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魏洲打算今天把事順順利利的辦了,可有人就非得觸碰他的底線,牽扯許墨干什么。
三叔娶的這個媳婦真是眼皮子淺。
魏三嬸被魏三叔瞪了兩眼不敢吭聲了。
魏洲懶懶的靠著,眼神卻驟然犀利了幾分,“三嬸說我歸說我,可千萬別扯上墨墨,不然你想要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會給,你暗地里拿給娘家的也全部還回來,我年少時就不好惹何況現(xiàn)在,自家人我提醒一句,可千萬別觸碰我的底線。”
魏三嬸和魏洋心里發(fā)毛,說白了就是想起魏洲當年的所作所為,下意識的慫了。
魏洋打小就怕他這個大哥,可他自認為在家族企業(yè)摸爬打滾了幾年,不該示弱,“大哥,既然敢做還怕人說,大哥離家這么多年自然不了解家里的艱難,也不該為了外人傷了自家情面?!?p> 魏洲冷笑一聲,“感情我剛才說的話白說了?!毙睦镞€罵了句蠢貨。
“你說你學識不低,工作也好幾年了,怎么還不會看人心思,我什么脾氣你不知道?你說你是不是蠢?”
“三叔,不是我說,就這樣的,你還不趕緊調教,等著以后敗家呢?”
兒子被人說的這么難聽,魏三嬸哪還坐的住,“你……你怎么能這么說阿洋!”她看向魏崇謙,“大哥你也不管管他?”
魏崇謙撂下茶杯,“好了,一家人不能好好吃頓飯?!闭f完就拿起了筷子,當家人動筷這是可以開吃了。
不追究了?
魏三叔心里有點摸不準了,擱以前魏洲早挨說了,今大哥格外向著魏洲,大哥這是什么意思?
魏三叔這么多年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一是大哥對他不錯,凡事公正,加上二哥壓制,他有野心卻不敢生事,魏洲出國那幾年本想著暗著除了,可到底慫了,后來偶然間聽見大哥跟手下人說話,才知道二哥暗中派了人跟著呢。
從那時起,他就覺得安安穩(wěn)穩(wěn)在魏家謀個職位日子順順當當?shù)囊餐?,如今看來也只能如此了?p> “大哥,說的是,阿洲回來是好事?來,三叔敬你一杯?!?p> 魏洲笑了笑,“三叔,客氣了?!?p> 三叔這個人太過小心了,本事是有,就是膽小,不然離家這幾年絕對沒這么順當,這樣他倒放心了,省得以后還得處理這些破事。
魏崇謙接了個電話,便笑呵呵的遞給了魏洲,“你二叔的?!?p> 魏洲起身出去接電話。
魏三嬸看向許墨笑道:“聽說許小姐是一名珠寶設計師?”
許墨如實回答。
“珠寶設計師工資也不高吧,如今你跟了我們阿洲,將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工作了,就專心伺候好阿洲,什么都少不了你的。”
許墨笑了笑,“我挺喜歡這份工作,也沒理由非得放棄?!?p> 魏三嬸扭著身子呵呵一笑,“這……對阿洲可不好啊,將來阿洲繼承了這家業(yè),勞累操心的事多了,媳婦不在家貼心照顧,哪怎么能行呢?”
魏三嬸的視線輕飄飄的掃了一眼主位上的魏崇謙和自個男人。
這話干嘛非得沖著她試探。
許墨心里嘆了口氣,眼睛直直的看著魏三嬸,多了幾分氣勢,“三嬸說笑了,魏家的事我不懂,我只是堅持自己的原則?!?p> 魏崇謙如今對這兒媳婦更滿意了,不驕不躁,不卑不亢,說話倒也滴水不漏,不像那些個沒見過稀罕物,見了就心思浮動的人。
“墨墨不是外人,你們那些個心思都收起來,得罪了阿洲,我也管不著。”
魏洲站在門口的位置,屋內的談話他聽到一清二楚,“二叔,有人欺負我媳婦呢,改天我去拜訪您,先不說了?!?p> “三嬸,可真是不死心呢?!?p> 魏洲揣著褲兜,立在門內,然后一步步走過來,“三叔這幾年對魏家的貢獻可別讓人給糟蹋了,三叔應該也明白,凡事忍讓一份對方就得寸三尺,我呢,最不愿意委屈我的人,更別說是我的女人,所以接下來我做的事還請三叔諒解了?!?p> 他從魏崇謙的秘書手里要過一份協(xié)議書,打開第一頁展示給大家看。
題目碩大的字讓人一目了然。
這是一份魏洲自愿退出魏家當家競選的協(xié)議書,他已然簽了字的。
可魏三叔等人也不過剛看清楚,魏洲已經將其一撕為二。
魏三嬸倏地站起來,“這……這……”
魏洲笑了笑,“本來這件事順順當當?shù)木屯晔?,但現(xiàn)在看來不得不為我以后的日子謀些權益,以防某些人得寸進尺不知好歹。”
“三嬸,放心,我不過是把這協(xié)議里的內容改一改。”
魏崇謙接話道:“將來這位置我就交給老三了,我的私產全歸魏洲,他也不會接手魏家任何業(yè)務,以后他們兩口子愛怎么過怎么過,跟你們也沒什么關系?!?p> “大哥,我……”魏三叔剛緩過神來。
他真是沒想到,大哥和魏洲居然做了這樣的決定。
魏崇謙也沒給他接話的機會,“他現(xiàn)在有自己的事業(yè)也不愿意接手家業(yè),老三能力行,我也放心,我也不過幾年的活頭,就盼著他能結婚生子,我也就滿足了,以后的事我也管不著,全看你們的造化了?!?p> “但是在外人眼里你們都是魏家人,誰受欺負了魏家是要做主的。”
魏崇謙是真的想開了,接手魏家三十年,得到的也不過過眼煙云,妻子走的時候還在埋怨他,兒子長大也沒念著他,到頭來也不過一個名頭,權利這東西一開始上癮,過足了癮也就那樣,他也不愿兒子走自己的老路。
魏洲看著父親最后嘴邊勾起的一絲笑,心里一酸,抗衡那么多年,一個人想通退讓了,一下子竟然空空落落的讓人害怕。
“爸,放心,我會讓您早點抱上孫子的。”
魏崇謙笑著點點頭。
魏洲說完牽起許墨,離開了魏家。
許墨走到門外還回頭看了一眼,可魏洲連頭都沒回,她明白這個家對他意義深刻,卻又那么悲涼。
她握緊他的手,頭歪在他的肩頭,一步一步的跟著走。
重要的是以后的路,我們彼此都不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