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也許并沒有意識到什么,但是很多時候根本就不需要他意識到什么。比如楊弦悅對他的眼神,隱隱之中似乎還夾雜些某些東西。
這種東西也許就是被說書先生稱之為情愫的東西吧。楊弦悅自從被謝謙綁走之后,日子其實過得也不錯。
錦衣衛(wèi)的人都喜歡這個小姑娘,并且還對她照顧有加。先前說的是不允許她隨意走動,但是到現(xiàn)在她出個門都會有人暗中跟著。
鬼知道這是不是謝謙暗中派人保護她的。但是她只能裝作不知道啦。楊弦悅反正是很豁達的。
就是不知道,皇兄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不是還在焦急的找自己,錦衣衛(wèi)的命令不但沒有撤并且天天都在加急的催。
可是這樣催下去錦衣衛(wèi)也沒有辦法??!現(xiàn)在人就在謝謙手中,人家能怎么辦?
楊弦悅看著皇兄送自己的一個小鐲子輕輕的說道:“皇兄可要保佑宣和,宣和回宮一定給你帶好吃的回去??墒恰闭f著說著,楊弦悅的臉上突然多出來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可是宣和想皇兄了?!彼那膿崛チ四樕系臏I水,自己趁著那個機會跑了出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次見到皇兄。
“謝謙,最近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楊弦悅喊了一句謝謙,謝謙走到她的身邊,緩緩的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想家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鄙倒媚?。謝謙輕生說道。將眼角殘留的沒有擦干的淚水不動聲色的抹去。
楊弦悅倒在了謝謙懷中她抱住他,就像他綁她出去的時候一樣,環(huán)抱著謝謙。
“溫百戶,別看了,指揮使大人這是拿我們幾個大漢開心呢?!毙諒埖陌賾暨^來拉走了一旁圍觀的溫卿羽。溫卿羽也是一臉的無奈啊。
只得跟著他們一道避開,給他們留下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
“大家伙都這么幫著謝指揮使大人了,他要是還不成,可真的是難為我們大家伙了?!睆埌賾魧χ\衣衛(wèi)的兄弟們嚷嚷道。
大家都發(fā)出了笑聲。其實這里的很多人不是沒有能力找一個妻子,只是身上的這身衣服真的讓他們害怕啊。
錦衣衛(wèi),繡春刀,飛魚服。
看起來風光無比,可是這里面的痛苦也只有他們知道啊。抓走一個人,看著他們的妻兒子女哭泣的時候他們的心中也是很不好受。
可是他們卻也沒有辦法,在一片埋怨聲中他們只得拿起手中的刀,做著他們必須做的事情。
不能有一絲同情。
楊弦悅靜靜的趴在謝謙的肩頭,良久才說道:“以后你會離開我嗎?”聲音并不大,而且很輕,但是就在謝謙的耳邊。
他聽到了,謝謙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說道:“不會的。”
也許是覺得這樣的回答太過于簡單了,他又加了一句:“以后我們是不會分開的,會一直在一起?!?p> 楊弦悅輕輕的笑,在他的肩邊笑。皇兄,我不要你為我指婚,我想我已經(jīng)找到了我喜歡的人了。你以后要是不同意,就天天到宮中煩你。
楊弦悅想著她的皇兄,那個現(xiàn)在正在尚書房看折子的悲催皇帝。
皇宮的尚書房中,理慶皇帝打了一個噴嚏。魏安一看皇上打了噴嚏連忙過來問皇上。
“需不需要給陛下叫御醫(yī)?。俊蔽喊矄柕?。
理慶皇帝只是搖了搖手,表示自己不用。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打這么一個噴嚏,難不成有人罵自己?
轉念一想,自己可是皇帝呢!罵自己的人可多了,難不成自己一個噴嚏能打死到那里去?應該是最近著涼了,得注意保暖啊。
春天容易得風寒,還是注意點身體的比較好。如果自己累壞了,那堆積如山的折子誰幫自己批啊?
“青州巡撫沈蘇微于理慶元年三月十日上折?!?p> 理慶皇帝一看這句話便又來了興致,這折子上天天都是干著干那的,搞得自己真的是一點批的興致都沒有。
沈蘇微的折子讓他耳目一新,好不容易盼到了他的折子啊。
“臣近日到青州,奉皇上旨意巡撫青州。臣剛即,巡撫府已然空置數(shù)年未用,翻閱前公文,發(fā)現(xiàn)諸多紕漏之處,官員有著重大之過錯,臣現(xiàn)將與報之陛下?!?p> 理慶皇帝看了幾遍,最后在折子的最后一點批上了幾個字?!耙滥闼娹k事。”
然后放在了一旁,青州的事情他想也只有沈蘇微有這個能力能夠處理好了吧。這個臣子可真的是了不起呢!
理慶皇帝繼續(xù)批著后面的折子,桌上的紅燭已經(jīng)燃盡了,魏安見狀連忙拿了一根新的來點上了。
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到深夜了,理慶皇帝仍舊奮斗在這里,他知道,他并不是在為自己而奮斗,他在為整個大夏王朝而奮斗。
尚書房的燈火漸漸暗去,城南卻有人坐在樓上吹著蕭,蕭聲是沙啞的,回蕩在京都城的上空。
今年的舉人袁惑正坐在那里輕輕的吹著,朝廷在北庭地獲得勝利的消息早就已經(jīng)傳遍了京都。
皇帝的旨意也已經(jīng)發(fā)了出去,但是他覺得這件事應該有始有終才對。既然打了就應該打完,既然不打就應該果斷撤軍。
這樣拖著實在不是一個辦法。但是他袁惑對于軍事也并不懂多少,北燕對于大夏來說是一個很難打贏的敵人。
一時的勝利必然不會是永久的勝利。這點他知道,他相信在不久的未來,北燕一定會兵臨城下。
“這是誰的蕭聲?”禮部尚書孫無懈推開窗戶喃喃自語道。他家的宅子離這里很近,能夠清晰的聽到蕭聲。
只是這聲音中所蘊含的那種東西,讓他心中有點難以捉摸。
與此同時,吏部尚書李正道也打開了窗戶。此刻的他本應該是在床上睡覺的,可是他卻從床上走了下來,他只是隱約聽到了窗外的聲音。
并沒有發(fā)出任何疑問,現(xiàn)在還有人夜里吹簫莫不是一個好事情,證明國家至少還是安穩(wěn)的。
除了楊群之外的五個尚書大人,幾乎都將耳朵對向了這蕭聲。
刑部尚書楚黃元正在和女兒談論什么東西,這蕭聲讓他一下子打斷了要說的話,并且對著兩個女兒做了一個手勢讓她們也過來聽。
柳元合最近剛好睡不著,手中還拿著戶部的賬本對著賬做起了預算。這么一陣聲音頓時打斷了他的思緒。
不過細細聽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曲子。壓力似乎少了很多。柳元合微微一笑,剛欲站起來的他又坐了下來,繼續(xù)手中的事情。
常落塵
向一直奮斗在前線的醫(yī)護人員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