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标悤熉牭节w晨并沒有責怪他的話語,而且仍舊還把他當朋友,心里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非常后悔,同樣想起和趙晨往日在一起的日子,抱頭痛哭起來。
蘇貝妮從附近拿過一塊干凈的白色桌布為趙晨蓋上,旁邊的幾人也閉上眼為趙晨默哀,雖然兩個學生與趙晨不是很熟,但好歹也是一起共患難過幾天。
“趙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推了你,你也不會死……”陳暉用手臂擦著眼淚,痛哭并一臉悔意地緩緩走向趙晨。可就在他快走近趙晨尸體時,在手臂遮擋住痛哭的臉下卻浮出一抹獰笑,身形一動,突兀地一手勒住了站在后者前為其默哀的蘇貝妮脖子,另只手持著匕首同樣抵在其嫩脖上,然后對著其他人大喊道:“別動,都別動!”
周圍的人都被這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愣了,連蘇貝妮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直至那股銳利的冰涼傳到脖子上,她才明白自己被挾持了。
“陳暉你小子特么的想干什么,把刀放下?!睆埩翋琅叵蜿悤熥呷ゲ⒑暗?,看到剛才還在痛哭流涕的陳暉,這突如其來地挾持住蘇貝妮,以為他是因為趙晨死了,太過傷心,所以現(xiàn)在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別動,張亮你特么的才給我別動,你是想讓我現(xiàn)在一刀就抹斷她的脖子嗎!”陳暉的臉龐越發(fā)猙獰,神色瘋狂地喊道,手上的刀刃在蘇貝妮脖上稍用力,劃破皮膚,蘇貝妮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些許鮮血從雪脖上汩汩流過刀口。
“好,我不動。陳暉你冷靜下,別沖動,小心你的刀別傷了蘇貝妮。”張亮看到蘇貝妮脖子被劃出血,嚇得呆立在原地。不管陳暉是否真的是因為趙晨的死,才突然發(fā)神經(jīng)還是發(fā)瘋了,但顯然他是動真格的,最要緊的是不能再激怒對方。
“很好,都保持著這樣子別動,你最好也別打什么掙脫的壞主意,否則就讓你跟外邊的喪尸躺在一起?!标悤煉吡艘谎巯蜃约和讌f(xié)的張亮,和那兩個學生面上驚懼的表情,冷冷地威脅了身前的蘇貝妮一句。
而在一邊稍遠的林天卻是蹲伏在瞎眼腐糜豬尸體旁,埋頭解剖著什么,陳暉認為林天是害怕了所以不敢站出來,見自己的威迫所震懾出的場面,滿意地大笑起來。
“哈哈!這把槍終于是我的了,有了它,我就不用再懼怕喪尸和任何人了?!标悤煆奶K貝妮身上摸索,很快地從她的腰間拔出了一把伯萊塔92FS,大為贊嘆了一番,有了手槍的他自然就把匕首丟在一旁,改用手槍瞄了瞄張亮,然后對準蘇貝妮的腦袋。
“陳暉,你挾持蘇貝妮的目的就是為了搶奪她身上的手槍嗎?趙晨臨死前都把你當朋友,你這么做不是讓尸骨未寒的他心寒嗎。”張亮強忍著憤怒說了幾句。在見到陳暉熟悉地從蘇貝妮身上掠奪過手槍,這么有目的性行事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個發(fā)瘋的人能做到的,很顯然之前痛哭流涕的樣子是裝的。
“我確實該感謝趙晨,如果不是他幫我擋了那一下,現(xiàn)在死的人可就是我了?!标悤煷浇枪雌鹨粋€邪邪的笑容回道,手槍頂了頂蘇貝妮腦袋:“但是,害死趙晨的人可不是我,是這個女人,是她害死了趙晨。她明明會使用手槍,可是卻一直不用,才會害得腐糜豬撞開門后撞死了趙晨。”
蘇貝妮在聽了趙晨是她害死后,嬌軀隱隱顫了一下。
“陳暉你在胡亂說什么,我可是看到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把趙晨向后推了一下,趙晨又怎么會被變異豬撞死,蘇貝妮可是一直在幫助我們,害死趙晨的人是你。”聽到陳暉開始胡言亂語,而且還誣陷起蘇貝妮,張亮惱怒地回了他幾句。
“是嗎,既然她槍法那么好,那她為什么在一開始不開槍打死野豬,這樣的話,趙晨也許就不會死了。如果不是因為她見死不救,因為她遲遲不肯動手,趙晨就不會死了,她才是害死趙晨的罪魁禍首?!标悤熾p眼通紅夾雜著眼淚地喊道,原本是為了撇清責任,說著說著連他自己都開始相信他所說的。最后冷笑一聲:“還說什么會保護我們,根本就是謊言?!?p> “這……”張亮頓時語塞。確實,如果以蘇貝妮那精準的槍法,在門剛被撞開的那刻就射殺腐糜豬的話,趙晨確實就不會被撞死,他也不知道蘇貝妮為什么一開始不開槍。
自從災變開始后,張亮再見到從高中就認識的蘇貝妮,感覺好像一切都變了,蘇貝妮難道和那個殺人魔少年在一起之后,真的變得見死不救了?
“夠了!現(xiàn)在世界變了,到處都是喪尸,我也是為求生存才這么做的,你們最好乖乖按我所說的做,別逼我再殺人。”看到意動的張亮和松懈掙扎的蘇貝妮,陳暉都為自己的口才和演技沒有去當演員而感到惋惜。
對于死去的趙晨,陳暉的內(nèi)心深處或許存在著一絲愧疚,但更多的是非常感激那個蠢貨。就算重頭再來一次,在那種情況下,他還是會選擇心狠手辣把趙晨推出去,否則躺在那里被蓋上白布的人一定就是他。
想要在這個災變的世界生存下去,想辦法弄到更強力的武器和更多的食物才是保障,只有擁有了這些才不會任人蹂躪和宰割,陳暉對這點深信不疑。如果不是趙晨的死給了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機會,陳暉都不確信自己能不能這么輕易弄到這個笨女人的手槍。
現(xiàn)在,他只需要再搞定一個人就可以了。
陳暉在瞧向瞎眼腐糜豬旁的少年,發(fā)現(xiàn)林天還蹲在那里專心致志地解剖著尸體,仿佛不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眉頭皺了皺,心想這個少年腦子是不是有?。客槎急粧冻殖扇速|(zhì)了,他竟還有心思在那解剖那頭腐糜豬惡心的身體,不耐煩地喊道:“喂!那個蹲在變異豬旁的家伙,你給我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