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猥瑣保安不愿放棄任何能與阿園接觸的機會。
剛開始帶路走在前面,慢慢步調(diào)就放緩下來,現(xiàn)在和阿園并排,索性黎彬保護欲比較強硬隔在兩個人中間,憑借著180的身高把猥瑣保安當?shù)膰绹缹崒崱?p> a區(qū)到b區(qū)約有5分鐘路程,東南方向穿過一條直路,路過b區(qū)門崗亭,再往前300米路盡頭一拐彎就可看見3號樓。
憋了5分鐘,猥瑣保安一到地方趕緊湊到阿園旁邊。
“前面就是三號樓了?!?p> 因為距離過近,阿園幾乎能聞到那人嘴里那‘翻江倒?!臍馕?,阿園皺眉后退一步,眸光狠厲。
“知道了?!?p> 猥瑣保安又近前一步,阿園實在忍無可忍故意一跌將假腳狠狠踩在保安腳上,而這個時候黎彬正拽住保安的后襟網(wǎng)上提,被踩了一腳又被提在半空中疼的那保安嗷嗷直叫。
阿園在心里哼了一聲,無辜道:“哎呀對不起,我這腿不太適合,你沒怎么樣吧。”
保安疼的眼眶子里都眼淚吧擦,齜著嘴,雙手拽住前襟,也顧不上回答阿園的話,只喊著:“放開!快放開!”
黎彬眉眼一低,手一松,還帶著一股勁,將那保安甩在地上,同樣無辜又不屑道:“沒事吧!”
保安捂著自己的腳在地上哼唧了兩聲,站起身來,阿思杰上前扶著他:“還能走路嗎?”
其實憑著保安之前的表現(xiàn),阿思杰已經(jīng)很討厭他了,礙于自己是個人民警察,到底是忍著沒發(fā)飆,這會看著保安吃鱉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對面站著的是警察,另外兩個還很誠懇的道歉,這會兒保安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用鼻子哼氣,在心里自認倒霉。
“沒事?!睉嵑薜膬蓚€字說完,看阿原的眼光由貪婪變成惡恨,然后甩手轉身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看到保安吃癟的樣子,阿園得意極了,嘴角都無意識的勾起一抹笑來。
顧青霞死后阿園的臉上除了冰冷沒有任何溫度,這一笑被黎彬看在眼底。
阿園嘴角的笑意未消,眸光便于黎彬對上,黎彬也對她笑著。
很溫暖的笑,很關心的笑!讓她心臟漏跳了一拍。她很善于情緒管理,一秒后已經(jīng)恢復如初。
立馬收起笑容,但還是客氣了一句:“謝謝!”
阿思杰對兩人只觀不語,送走保安,開口道:“走,我們進去看看?!?p> 跟之前一樣,阿思杰打頭陣,按門鈴。
現(xiàn)在時間不到9點,秋雨過后空中幾多黑云久不散去,一輪白日在云層后著急與地面親吻,透出幾縷冷白的日光打在人身上,不暖不熱。
按下門鈴的時間已經(jīng)超過2分鐘,縱然是上下兩層200多平米的別墅也該走到門口開門了。
“人是不是出門了!”話既出,阿思杰接著又按了幾下。
又是兩分鐘過去依然沒人開門。
三個人正要走的時候,門咔吧一聲被打開了一條三指寬的細縫。
細縫里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宛若一潭死水翻不起任何波瀾。
阿思杰立馬亮出身份:“我們是警察,請問千島在嗎?”
透過縫隙將三人打量一遍,手往前將門縫推的更小,回答:“我就是千島,你們要問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沙啞且富磁性的聲音從千島的嗓子眼里發(fā)出,好聽極了!阿園之前看過千島的照片,雖然只是張平面照片卻掩藏不住千島的帥氣與成熟。
高高凸起的眉骨上一雙劍眉硬挺,深邃的眼窩下一雙銳利的鷹眼,高挺的鼻梁下兩半片薄唇不彎而笑,一眼便足以讓人傾倒在他的外貌之下,比起黎彬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此好的在外這態(tài)度令阿園有些反感。
“警察問案,請你配合!”阿思杰手放在門上以防千島直接將門關上。
“我確實什么都不知道,你們?nèi)杽e人吧?!?p> 果然千島想直接把門關上。
“如果我是你就會把門打開?!卑⑺冀軐⒌衷陂T上的手加重了力度?!扒u先生,或者你更愿意跟我回警察局?”
似乎對于任何人只要聽到要被帶到警察局錄口供都會乖乖就范,千島也不例外。
千島悻悻的把門打開。
剛一開門三個人只覺的一股霉味迎面撲來。
“進來把門關上?!鼻u語氣平靜留下一句話后往屋里走。
三個人陸續(xù)進了屋,同樣的格局,王中華所住的是上流社會名副其實的豪宅別墅,而千島所居住的是徒有其表的大型廢品收購站。
別墅一層百十來平的地方?jīng)]有任何墻壁遮擋可一眼望穿,別墅中央位置只放了一個腳燈,腳燈周圍各種蟲子蛾子你來我往非常熱鬧,立在腳燈旁邊的是幾張沙發(fā)和一張兩米寬的大床,沒有衣柜,昏暗中可以看見散落在別墅的各個角落里的衣服,還有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經(jīng)發(fā)臭發(fā)干的外賣飯盒。
“說吧!”千島坐在床上。
借著燈光阿園看到千島一頭蓬松凌亂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晰修理的頭發(fā)整整遮住了半張臉,體型比她在照片上看到的不知瘦了多少,要不是那張笑唇她都懷疑自己看到了假的千島。
他從干癟的煙盒里拿出一支煙含在嘴里,再用打火機點燃,一口一口呼吸吐納腳燈所能照到的地方均是煙霧繚繞。
“你認識張xx嗎?”阿園搶先開口。
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她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千島搞成這副禿廢的模樣,只想趕緊問完離開。
千島繼續(xù)吸了一口煙,眼皮連抬都沒抬,有氣無力的問答:“不認識!”
阿思杰:“那顧青霞呢?”
“不認識!”
“那你8月20號在哪?”
“我忘了!”
“8月24號呢?還記得在哪嗎?”
“忘了!”
“……”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太記得!”
所從事職業(yè)是阿思杰故意問的,偏偏千島連這個都說不記得,明顯是不愿意配合。
“這些人都死了,你最好老實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不然,我們有權利將你作為本案嫌疑人帶回警局?!卑⑺冀軈柭曊f。
千島將吸完煙蒂扔到腳底下踩滅,慵懶的抬起頭:“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我有間接性失憶癥,關于你們問的我真的不記得,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調(diào)查我……你們應該也調(diào)查過知道我的病吧~”
阿思杰的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任何作用,反倒被一句他有病給搪塞了過去。
黎彬從進門后一直沒開口,不是不想開口,而是他覺的就算開口問,眼前的男人也不會誠實的回答他。就像阿思杰剛才的問題,雖然有問有答,實際上還不如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