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念念,有人在偷看你?!?p> 陶青擠眉弄眼的撞了撞秦念。
秦念連忙從劇情構思中回神,抬眸順著陶青指的方向看去。
只看到那人匆匆轉過去的側臉,干凈白皙,又莫名的眼熟。
“念念,我覺得你會是咱們宿舍第一個脫單的!你是沒看到啊,剛剛那位小哥哥看你的眼神,那叫一個熾熱,都能自燃了!”
陶青手舞足蹈的激情描述,對此,秦念只是淺淺一笑,唇邊出現(xiàn)兩個小梨渦,純粹而爛漫。
她沒有打斷陶青的話,只是思緒不受控制的飄遠了。
那個側臉,讓她想起來了一個少年。
一個縱橫她整個高中時期的少年。
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不知道他是那個班級的,只認識那張臉,只認識那張笑起來放佛下雨天都放晴的臉龐。
“誒,念念你的這個笑,我的天啊,實在是太軟了!我都被你融化了?!碧涨嗫鋸埖奈嬷目?,戲精附身。
“噗嗤~”秦念被她逗笑了,輕輕推她一下,“別貧了,咱們快走吧。從這兒到操場還遠著呢。這可是開營式,要是遲到了,那就是全校圍觀了?!?p> “好吧?!碧涨鄧@口氣,一路上不斷碎碎念,“你說學校建這么大做什么?鍛煉咱們的體力?還是因為它是大學,所以占地面積大?”
想了想,她又自答,“我覺得是后者,畢竟是高級學府,總要有些逼格,才能彰顯它的高大上。”
對此,秦念只是淺笑。
她們宿舍四個人,雖然來自天南海北,但是在信息網絡無比發(fā)達的今天,早在收到錄取通知書后,就加了學校的官群,然后是學院新生群,在新生群里她們找到了彼此,又建了她們的宿舍群。
經過一個暑假的磨合,對于彼此的性格都有了些許了解。
這兩天的線下見面,更是迅速消除了她們之間的微弱隔閡。
陶青是她的對床,話嘮的屬性早在還未見面時就已經顯露無疑。
而見面之后,更是讓她深有體會。
她特別喜歡說話,滔滔不絕的,也不需要你回應什么,認真聽就好。
新生的女生宿舍在學校最北邊,軍訓的操場在學校的最南邊,需要橫跨一個十字路口加上整個校園,才能到達。
秦念和陶青到操場時,已經人山人海了,深綠色的海洋無規(guī)則的四處流動。
前一天晚上,她們宿舍一起出來逛校園,順便把自己所在方隊的位置也找到了,所以今天她們不慌不忙的才走向目的地。
一個學院在一個方隊,都是將來的同學,陶青爽朗的上前打招呼寒暄,沒一會兒就跟人打成了一片。
秦念不是自來熟的性子,沒有跟去。
放下馬扎,取出巴掌大小的速寫本和鉛字筆,沉吟片刻后,她開始將自己一路上的靈感一一記下來。
她是文科生,喜歡虛幻而神秘的異世界,喜歡塑造一個又一個不同性格的人,跟隨他們一起冒險成長。
這會讓她感覺生活是充滿激情的,每一刻都是值得期待的!
所以,從高一開始,她就寫短文在網上發(fā)表,幾乎所有的課下時間全部都花在了這上邊。
到現(xiàn)在她已經堅持三年了。
最近,她正策劃著開本新書,她想以大學為分界線,開始一種完全不同于以往的題材,進行新的探索。
正當她沉思男主人公的性格時,隱約察覺到左邊有道視線注視她。
一開始她是不打算理會,但是,那人一直看她,看得她一側的耳朵有些燒。
不愉的抿抿唇,秦念側頭看過去,到底是誰一直看她?
那人似乎看入迷了,又似乎是完全沒料到她會看過來,沒來及躲開,兩人猝不及防的對上視線。
皆是一怔。
那人好像他。
秦念呆呆地想,舍不得移開視線。
男生也怔愣在原地,頗有些貪婪地看著她的臉。
周圍人來人往,不知是誰撞了他一下,他才猛然回神,有些狼狽地轉身逃進了人群里。
秦念心中驀然產生了一股淡淡的遺憾。
“嘿!看什么呢?”耳邊突然傳來一股熱氣,夾雜著嘶啞低沉的聲音。
秦念直覺周身汗毛瞬間炸起,尾椎骨都刺溜出去了,尖叫聲先于理智已然出口:“??!”
