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巖看到跑出來霍瑾宣,也看到她眼中的擔憂、焦慮,他心里一痛,國家安危和兒女情長之間,作為軍人的柏巖,毫不猶豫選擇了國家,因為他的責任,因為這關乎著無數(shù)老百姓的性命。
“可是……”聶陽柯有些猶豫了。
“皇上,我是龍霆軍統(tǒng)帥,這種時候我不去支援,此后我恐怕無顏面對每一位龍霆軍將領,也不配再統(tǒng)領龍霆軍。秦林,去取我鎧甲,召集所有京城的龍霆軍隨時準備出發(fā)。”柏巖自然明白聶陽柯的顧慮,
也不再等聶陽柯答復,起身取下身上的紅綢緞胸花,冷然命令,然后一臉歉意的走到霍瑾宣面前說:“宣宣,對不起,等我回來好嗎?我一定補你一個更盛大的婚禮?!?p> 這時秦林已將柏巖那套銀色的鎧甲雙手捧著走過來,霍瑾宣淺淺一笑,眼中仿佛春天盛開桃花醉人心眼:“那有辦兩次婚禮的,今日婚禮已辦,你就是我的人了,別想耍賴,而且我霍瑾宣從來不等男人,那不是我的風格。”霍瑾宣邊說邊幫柏巖穿上鎧甲,說的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柏巖的心也跟著停了,他真的怕霍瑾宣不等自己。
“因為,我會陪我的男人并肩作戰(zhàn),我與你一起去?!被翳实娜∠骂^上那繁重的鳳冠,松開發(fā)髻,撤下一個絲帶快速束起一個高馬尾,頓時英姿颯爽。
眾人一聽霍瑾宣的話都一愣,特別是一旁的聶磊反應最大,立刻跳出來反對:“這怎么可以,戰(zhàn)場刀劍無眼,萬一傷了怎么辦?小寶兒,你不能去?!鼻耙幻肼櫪谶€在為婚禮被打斷而竊喜,心里暗贊吳晗果然有手段,這招圍魏救趙真是妙計,龍霆軍和邊關有難,柏巖一定第一時間會去支援,而這一去少了一年半載是回不來的??墒乾F(xiàn)在霍瑾宣要一起去,這就超出他們原來的計劃。
“不行!”
“胡鬧!柏巖是去打戰(zhàn),你跟著去干什么?”霍熾皓和聶陽柯都出口呵斥,霍熾皓急的站起來阻止霍瑾宣,他絕不會讓寶兒去置身于那么危險的地方。
“當年裳姨不也去戰(zhàn)場了嗎?而且還帶著還是小孩的巖哥哥。”霍瑾宣不以為然,都被當男孩養(yǎng)了那么多年,這會才開始強調(diào)女孩不能這樣、不能那樣怕是晚了。
“還叫裳姨?我家柏巖都是你的男人,還不改口叫娘。”公孫裳反倒沒有兩個大男人緊張,看到兩人感情那么好,她非常欣慰,她堅信柏巖定會像當年柏淳駱保護自己一般保護霍瑾宣的。
“娘!”霍瑾宣低頭羞澀小聲的叫出口,小臉難得羞紅。
這一聲叫的讓公孫裳心花怒放,心情激動,柏巖的婚姻大事終于落定她也算對柏家有交待了,雙眼殷紅,淚花閃爍。
“乖乖在家等我!”這一聲“娘”也讓柏巖忐忑的心落了下來,不顧有外人在,緊緊將霍瑾宣擁抱進懷中,在她耳邊輕親聲說完后松開霍瑾宣,大步朝外走去。
本是熱鬧非凡的婚禮,卻因這突然的事情不得不提前散了,霍瑾宣獨自在自己貼著大紅喜字的房間里開始思念柏巖,才剛剛離開,她竟然感覺已好久好久。
霍瑾宣拉開門朝著大草坪對面她與柏巖的新房走去,門外伺候著的茵翠急忙跟上說:“小姐,你這是要去那?”
“去我的新房,新婚之夜不都應該在新房過的嗎?”茵翠聽了就靜靜跟著,沒有多說,剛成親都沒洞房世子就去戰(zhàn)場,小姐心里肯定不好受。
“霍小姐,這么晚你不在房里歇息跑我們這邊做什么?”程妍妍此刻真是想放鞭炮慶祝,沒想到老天都不讓霍瑾宣和柏巖哥哥成親,真是天意。
程妍妍的話讓霍瑾宣眉頭一皺很不爽,什么叫我們這邊,這是她和柏巖的新房,她一個借住的表親竟敢用這樣口味與自己說話。
“原來是程表妹??!我現(xiàn)在真要回我的新房歇息,不知程表妹有何事?你今晚是要留宿在我們侯府嗎?也對天色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孩家上路怕不安全,這樣吧明早再走,我安排幾個家仆送你。”霍瑾宣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并直接對程妍妍下逐客令。
所有人都知道程妍妍一直住在寧侯府,霍瑾宣沒回復女兒身前,都以為她將是侯府的女主人,對她百般恭敬,不想世子鐘情的是霍家千金,她的身份在侯府一下就尷尬了,周圍的下人都低頭當做沒看見。
“你……你……你憑什么讓我走?!背体睦镌敬蛩懔粼趯幒罡畬貛r搶回來。
“憑我是寧侯府的女主人。哼!”霍瑾宣冷笑,惦記她男人做夢去。
“你跟柏巖哥哥的婚禮還沒最后禮成,不算侯府女主人!”程妍妍有種錘死掙扎的感覺。
“皇上已承認我們的婚禮,裳姨讓我叫她娘,我爹早就當我是侯府的人,巖哥哥也許我終生,今日更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霍瑾宣嫁給柏巖,你說我算不算侯府的女主人。再說,我算不算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評論,不要看娘念你是柏家的遠親關照你,就忘了自己的本分,覬覦不屬于你的東西?!被翳滥恳坏?,全身泛起凌厲之氣,壓的程妍妍直后退。
“你,通知管家,明天一早送表小姐回家?!被翳麑Φ皖^站在一旁的一個侯府丫鬟說到,小丫鬟嚇得直點頭說是,侯府老夫人常年不在府上,基本已不管事,現(xiàn)在世子新娶了妻子,以后肯定是這位新夫人當家做主,她的話必須聽。
“你……欺人太甚!我只是借住侯府,你何必如此跋扈?!背体麥I眼朦朧、滿臉委屈、氣的直發(fā)抖,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讓旁人看了好生憐惜。
霍瑾宣翻翻白眼,這白蓮花真是戲精,她這副模樣就是想讓下人以為自己這個新來的世子夫人善嫉,仗勢欺人,欺凌她這個借住侯府的表親:“別演了,巖哥哥又不在你演給誰看。至于想壞我名聲,你就省省吧,我霍瑾宣從來走的就不是賢妻良母、賢良淑德的路線。我就跋扈、就是囂張,你能耐我何?”
霍瑾宣不再多費口舌,轉(zhuǎn)身朝自己的新房走去。
程妍妍看著霍瑾宣的背影,掩去眼中的淚水,陰狠的瞪著:“霍瑾宣,你等著瞧,看你能囂張到什么時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