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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夢一生

50:裂痕

一深夢一生 江木察 3005 2019-12-02 18:54:37

  服了你了,每次都要等你。秦超令用一種不耐煩的口吻小聲的說著,皺著眉頭,嘆著冷氣。

  你看,給你帶了新書。林言走上前迎接,將手中的兩本小說書舉在胸前,沖祁夢笑。祁夢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書,快速的翻過,勉強的笑了笑,氣氛有些尷尬。木桓雙腿蹲在筑起的臺階上,用手拉了拉衣領(lǐng)。

  走了唄,那么冷,不怕感冒嗎你們。秦超令說著,便轉(zhuǎn)身小步的走著,木桓也起身,跟在她的身后,兩人你推我擠的。

  走吧,夢。

  祁夢微笑著點著頭,把書用雙手背在后面,與林言并肩而走。走出學校大門,去秦超令住的地方,走小路的話,需要走一條往下的斜坡,那是一條學生抄近路自己踏出來的,路的兩旁全是莊稼地,下雨天的時候,被踩得全是稀泥。

  咱們走小路。秦超令用手拽著木桓的衣服,強迫他與自己同路,木桓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因為祁夢穿了一雙不可擦的白色鞋子。

  你故意的吧。木桓繞著坑洼水槽處,走到秦超令的身邊,湊進她小聲的說,臉上帶著笑容,秦超令回頭看了一眼,白了木桓一眼,說:你看,她不是有人背嗎?怕什么。說完,木桓回頭,祁夢已經(jīng)在林言的背上,手臂緊緊的挽著他的脖子,木桓回頭看了一眼怒氣沖沖的秦超令,癟了癟嘴,試探的問了秦超另一句:你不會喜歡林言吧。問完,兩人邁出去的腳同時停在原地,不動,雙目對視,不動,木桓在等著秦超令的回答,好奇的眨著眼睛,看戲的笑容在臉上浮現(xiàn)。

  你有病吧。秦超令認真的說,說完拍了木桓一巴掌,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停在原地,眼睛不眨的看著木桓,臉上露出笑意,舔舔嘴角,問對面傻站著的木桓:你喜歡祁夢?

  木桓被問住了,他眨著眼睛,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我就知道,都喜歡她。秦超令抬腳向前,木桓跟在她身后說:嗯,喜歡你們倆是一樣的,算是回答你的問題不。木桓笑得有些難為情,因為這個問題是真的難住他了。

  或許在林言之前,他確實喜歡過她,現(xiàn)在,現(xiàn)在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們倆說什么呢。祁夢從林言的背上下來,伸手拉住他身后的衣服,跟在他的左手邊過馬路。

  我問他是不是喜歡你。秦超令歪著頭,身體向前傾,聽到這句話時,祁夢哈哈大笑起來,拽住林言衣服的手更緊了,然后她又斜著身子,看著秦超令,笑著問:他是不是問你是不是喜歡林言吶。

  無聊死了。秦超令擺了擺手,這時站在馬路對面的四人,同時笑了。

  這是他們四人的特殊相處方式,看見對方不爽的時候,就會問你是不是喜歡誰誰,才讓你顧于朋友的面子,不敢開口,問著問著,這成了一種和解的方式,問著問著,或許有人把真心話當玩笑話說出來,也不會有人在意。

  這個星期,你們有什么新鮮事兒,分享分享唄。到家四人圍坐在桌子旁,林言從窗臺上拿來撲克牌,開始洗牌。

  新鮮事兒,我談戀愛算嗎?木桓不緊不慢的說著,臉上露出一絲的羞澀,洋溢起的笑容是幸福的,眼中有一股淡淡的清泉,似乎在燈光下,閃起晶瑩剔透的光芒。

  面面相覷的三人,呆呆的,大概過了半分鐘,才反應(yīng)過來,齊齊的望向他,異口同聲的問:誰呀。

  就是上次祁夢說那個啊。祁夢眨了眨眼,努力的在記憶中搜尋,然后眼前一亮,看向林言笑著說:就是前次我們說的那個,他還是不承認的那個。

  一旁的秦超令此刻像是被排出的局外人,他們?nèi)说膶υ捤恢?,情緒變得有一點低落。

  你們仨什么意思,就我不知道,還瞞著我。秦超令看看三人,將自己陷入悲傷之中。

  不是瞞著你,上次你忙著畫畫,我們?nèi)嗽诼飞险f起來著,后來就忘了。祁夢說。

  那到底是誰呀。

  我們宿舍對面那間,秦小云。

  木桓拉起嘴角,輕輕往上揚。

  等等,就是她朋友與王蓮妹妹是好朋友那個。秦超令一臉的認真嚴肅,轉(zhuǎn)頭望向祁夢,繼續(xù)說道:你不會不知道吧祁夢。面對秦超令的話,祁夢想起什么似的,卻又遲遲未開口,秦超令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繼續(xù)說:你們可真有一套。

