研欣畎嵘先ァ!比缓鬀]等顧然反應(yīng)就走了進(jìn)去。
顧然還在愣神的時候,白一霄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說:“他可能認(rèn)不到路?!?p> 顧然瞬間就跟著跑了進(jìn)去,進(jìn)了樓梯說道:“你干嘛?”
敬禹瀾笑嘻嘻的說:“幫你拿行李啊?!?p> “謝謝啊,我能搬得動,你給我,你趕快出去。”
敬禹瀾無賴的說:“我不,進(jìn)都進(jìn)來了,看看你們寢室。”顧然還沒攔住,就被敬禹瀾跑上了5樓,到了寢室門口。
顧然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個寢室的?”“秘密。”
顧然沒有辦法,只好開了門,讓敬禹瀾進(jìn)去。
在寢室打游戲的周丁雯一看門開了,還沒看到是誰,幾下就跳下了床,沖過去準(zhǔn)備給一個抱抱,還嚷嚷著:“是不是然然,然然,我想死你了!”
敬禹瀾瞬間閃開,看著周丁雯毫無形象的撲在顧然身上。
周丁雯嚷嚷了一會才想起剛剛是不是還有一個人?一回頭就看見敬禹瀾危險的盯著她抱著顧然的手。周丁雯尷尬的笑了笑,“嘿嘿,敬學(xué)長,這不是女寢嗎?”
顧然笑著,她看著眼前的一幕,想著家里的媽媽,還好她的光明都在呢。她早已走出了黑暗,感謝這些光明驅(qū)散了她的困惑,給她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