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轉(zhuǎn)眼僮俊在神仙谷養(yǎng)傷,已經(jīng)一月有余。眼看傷勢也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然而自從聽了勇叔的一翻話之后,至今也沒再提起過,想要離開這里的想法。
這天,勇叔自來找到僮俊,鄭重和他說道:“僮??!眼下,你身上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倘若你仍執(zhí)意要走,我也不攔著,現(xiàn)在就可以帶你出谷。但是從此往后,你不得再踏入此地半步!”
說這話的時候,勇叔臉上明顯是帶著遺憾的。料想僮俊這小子,肯定放不下他師傅仇恨??峙略缗芜@天到來,好回去找人尋仇了。不過,勇叔也實(shí)在不想聽到這種的答復(fù),因?yàn)橐勒账@些以來的觀察,發(fā)現(xiàn)僮俊著實(shí)是塊值得雕琢的好料,只要略加指點(diǎn),將來必成大器。
另一方面,也是龍叔的師傅臨終前的交待,必要找到他的孫兒王俊,也就是背上生有龍紋胎之人。倘若是可造之材,就把偃月金刀和刀法一并傳授于他。但若是爛泥一堆,那就任由他自生自滅,全當(dāng)已不在人世,自另找可造之材教授。
顯然,勇叔此刻的內(nèi)心是很糾結(jié)的。僮俊倒不是一堆爛泥,但若是他心中只有仇恨,時刻不懂得隱忍。說明他心胸狹窄,性格急燥。不能顧全大局,必然難成大事。倘若把金刀和刀法傳授于他,只會涂炭生靈。再有,偃月金刀早已被人盜走,而偃月刀法,自己也只有撐有上半部,而令外下半部,卻也不知道師傅究竟交給誰了……
就在勇叔正顧自尋思之際,僮俊此刻忽然大喊了一聲道:“勇叔!”
勇這時才自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向僮俊說道:“你小子嚷什么呢?我又不聾子,能夠聽得見。是去是留,你只管說就是了,那么大聲干什么?”
“可我都跟您說過兩遍了,您楞是沒有聽見……”僮俊這時說道。
“啊?你剛才說的什么了?再說一遍!”勇叔見說,卻又問道。
“我說,我想暫時留下,跟您習(xí)學(xué)兵法?!辟卓』氐?。
“兵法?那既然兵書你也都看過了,我且來考考你。若你答得上來,咱們再說!”勇叔接著又道。
“那您只管問吧,我若答不上來,扭頭就走,絕不再踏進(jìn)這時半步!”僮俊回道。
“那好,那我可就出題了??!為將者,五才為體,五謹(jǐn)為用。當(dāng)中五才分別為什么?五謹(jǐn)又是哪樣?”
就在僮俊正要低頭沉思之際,思見勇叔這時又自催促道:“不許想,快說!”
“五才者,智、信、仁、勇、嚴(yán);所謂五謹(jǐn),理、備、果、誡、約!”僮俊這時脫口而出,轉(zhuǎn)而又道:“勇叔,我回答的對吧?”
“何是為‘誡’者?”勇叔緊接著又問道。
“所謂誡者,雖克如始戰(zhàn),戰(zhàn)勝而將驕卒惰者敗。所謂‘驕兵必?cái) 舱沁@個道理……”
“行行行!你要留下也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yīng)我三件事!否則,即便讓你留下,你也只能每天擔(dān)水劈柴,我絕不會教你任何東西!”勇叔接著又道。
“哪三件事?您說,只要不是傷天害理,違背良的事。我僮俊若辦不到,絕不再強(qiáng)留于此,自當(dāng)識相自去!”僮俊見說,回道。
“其一,不該問的,不要瞎打聽;其二,不該說的,不能胡言亂語;第三,一切事情,聽命于我,你不得擅作主張;這三條,不僅約束于你,也是行軍鐵律!你能辦到嗎?”
僮俊原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來卻是三條禁令而已,于是打趣說道:“這是自然,勇叔,就您這條,普能的兵卒也能……”
然而,剛說到這里,勇叔卻自先僮俊道:“少說費(fèi)話!肯定問題必須說‘是’,否定事情要說‘不’!往后說話,你少給我添加修飾!”
