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也是個人才,拿著葉萌萌畫的鬼畫符,在山里折騰了幾天愣是摸到了那處山崖下。
從藏寶點找到所謂的寶藏后,兩人便打算打道回府。
只是崖頂那顆丈許高小樹上,幾個紅彤彤的果子實在是勾起了兩人肚子里的饞蟲。
然后,當初葉萌萌的下場重現(xiàn)了一次,兩人在地上痛的死去活來,然后醒來的時候身上排出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酸臭味。
不過,兩人覺得這才是冒險該有的樣子。
在溪水里草草清洗一下,就像沒事人一樣扛著葉萌萌的寶藏回去了。
說來也是怪了,僅僅一年之后,姐妹兩人竟然也是太玄經(jīng)修煉大成,修為也邁入了先天之境。
由于沒練過正兒八經(jīng)的拳腳招式,二人也就是力氣超乎常人而已,平常隨便扛個千八百斤也不在話下。
兩人輩分太高,也沒有到要靠兩膀子力氣混吃飯的地步。
不過一身真氣還是實打?qū)嵉?,若是有功法引導,摘葉飛花,百步殺人,那也就是揮揮手的事。
更何況,兩人也是百年里將太玄經(jīng)修煉大成的五人之二。
這下無所事事三人組變成了雞飛狗跳三人組了,仗著輩分高,在門派里更加的肆無忌憚,根本沒有一點高手風范。
門派里的一些年輕弟子,不知道腦子里是不是進水了,竟然爭相模仿三人所作所為。
每日不再打坐修煉,而是滿山閑逛,捉鳥摸魚,美其名曰:“自然修煉法?!?p> 眼看門派風氣完全被小師叔三人帶歪。
凌云子也是氣結(jié),難道太玄經(jīng)就不是給正兒八經(jīng)的的人修煉的,卻忘了自己也是那五人之一。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半年,大概是門派里憋的太久了,也許是江湖演義畫本看多了。
葉萌萌覺得像自己這樣的世外高人,大多都是要隱居山林的。
輕易不出山,有事得別人去請,請一回是不會跟他走的,最起碼得三回。
便纏著掌門凌云子,在山里給她蓋幾間小茅廬,地址就是她曾經(jīng)藏鍋的地方。
凌云子正愁該怎么整肅門風,既然這次小師叔頭腦發(fā)熱要隱居,正好隨她的愿。
僅僅兩個月,茅屋就建好,為了方便路盲小師叔出行,凌云子還特意在山間架了幾處鐵鎖橋,鋪了一條青石路。
硬生生的把一天的路程縮短到了半個時辰。
葉萌萌見了后那是一個高興,當天就帶著兩個徒兒隱居去了。
深夜,懷疑自己長個了的凌云子。
躺在短了一截的羊皮褥子上,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么小師叔三人都是突然就修煉大成的。
小師叔是發(fā)生了那件怪事后,從山里回來就將太玄經(jīng)修煉大成的。
兩個整天油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小師妹,又是怎么回事?
不行,看來得找兩個小師妹喝喝茶,聊聊天了。
第二天,凌云子就帶上瓜果糕點和酒水,去山里拜訪小師叔三人了。
酒水見底,糕點空盤,瓜果只剩一地皮,也沒問出啥有用的東西。
師叔師妹們吃飽喝足,也不管凌云子,一眨眼就不知道又跑到哪里折騰去了。
凌云子收拾好桌椅,清理好垃圾,拎著個空籃子,斜靠在山崖邊的一棵小樹上。
看著天邊迷人的晚霞,迎著蕭瑟的秋風,覺得自己這個掌門當?shù)奶y了。
再美的風景,盯著看的久了也會覺得沒啥好的,反而感到眼痛脖子酸。
凌云子揉了揉有些干澀的眼睛,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
一低頭發(fā)現(xiàn)腳邊豎著一塊木牌,上邊寫著兩行歪歪扭扭的字:“千萬別吃,果子有毒”。
不用想,這辨識度奇高的字跡,除了小師叔,別人還真沒臉寫……
凌云子看了一眼腳下的牌子,又看了一眼頭頂上的果子。
隨手摘下一個,擱自己的道袍上蹭了蹭,就大口吃了起來。
“嗯,味道不錯,水分也很足……”
凌云子一邊大口嚼著,一邊咕噥著。
吃完后,凌云子滿足的抹了抹嘴巴,剛想捋一捋胡須,不料腹中傳來一陣難以形容的劇痛。
然后眼前一黑,連籃子帶人一起掉到了石崖下……
粗心大意的小師叔師徒三人,也許以為凌云子已經(jīng)回去了,也許根本就玩的太盡興忘記了。
天黑后,就各回各屋了……
索性山崖只有三丈來高,凌云子本人也算得上是武學宗師,筋骨堅韌也沒有什么損傷,不過鼻青臉腫一場是免不了的。
可憐那已經(jīng)痛暈過去的凌云子,就這樣四仰八叉的躺在山崖下過了三天三夜。
凌云子醒來時已是黃昏時分,全身都被一種黑糊糊的散發(fā)著惡臭的東西覆蓋著。
三天時間,有些地方甚至已經(jīng)風干龜裂了。
若不是兩個鼻孔還漏在外面,估計就和田邊那不小心一頭扎進牛糞,然后又被太陽暴曬三天的蛤蟆一個下場。
從那堆“牛糞”,準確來說還不如牛糞的臟東西上站起來。
凌云子抬頭看了一下天色,又看了看一身惡臭的自己,撿起不遠處的籃子,換了一個稍遠的偏僻角落又靜靜地躺下了。
夜半時分,凌云子才拎著自己心愛的小竹籃,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摸黑打水,泡了一個時辰,又洗了一個時辰,換了三次水,才將自己洗的勉強不再嫌棄自己。
弄完一切的時候,外邊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
換了套干凈的衣衫,凌云子習慣性地捋了捋胡子,只是此時卻摸了個空。
凌云子一激靈,心感不妙。
摸索著拿過銅鏡一看,果然陪伴自己三十多個春秋的山羊胡不見了。
哐當一聲,銅鏡落地,連個凹槽都沒有磕出來。
可凌云子的心卻碎了一地,因為他覺得自己不完整了……
站了盞茶功夫,凌云子咧嘴笑了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呵……呵,呵呵……我一定是在做夢,對我一定是在做夢?!?p> 凌云子說著便向床鋪走去,蜷腿躺在自己心愛的羊皮褥子上,逼著自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