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午,和三個相對與現(xiàn)代的熊孩子要乖巧不少的小屁孩繞了許久的為什么。
然后才開始正常的、艱難的教學,總算是讓他們能勉強以不是太過分難看方式握筆,以及認識了“bpmfd”這五個聲母。
僅僅是教了這些,她便口干舌燥,耐心不足,想要放棄。
并在中場休息時間,從內心深處覺得老師這門職業(yè)不容易,也體會到了在家?guī)Ш⒆拥膵寢寕兊碾y處。
雖然只是一下午時間,卻也能讓她觀察出三個孩子在學習上的天賦,值得高興的是,還是自家的娃較為聰敏,甚至可以說是一教就會。
而顧梁雖然問題多,可總問不到點,對于新知識的接觸似乎沒多高的敏感度,而顧植則話少,乖乖學生一個,學習態(tài)度很端正,教幾遍也能學會,比顧梁要好一些。
太陽很快就要落下山頭,趁著還未天黑,顧顏在廚房里找了刀和一些木料,準備將字母刻在一塊塊方形的木頭上,讓孩子們玩。
事情很簡單,但對于沒做過木工活的顧顏來說,就是個不小的事了。
倒騰來倒騰去,別說刻字了,小木塊都沒弄成形,她不得不放棄,決定等明天去街上找木匠來做。
另一邊,劉淑將兩兒子拉到身邊,詢問他們今天學了什么。
兩孩子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堆,直接將劉淑給弄暈了。
“姑姑沒教你們寫字嗎?”劉淑打斷還在興奮講述學習過程的兩人,直接問道。
顧梁想了想,覺得那些應該也算是字,點頭道:“教了?!?p> 劉淑稍微放心,又問:“學了幾個?”
顧植道:“五個,姑姑說每天教五個。”
“五個也成,等明年你們去了學堂,準比別的孩子識的字多些?!眲⑹缧α?,叮囑兒子道:“那你們要跟著姑姑好好學,不能偷懶?!?p> “嗯嗯?!眱扇斯郧傻狞c頭。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卻說那淋源酒莊的東家——齊鳴,近來是一帆風順,安遠縣的酒水生意基本上都被他家給包圓了,就差拿下那個顧家酒莊了,再等上一陣子,就將顧家酒莊給買下,豈不樂哉!
以顧家酒莊釀出的酒,竟然還能在安遠縣稱霸這么久,也是到云都府這邊的商人較少,不然,哪還有顧家的事。
花園內,齊鳴坐在紅木靠背椅上,旁邊的茶桌上擺著一壺酒、幾碟小菜,他時不時夾口菜放嘴里,再哼上幾句關內流行的小曲,當真舒適極了。
“爹,你還有心思在這里賞月哼曲!”
一道慍怒的女兒聲從假山另一邊傳來。
齊鳴扭頭一看,只見女兒拿著一沓賬本橫眉冷目快步走來。
齊鳴頭疼地念叨著:“都說了讓你別管生意上的事了,安安靜靜地在家繡繡花、學學琴,再不行,也可以約些朋友一塊兒玩耍,怎么就偏要插手生意呢?!?p> “我倒是想不管,可你也不看看大哥做的什么事!”齊朧月對別人是生疏客套的溫柔,對家人自然是該發(fā)脾氣就發(fā)脾氣。
“他做什么呢?你一天天的沒事干,總盯著你大哥做什么!做生意就得有手段,商場上的事情,風云變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將對方狠狠壓制住,我們本來就是外來者,不拿出點實力出來,別人只當我們好欺負?!?p> 齊鳴放下酒杯,用他的那一套生意經(jīng)來教導女兒。
“女兒像是那種為了一件事置氣大半個月的人嗎?”齊朧月聲音稍輕,拿了一本賬本遞給父親:“看看就知道你兒子做了什么好事了?!?p> 齊鳴接過賬本,翻看了幾頁,又看向女兒,齊朧月道:“往后看,我用紅墨標了地方,仔細看?!?p> 齊鳴接著往下翻,剛開始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但越看到后面越是心驚,“這賬不對??!錢哪去呢?咱們酒莊不是盈利不少嗎,怎么這錢越到后面越少?”
“別看我,我前幾天要去查賬,他總是攔著我,我今日趁著他去桂坪村,才偷偷查看了這幾本,這才知道他挪用了近期酒莊賺取的錢?!?p> “他去桂坪村作甚?這么晚了還沒回來,不會出什么事吧。”
“爹,要是你能像關心我哥一樣關心我就好了,現(xiàn)在是說賬目的事,等他回來,你會如何處置這件事?”
齊朧月對父親的偏心早就習以為常,也因為這樣,她才更想擁有自己的事業(yè),更想證明女兒不必男兒差。
“等你大哥回家再說,他人都不在這里,你想怎么樣,難不成想從你大哥手里搶產(chǎn)業(yè),你是女兒,終歸是要嫁人的,到時候爹會給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等你嫁人了,執(zhí)掌中饋后,有的是事讓你忙。
對了,你還沒說你大哥去桂坪村做什么呢?”
齊朧月被父親的一番話弄的心理堵得慌,她并未想過嫁人,她想在出嫁前能自己掙一份家業(yè),可父親從不讓她插手生意。
聽到父親再次問起大哥,又想起大哥和她說要去桂坪村的情景,她冷聲道:“女兒昨天在集運街買了些糖回來,嘗著味道極佳,本想著自己去尋那做桂花糕的小娘子,談一樁生意,沒想到大哥連這么小的生意也要搶,將我拘在家里,下午就去了桂坪村?!?p> “你哥是擔心你一個女兒家外出會出事,所以才……再說了,你大哥賺了錢,還不是照樣給你買吃的穿的。”齊鳴在維護兒子的事上從未退讓過。
齊朧月不欲與這等不講道理的父親爭辯,氣憤道:“等他將家業(yè)敗光了,看你還護不護著他!”
說罷便拂袖而去。
“說的什么話,哪有這樣說自己哥哥的,真是的,這大小姐脾氣!”齊鳴在后面叨叨了幾句,又喊來仆人,讓他們去桂坪村接一接他的寶貝兒子。
等到半夜里,躺在床上的齊鳴忽然驚的坐起,只見他滿頭的汗水,捂著胸口直喘粗氣。
“夫君,怎么?魘著了嗎?”齊夫人聽到動靜也醒來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棹兒還沒回來嗎?”齊鳴急聲問道。
齊夫人搖頭:“還沒,要是回來了,下人會稟報的?!?p> “這么晚了……我剛才做夢,夢見棹兒他,唉,不說了?!饼R鳴越想越心悸,干脆掀了被子,下床找了件衣服披上。
“夫君這么晚去哪兒?”齊夫人剛將茶倒好,就看見齊鳴已經(jīng)往外走了。
“找兒子?!?p> “棹兒那么大一個人了,只是一晚沒回家,能出什么事,再說你要去哪兒找?!饼R夫人跟在后面勸道。
“嘶,天底下怎么有這樣的母親,親生兒子都不關心?!饼R鳴甩開妻子的手,大步走出寢房。
“這怎么成了我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