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教授沉吟道:“莫說是窺道期,就是元嬰期修士,借助高級法寶的威力,也能做到移山倒海,降災布難。大王是窺道期修為,若是全力施為的話,雖然做不到劈海為溝,但屠滅幾千人大軍,還是輕而易舉地?!?p> 陳尚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大聲叫嚷著:“那還打個屁啊,勞民傷財還挺費勁的。等我找回修為后,我們請來幾個修為高的朋友,一路橫掃過去,什么狗屁大軍,誰若是不服,直接砸他個稀巴爛!”
“大王如果這么做,將成為全仙界的公敵。無論是大小仙界,那些大能者都將視大王為必殺之人,到那時可就大禍臨頭了!”黃教授極其認真的說道。
幾句話聽的陳尚瞠目結(jié)舌,“咋地,難道說,這里面還有什么說頭?”
“是有很多說頭,大王千萬不能有此等念頭,想都不要想。老臣本想等大王尋回修為后,再為大王細說此事,如今既然說到這了,老臣就為大王詳細說說?!秉S教授正色道。
“大王,這玉屏宙內(nèi)繁星無數(shù),老臣以前說過,混沌氣孕育了生命之星。玉屏宙里生命之星的數(shù)量并不在少數(shù),但僅有一個大仙界和十七個小仙界,能夠提供修煉環(huán)境,這是所有修真者的祖地。”
黃教授的語氣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如果修為高者肆意妄為,在仙界里隨心所欲的斗法,可能用不了多久,這大小仙界就不復存在了。在遠古時代,修真者并無此等認知,據(jù)傳聞,這仙界本來是一體的,如今這一大十七小的局面,就是大能者斗法的結(jié)果?!?p> “是嗎?你的意思是說,那些所謂的大能,把一個好好的仙界給打碎了?”陳尚吃驚的問道。
黃教授點了點頭,有些感慨的說道:“不錯,傳言就是如此,到后來,所有修真者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仙界被徹底打廢了,大家豈不是都成了無根之萍?!?p> “于是眾多大能者經(jīng)過商議后,共同制訂了仙界法則。其中一條就是,凡俗戰(zhàn)爭修士不許參與,修真界戰(zhàn)爭,道本期以上修為者不許參與?!?p> “還有一條就是,元嬰期以上的修士斗法,必須要離開仙界,去玉屏宙內(nèi)解決。而且在仙界里,不允許使用能夠?qū)ο山绲孛玻斐芍卮笃茐牡姆ㄐg(shù)和法寶。像那等一斧子將海劈開的事情,絕對不允許再次出現(xiàn)了?!?p> 陳尚張大了嘴巴,半晌才悻悻的說道:“這么多規(guī)矩,那我只去殺人,不破壞仙界地貌也不行嗎?”
黃教授笑道:“大王請想,如果不讓使用能夠翻山倒海、天崩地裂的法術(shù)或法寶,哪怕修為再高的修士,在億萬大軍中又能走上幾個來回,螞蟻多了能吞象啊!更何況修煉不易,誰會這么不愛惜自己,讓自己身犯那種險境。”
陳尚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還是腳踏實地吧!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黃教授,仙界里肯定有不少隱世的老仙。如果他們肯出山,就算不使用能夠毀天滅地的法術(shù)或法寶,想滅一國也并非難事吧。只要找出來幾個這樣的人,想除掉陳圣松不就簡單了嗎?”
黃教授搖了搖頭,“大王,仙界修真者分為入世和不入世兩大類,入世者,由于世俗雜事纏身,不能專心修煉,修為一般都不會太高,鮮有超過入道期的?!?p> “還有一些不入世的修真者,不問世事,不食人間煙火,平生只是專心修煉,怎肯理會這等俗事。大王所言的這些老仙,多為不入世的大能,很難找到的,即使找到了,人家也懶得理會這種事情。”
“不至于吧,我以重利誘惑其出山,難道說,沒有一個肯動心的?”陳尚對黃教授的說法很是質(zhì)疑。
黃教授擺了擺手,“大王,就算是有人肯出山也不行,仙界還有一條法則,為保護仙界根基,高階修士不能任意屠殺低階修士和平民,違規(guī)者必被誅殺。當然了,也僅是限制大范圍的殺戮,若是哪個螻蟻沒長眼睛冒犯了高階修士,被滅了門也是活該?!?p> “前者張大忠縱亂兵屠州,便是游離在法則邊緣了,亂兵屠州算是仙界戰(zhàn)爭,不算是違背仙界規(guī)則。若是張大忠請某位大能去屠州,那張大忠等人如今早就死了,誰想保都保不住的?!?p> 陳尚咋舌道:“乖乖,這么多說頭!”