  秦,別這樣說話,誰不是一套一套的。木桓起身,坐到另外的凳子上,低著頭。氛圍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冷風緊緊的吹,刮過每一個人的心臟,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

  什么意思你們。祁夢左右看看,摳著自己的手指,有些不明所然。

  你別對號入座。秦超令說完,祁夢冷哼了一聲,嘲笑般的反問著自己:我對號入座,真是夸獎了,你們平時那一套一套的,對別人去吧。

  其實,祁夢,我覺得王蓮也沒有你想的那么討厭,深入了解一下,或許你會喜歡她的,木桓看向祁夢。

  深入了解,多深入啊,我不是男的,深入不了。你不是已經(jīng)深入了解了嗎?整天形影不離的,怎么樣?喜歡她嗎?祁夢依然冷笑,一副的事不關(guān)己。

  藍祁夢,你說的太難聽了。木桓小聲的說著,看得出來,他壓抑著情緒。

  好啦好啦,別吵了。林言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該說誰,卻脫口的一句話,似乎傷了所有的人。

  難聽是嗎?有王橋兩姐妹說的難聽嗎?祁夢歪著頭,靜靜的看著木桓低著的頭。

  對啊,木桓,我覺得祁夢說的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傳祁夢的那些話,有多難聽。秦超令看了一眼祁夢。

  你沒做,別人怎么說。木桓緩緩抬頭,冷冷的看著,聽完這句話冷笑著點頭的祁夢,她沒有任何情緒,冷冰冰的表情像看一個陌生人,嘲笑的眼中帶著自嘲。

  對,我做了。祁夢冷笑著。

  你做什么了。林言弱弱的問了一句,小心翼翼的表情,像是只要你說話大聲點,就有什么東西會支離破碎斑垮掉,三人的爭吵中,他下意識的問出這一句。

  哼,我做什么了,你問木桓吶,你們向來都是無話不說。祁夢冷笑,開始冒冷汗,聲音開始發(fā)抖,心臟開始撕裂。

  什么意思。林言伸出無奈的雙手,一臉無辜的樣子,真正的把自己當成了局外人。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如今又假裝自己是無辜的,這樣有意思嗎。木桓的話扯著祁夢的心臟,某一個地方翻攪著疼。林言則像被揭穿謊言的孩子,一臉無辜變得猙獰起來,眼神望向木桓。

  這就更有意思了,你們平時都是在裝聾子嗎。我說呢,大家都跟沒事人似的,其實心里跟明鏡兒似的,都一套一套的,藏著掖著。秦超令的話,算是徹底打翻了祁夢心中的那個懸掛著的吊瓶。

  林言,原來你都信了,那些流言蜚語你都信了,我說怪不得,跟王蓮像穿條褲子似的,合著,我才是那個笑話,還自以為是的活成別人眼中的笑話。祁夢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臉上的肌肉開始抽動。

  今天她才知道,所謂的那些信任原來都他媽是裝出來的,什么狗屁的友情,不過是在發(fā)霉的食品上加了一層奶油而已。

  這也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我信不信…….別人信嗎?林言看了祁夢一眼。

  原來,你從未信過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壓著生命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終于被連根拔起,祁夢收著壓低的哭腔,把眼淚往回收。

  祁夢,我可從未信過別人。挑起話題的秦超令,變得小聲怯弱,看著祁夢這個樣子,她便想起她誰都不信任的時候,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時候,她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才把她帶到自己的世界的。

  無所謂了。祁夢甩出的這一句話,瞬間把秦超令拉回來,那顆溫熱的心,瞬間冰冷起來。

  也對,反正你也不在意。秦超令說。

  干嘛呀?非得把那些不見光的都拿出來曬。

  你不是最愛護著她嗎?常常把我們這些所謂的朋友,甩在一旁吹冷風,今天你吃錯藥了。秦超令大聲的說著,不小心手甩過桌子上的書,“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死亡的寂靜,周邊的空氣都像凝結(jié)般,一動不動。

  木桓,祝賀你。祁夢邊說邊往凳子上拿起書,往外走。屋外下著小雨,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眼前的路。

  今天吃槍藥了,散了吧。林言變得有些莫名其妙,起身追祁夢去了。

  散就散了吧,早就該散。秦超令在屋里翻找,木桓手足無措,一直低著頭,手不知該如何擺放。秦超令找著手中的鉛筆,一句話未說,朝著畫室的方向而去,剩下木桓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他緩緩地抬起頭,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眼中淡淡的,沒有任何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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