“是!”僮俊見說,這時回道。
“那好,明天一早,你在竹林的空地上等我,自有安排!”
“是!”
面對勇叔態(tài)度上的突然轉(zhuǎn)變,僮俊自感覺到有些不適應(yīng)。盡管他知道勇叔興許只是裝出來的,然而應(yīng)承下來的事,說過的話,僮俊卻也并不想自食其言,只好暫且照辦了。
第二天清晨,僮俊自來到竹林中閑常來過的那塊空地。然而等了半天,卻也不見勇叔人在哪里。心說:“我勒個去的,這勇叔大清早起來就不見人了。約定好的事,直到現(xiàn)在也不出現(xiàn)。該不是在放我飛機(jī)吧?”
正這樣想著,卻見一把大砍刀,此刻正突然向自己的腦門上砍來。僮俊本能的向后閃退兩步,躲過了砍來的大刀。然而不及多想,只見那把刀又是一個橫切過來。僮俊再是一個后仰,自又往后退了幾步……
僮俊此刻看得清楚,這拿刀之人,卻是勇叔!于是開口詢問他道:“勇叔,你既然救我,為什么又要來殺我?僮俊但求死個明白!”
“嘿嘿,誰說我要?dú)⒛懔??我這是在試下你的反應(yīng),看你能不能躲過我這一刀!”勇叔見說,當(dāng)場回道。
“試我的反應(yīng)?好家伙的,這一刀下來,我要沒躲得過去,不就成了你的刀下之鬼了嗎?”僮俊接著又道。
“哼,你要是連這一下都躲不過。那說明你本就是個短命鬼,我不殺你也活不長命!”說著,勇叔自把手中的長刀,直接扔過來給僮俊,道:“少廢話,接刀!”
僮俊這時連忙伸手去接刀,卻見此刀飛來力道極大。刀雖然接在手里了,卻又直接撞到胸口上,險些沒有把僮俊給撂倒在地……
自從這把刀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起,僮俊就已經(jīng)留意到,此刀何其眼熟。此刻握在手里,僮俊連忙提起來一看,只見刀柄上赫然寫著“朱雀”二字。僮俊見此二字,當(dāng)場驚住了。心說:“這不是跟龍叔和自己在密室里發(fā)現(xiàn)的那兩把,是完全一樣的么,怎么卻在勇叔手里?”
“勇叔,這是什么刀?刀柄這么長,這是送給我的嗎?”僮俊想從勇叔嘴里,套出這刀的來歷,此時故作沒見過這等長刀,假裝十分好奇的樣子,向勇叔詢問道。
“不是送你的!這鳳嘴刀,共有四把,此為朱雀。另外三把,分別是青龍、白虎和玄武。這刀的來歷嘛,日后我再與你詳說!現(xiàn)在你先給我隨舞一套來,我看看你的功夫底子如何!”
“可我一點(diǎn)也不會啊,怎么舞?。??”僮俊接著又問。
“不拘于套路,你只管揮舞就是了?!庇率寤氐?。
“那好吧!”說著,僮俊自提刀揮舞起來。然而剛來兩下子,卻見勇叔這時,直接折過身邊的一根竹條。一下子鞭在了僮俊身上,道:“混賬東西!看你這副身長壯健的樣子,原來卻是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連提刀的力氣都沒有,如何去領(lǐng)兵打仗?”
“我就說我不會嘛,您硬要我來試!”僮俊見說,楞還是頂嘴道。
“少啰嗦!把刀給我,你去,將那塊大石頭搬起來!”
僮俊見說,自把刀遞還給勇叔。將跟前一塊大石提起在手上。“舉高過頭!沒吃飯???”勇叔見僮俊此時把石頭抱在懷中,因而又自喝斥他道。
“快去,順著這條小徑,前面右拐,給我直沖到那山頂上?;貋硎椋辉S偷懶!否則回去沒飯吃!”
僮俊原想再頂他兩句,可想起事前與勇龍的約三章,末一條就是,一切事情,聽命于勇叔。因而,只好默不作聲,顧自往那山頂上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