“正是有許多的說頭,在仙界里,大家都是在規(guī)則內(nèi)進行爭斗,只要不違犯了規(guī)則,怎么斗都沒有關(guān)系,都不會傷及仙界的根本。若是膽敢觸犯規(guī)則,危及了仙界的根基,那些不入世的老仙可能轉(zhuǎn)瞬即至,直接出手進行干預。”
黃教授嘿嘿笑道:“對于那些老仙而言,死了多少人不重要,誰當王更不重要,都不會少了他們的供奉,危及到他們的利益。重要的是,規(guī)則不能被破壞,仙界不能被毀了?!?p> 陳尚終于明白了,想來也是如此,家有家法國有國規(guī),仙界也不能免俗。如果沒有規(guī)則的約束,就憑著人這種私心極重的物種,早就把仙界掀了個底朝天,仙界也就不復存在了。
仙界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想必皆為規(guī)則約束之功啊,看來自己以后也得多加點小心,做事不能越了界,免得惹上無妄之災。
想是這么想的,做可不是那么做的,以這主混不吝的匪性,到底還是讓他惹出來了大禍,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第二天一早,陳尚易了容,帶著家寶偷偷離開了嘉蔭關(guān)。出城沒走出多遠,就看見蕭華怡一身男裝頭戴面具,在路邊一個亭子中坐著等他,青兒和姜叔一左一右,在她的兩邊侍立。
陳大公子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沖蕭華怡拱了一下手,然后在蕭華怡的對面坐了下來,蕭華怡注視著他,“公子想去哪里找龍鳳二族?”
“我昨天已經(jīng)問過黃相了,鳳族暫時沒有什么消息,龍族倒是有一些傳言,傳聞有人在蒼海見過龍族人,我想先去一趟蒼海?!?p> 蕭華怡點了點頭,“蒼海也在極北之地,北倉海,右天星,兩者大致方向都是一樣的,公子還打算走著去嗎?用不用心怡幫你多準備幾雙鞋子?”
“心怡玩笑了,玩笑了,這次我和家寶飛過去,這不是剛出城嗎,人多眼雜不太方便,心怡放心,一會就飛,馬上就飛!”陳尚趕緊說道。
“好吧,公子既然執(zhí)意要走,我也就不加以阻攔了。如今北方初定,我身邊缺少人手,我想把青兒留在身邊,就不讓她陪你們遠行了。另外公子和家寶的安全,我已經(jīng)讓姜叔妥善安排好了,公子完全可以放心的?!?p> 陳尚沖姜叔點了一下頭,“那就有勞姜叔了!”
姜叔趕緊躬身回應:“不敢,都是老奴份內(nèi)的事情!”
蕭華怡看著陳尚,“公子再次遠行,臨走時,可有什么囑咐心怡的?”
“你做的都很好,我沒有什么可囑咐的,我只有一個建議想跟心怡說說?!?p> “公子請講,心怡洗耳恭聽!”
“經(jīng)過張大忠一通折騰后,陳圣松損兵折將元氣大傷,估計一段時間內(nèi),難以對北方用兵了。心怡可以聯(lián)絡(luò)一下鮮嵬國,請鮮嵬國陳兵在澤濼國的南方邊境上,既不要打他,也不要理他,就這么惡心他。料他必不敢集結(jié)全力北上,你們安定北方也就會從容了許多?!?p> 蕭華怡眼睛一亮,繼而眼珠一轉(zhuǎn)幽幽的說道:“我是鮮嵬國的長公主,公子知道嗎?”
“不瞞心怡,有所耳聞!”陳尚呵呵笑道。
“那公子是否聽說過,我還是鮮嵬國的實際掌權(quán)者,如果我肯的話,鮮嵬國可奉公子為主,不過公子要如何安排我呢?”
姜叔在一旁聽的眼皮子直跳,陳尚沒有料到蕭華怡會口出此言,一時間支支吾吾的沒個言語。
青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話道:“我說公子,可不許你這樣的,想白拿嫁妝不娶人嗎?”
蕭華怡轉(zhuǎn)身對青兒叱責道:“青兒放肆,不許對大王無禮!”
轉(zhuǎn)回頭對陳尚說道:“公子不必為難了,心怡只是和你開一個玩笑,心怡就不耽誤公子行程了,公子請便吧!”陳尚如蒙大赦,趕忙沖蕭華怡一拱手,帶著姑娘逃也是的離開了亭子。
等陳尚父女走遠后,姜叔上前一步躬身道:“小姐,大王剛才所言之事?”
蕭華怡沒有回頭,注視著陳尚離開的方向,輕聲道:“照辦吧,另外多派一些人手,務必保證公子的安全!”姜叔抱拳領(lǐng)命。
青兒在旁邊撅著嘴巴,滿臉的不高興,“小姐,公子還不如我那個沒良心的,他連一句承諾都沒有,你就要先賠點嫁妝嗎?”
姜叔在一旁尷尬不已,蕭華怡撇了青兒一眼,“你不懂,正因為公子沒有承諾,我才認定公子心中是看重我的,前世的公子倒是對我承諾了很多,可曾兌現(xiàn)過?”青兒沒有聽懂,姜叔卻是暗暗的點了點頭。
逃離小亭子后,陳尚讓姑娘祭出飛行法寶,自己一頭鉆了進去,先是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中暗自叫苦,‘我的天媽呀,蕭大美女越來越難對付了,以后不能輕易再見面了,能躲多遠躲多遠吧!’
扭過頭告訴家寶,“寶貝,慢慢飛!”不過再怎么慢慢飛,乘坐的畢竟是飛行法寶。半年后,極北之地的蒼海邊,爺倆終于慢悠悠的出現(xiàn)了。
道風靈
本書并非修煉小說,但為了看的清楚,有些細節(jié)也得事先交代清楚,免得看的糊涂,這樣情節(jié)非常少,基本都是一筆帶過,剩下的都是一個個有趣的故事,大家慢慢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