身子一個不穩(wěn),朝側邊翻去。
“哎呦哎呦?!眹樔说玫绞殖晒Φ奶涨?,臉色微變,連忙伸手扶住秦念,“這么不經嚇。”
秦念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還在砰砰砰,極速跳個不停,她瞪了陶青一眼,嗓音虛弱的喝道:“陶青!”
她自覺用了全力,卻不知聽起來軟綿綿的,跟幼崽喵喵叫一般。
陶青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知道自己做的過火了,雙手合在胸前,老老實實的道歉,“對不起,念念,我錯了。我不該嚇你的。”
尤其是在看到秦念蒼白到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龐,她心中的愧疚更甚。
“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做這樣的事了。你,還好吧……要去醫(yī)院看看嗎?”陶青蹲在秦念身前,滿臉擔憂、自責和歉疚。
“我還可以,不用去醫(yī)院?!鼻啬蠲蛎虼剑⑽㈤]眼,將心中的波動平復下來。
“但是,真的不要有下次嘍。”她故作西子捂心狀,將這件事化大為小,盈盈水眸凝視陶青的眼睛,“我的小心臟真的經不起第二次?!?p> “好的!沒問題!”被美色迷惑的陶青二話不說,立刻應好,就差舉雙手立誓了。
說話間,秦念又察覺到了那股視線,而當她看過去時,卻一無所獲。
“你在找那個小哥哥嗎?”陶青注意到她的動作,好奇心浮上心頭,滿臉八卦興味,“你們什么時候暗度陳倉了?”
秦念小臉一紅,動作一頓,語氣嚴肅的反駁:“咱們是文學院的學生,怎么還用錯成語。何況,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
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哦~只,是,萍水相逢。”陶青用著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臉,說著附和的話。
“嗯。就是?!鼻啬罟V弊踊氐?,掩飾的拿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究竟藏有多少思緒。
操場正中央的主席臺上,陸續(xù)走上去一個又一個身著西裝,面容嚴肅的人。
大喇叭中也開始播放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每次運動會開幕式,都會放的那首熟悉的《運動員進行曲》。
升國旗奏國歌,校長致辭,軍訓總教官致辭,學生代表發(fā)言,教師代表發(fā)言,最后是全體參訓學生宣誓。
漫長無聊的流程之后,各方隊教官來到各個方隊前面,帶著學生去到各自劃定的區(qū)域訓練。
秦念聽著女教官喊口號的聲音,心中涌起一種豪情。
她的軍訓要開始了。
她的大學生活也就此拉開序幕了。
開幕式開始時是八點,到結束已經過去接近兩個小時,剩下的時間不算長了。
教官抓緊時間一邊教了軍姿的正確站法,一邊將軍訓期間的規(guī)定說了一遍,幾點在哪兒集合,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來來回回強調了好幾遍,還將處罰的方式也清清楚楚的說的很是明白,生怕有人不理解一般。
臨近十二點,總教官吹響口哨,上午的訓練算是結束了。
午飯后回到宿舍。
幾個女生躺在各自的床上,一邊劃拉著手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說是聊天,不如說是聽陶青說話來的準確,一上午的時間足夠她把消息打探的清清楚楚。
“我聽隔壁方隊的女生說,咱們的教官都是咱們大四的學長學姐,他們當時年軍訓的時候是去了那種封閉式基地呢?!?p> “什么?!真的嗎?”2號床建工學院的莫笛率先驚起,手機都差點兒掉下床,手忙腳亂的撈起手機,她一臉遺憾捶床,“啊啊?。∥乙窃缟昃秃昧?!我也想去!他們是不是還摸到了真的那什么?”
陶青點頭,“當然了,聽說還打靶了呢,打靶成績算到了總成績里。不過,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就不讓去了。”
莫笛哭喪著臉,把手機扔到一旁,腦袋埋在枕頭上,開始嚎,“我真是生不逢時啊。天生我才,怎么就不能讓我有用些,我也想……”
“也不用太難過?!碧涨嘁贿叧灾闶?,一邊插嘴,“咱們雖然去不成基地,但聽說訓練跟那時的差不多,強度挺大,你還是可以享受一番?!?p> “那怎么能一樣呢?!蹦夏枘璧?,像是霜打的小白菜,有氣無力,生活都沒了盼頭一樣。
“撲哧~”陶青的表情太逗了,秦念跟俞丹對視一樣,眉眼彎彎。
莫迪真是個活寶。
西原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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