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知道,以前爺爺身體好著的時候,一直忙于工作,根本不知道演出費是多少。
這兩年又一直在療養(yǎng)院,更是沒有機會接觸外面,是以才欺騙爺爺說演出費很高。
可事實上,金子只是一個跑場跳群舞的學(xué)生,怎么可能會有那么高的演出費呢。
最終爺爺還是同意了做手術(shù),又囑咐了金子許多,諸如好好吃飯,穿暖和,別太累等等。
金子一邊應(yīng)和著,一邊將爺爺推回了屋里去休息。
臨走時,金子又到院長辦公室,交代了些要對爺爺保密的事項后,才心情沉重的離開了。
出來時太陽也快落下了,想到爺爺,金子又仿佛千斤壓頂。
雖然爺爺?shù)尼t(yī)藥費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在著急,又住在了黎澤清的楓林灣別墅里,也不用再為房租而發(fā)愁了,但她還是得盡快在找?guī)追莨ぷ鳎瑏砭S持爺爺今后的醫(yī)藥費。?
她可不想一直靠著黎澤清,這樣永遠也牽扯不清。
從療養(yǎng)院出來,金子沒有回別墅,而是直接去找工作了。
她能想到的最合適的工作,還是鋼琴家教。
打了些電話,又約定了幾個明天去面試的家長。
……
黎澤青的這個別墅用的是智能人臉識別。
除了他本人之外,其他人要想進去,除非里面的人帶他們。
昨晚走的急,竟然忘了給金子錄入信息。
黎澤清上午想起來時,就怕她回來進不去,所以趕在她放學(xué)前就在別墅里等著了。
沒成想,一等就是一個晚上。
他幾乎沒離開沙發(fā),眼睛就一直盯著門口的攝像頭。
見金子這么晚都沒有回來,又想著她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還是說沒有記住別墅的名字?或者忘了回來的路?
黎澤清一晚上都坐立不安的等待著。
等著等著,他又覺得有些好笑。
他們這算是什么關(guān)系呢,他憑什么這么著急。
就算是幾百萬的生意,他也沒有這么著急過……
黎澤清真后悔昨晚怎么沒把她手機號留下呢,要不這會也不用這么浪費時間了。
……
也許是突然解決了錢的問題,金子一下子沒有了壓力,所以在回“家”時便比平時慢了許多。
等回到別墅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沒想到走到別墅門口時,金子便傻眼了,因為她不知道要怎么進去。
而此時的黎澤清在看到金子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頻里時,一顆心才稍稍放下。
又看她毫發(fā)無損,神情自若的樣子,黎澤青一張俊俏的黑臉,也不自覺的舒展了不少。
黎澤清來到楓林灣別墅的時候,天還大亮著。
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竟然都忘了開燈,全然將關(guān)注點都放在了門口那塊十四英寸的顯示屏上。
此時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已是漆黑一片了。
就在黎澤清起身準備去開燈時,他卻忽然頓住了。
他倒是想看看,金子如果在發(fā)現(xiàn)自己進不來時會怎么辦?
這樣想著,黎澤清的嘴角又慢慢的上翹了。
金子此時站在門口,看著連個鑰匙孔都沒有的大門,心下便猜到,這是款智能鎖。
因為張?zhí)旌蛹乙彩菦]有鑰匙孔的智能門鎖。
她現(xiàn)在也真是毫無頭緒,對于黎澤青似乎并不了解,不,是根本不了解!
除了知道他是尚林集團的少爺,也是“子夜”的幕后老板,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過想要找到他,也并不是件難事。
她和黎澤清在“子夜”的事,張源都清楚。
如果她現(xiàn)在去“子夜”找他,估計張源會很樂意幫她找到黎澤清吧。
但金子并不打算這么做,雖然張源知道他們關(guān)系匪淺,但從之前在“子夜”的情況看,黎澤青定不會告訴張源,她住在黎澤清的別墅里。
而金子更不想讓他們知道。
她篤定,最遲明天,黎澤青肯定會找到她。
是以他打算先去外面住一晚上,好在身上還有些錢,夠她今晚的住宿費。
這么想著金子便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而屋內(nèi)黎澤清一直盯著視頻,看她忽的皺眉,又忽的憂郁落寞,最后竟轉(zhuǎn)身欲走,黎澤青著實被氣的不輕。
黎澤清拿起視頻電話,對著門口喊了起來:“進來!”說完又按下了開門鍵。
金子被這喊聲微微怔住,回頭又聽見門上“?!钡囊宦暎o接著是系統(tǒng)聲音“門開了”。
金子倒是沒想到黎澤青會在屋里,頓時有些局促起來。
這么晚了,他竟然在屋里,是專門等她還是?
輕輕推開門走進去,門在身后又自動合起來關(guān)閉了。
從大門口到別墅的屋門口還有些距離,金子眉頭緊皺,腳步緩慢的走著。
而屋內(nèi)的黎澤青則一直盯著她。
黎澤青在裝修別墅時,有個國外的朋友,就是專門搞這些高端電子門鎖的,所以給他安裝的都是國內(nèi)最先進的電子設(shè)備。
從大門口外五百米,一直到屋門口,都有攝像頭監(jiān)控。
屋內(nèi)的視頻有兩個,一個是全景視頻,另一個則是智能人臉鎖定,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人的面部表情。
當(dāng)初黎澤青還嫌麻煩,覺得自己又不是什么黑社會的,沒有什么仇家追殺,哪用得著這么專業(yè)的安全防護呢。
可此時黎澤青卻佩服起這套設(shè)備,但同時,他又很想將這個視頻砸一拳。
因為面部表情看到太清晰了,甚至連金子吞了幾次口水都看得清楚。
他熬了這一晚上,就等著給她開門,難道她不應(yīng)該是歡天喜地的狂奔進來嗎?
可她為什么是這一副無可奈何的哀怨臉譜呢?
她就這么不想住在這?
與黎澤青的猜想一致,金子確實不想住在這!
金子推開門,屋內(nèi)沒有開燈,只有一片淡淡的月光照進屋內(nèi)。
黎澤清就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金子看不清他的臉,卻從黎澤清周身散發(fā)出的寒冷氣氛可知,此時他很不高興!
黎澤青是覺得金子應(yīng)該向他解釋些什么,而金子不自覺的高冷性格,對于她晚回這件事,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她甚至不知道黎澤青為什么不高興!
二人誰都沒有開口,就那么在黑暗中靜靜的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