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撤走后,沐閣主來到白逸塵面前,面沉如水的問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白逸塵抿著茶水。
氣氛突然沉默,周圍人見情況不對通通散去。
沐閣主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破麒麟的破綻,但既然你能做到,為何不留下王驥的性命!”
白逸塵雙目微瞇,淡漠道:“沐閣主高看我了,那種情況我身為局外人能夠看出破綻已經(jīng)極為不易,而且若是你沒能襠下那一招,你我門下要有多少弟子隕落?他王驥的命是命,你我弟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沐閣主語欲言又止,他無法反駁白逸塵的話,但他非常欣賞王驥的為人,對于他的死,實(shí)在有些耿耿于懷,糾結(jié)過后,沐閣主無奈的嘆息一聲,轉(zhuǎn)身便走。
“你與影魔宗之后的紛爭,我劍閣不再參與了?!?p> “師兄慢走。”
沐閣主身形猛地一頓,腳下一片青磚化為靡粉,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本來白逸塵也沒覺得能讓劍閣之人于他一同攻打影魔宗,不參與也沒什么,這種事情,還需要循序漸進(jìn)才是。
小黑探出個腦袋,一臉崇拜的看著白逸塵。
若不是他被麒麟壓得現(xiàn)在還喘不過氣,他一定要大聲的喊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主人牛皮!
未過半日,將軍王驥隕落的消息便傳遍整個大陸,大秦皇帝震怒,聲討劍閣與天衍道宗,隔空對峙三者各執(zhí)其詞。
整個東域一片混亂,人人自危,生怕大秦突然發(fā)瘋放棄南荒轉(zhuǎn)而攻向東域。
失去了大秦庇佑的影魔宗,節(jié)節(jié)敗退,如今只能在宗門死守。
影魔宗宗門大殿之上,影魔老祖面沉如水的看著手中的戰(zhàn)報,雙手顫抖不已。
“廢物!一群廢物!”
大殿之上無人敢做聲,任由影魔老祖發(fā)泄怒罵著。
“大長老,宗門大陣還能扛多久?”
大長老猶豫一下,說道:“照目前的狀況看來,最多一日,若是那天衍道宗還有別的手段,恐怕?lián)尾贿^半日!”
“法器呢?煉器閣的人都干什么吃的!都給我扔出去引爆!”
煉器閣閣主孔光遠(yuǎn)無奈的站出來,說道:“能扔的都扔了,現(xiàn)在大家都在抓緊時間煉制一次性的自爆法器,但根本不管用啊...”
影魔老祖破口大罵,哪還有一點(diǎn)一宗之主圣尊的樣子。
二長老上前無奈道:“宗主,這也不能怪弟子們無能,實(shí)在是那天衍道宗有些邪乎,這些年我們與天衍道宗紛爭不斷,大部分天衍道宗的強(qiáng)者我們也都清楚底細(xì),但這次不知道為何,他們就好像以前一直在隱藏實(shí)力一般,怎么都打不過...”
“是啊,尤其那史大川,曾經(jīng)多層次敗在我手下,這次我竟然沒能在他手中撐過一炷香的時間...此間必有蹊蹺!”
“宗主,此事會不會與天衍道宗出現(xiàn)的第二名圣尊有關(guān)?”
發(fā)泄過后,影魔老祖也冷靜下來,仔細(xì)思考下,似乎自天衍道宗的第二個圣尊出現(xiàn)以來,自己就一直吃虧,哪怕他在暗中布置再多都能被對方輕易識破,莫非其中真有聯(lián)系不成?
忽然,影魔老祖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你們最近可有人見過天衍道宗宗主白逸塵的身影?”
眾人對視過后,紛紛搖頭。
沒有!雙方大戰(zhàn)這么久,居然沒人見過白逸塵的身影,甚至那第二個圣尊,見過的人除了血壺道人之外也都死了!
“血壺!”
“宗主有何吩咐?”
“你將那日在霧山中發(fā)生的事情再說一遍?!?p> 血壺道人心底一顫,在影魔老祖的注視下,還是老實(shí)的再次敘述了一遍。
影魔老祖聽完過后,似乎陷入了沉思,大殿中氣氛頓時壓抑起來。
“你把方才說的,倒過來再說一遍!”
眾人:“???”
宗主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懷疑血壺道人背叛不成?
血壺雖然疑惑,但還是按著影魔老祖說的去做,但越說他越發(fā)覺不對勁,因?yàn)楹枚鄷r候,他都要回想一下,才能繼續(xù)說出來。
突然,影魔老祖獰笑起來,就在剛才,血壺道人說錯了一些細(xì)節(jié)!
辨別一個人是否說謊很簡單,只要讓他倒著說一遍就好了,若是親身經(jīng)歷,根本不會出錯!因?yàn)橹e言就是在一個想象的基礎(chǔ)上再去思考另一個謊言,或許編下來很順,但倒著說總會有猶豫出錯的時候!
“好你個血壺道人,居然敢背叛我!背叛宗門!”影魔老祖憤怒道。
血壺道人早就意識到不對,立刻掏出一個丹瓶,狠狠地砸在地板上,轉(zhuǎn)身就跑。
大量的黑霧瞬間布滿大殿,在感受到黑霧中的劇毒后,正打算出手?jǐn)r下血壺的影魔老祖也是面色大變,連忙取出一張符篆,白色的火焰布滿大殿,瞬間將毒霧燃燒了個干凈,即便如此,還是有幾個不到合道境界的修士身中劇毒,瞬間變沒了氣息。
“該死的!”影魔老祖內(nèi)心驚怒。
這是什么毒!竟如此恐怖!即使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都能瞬間毒死合道以下的修士,血壺道人到底從哪弄來的這些東西!
“又是那所謂的第二圣尊嗎!”影魔老祖咬牙道。
“宗主,我這就去將血壺道人捉回來!”大長老怒道。
卻見影魔老祖擺了擺手,道:“不用了,這血壺倒也是個狠角色,方才那身體不過是他的人身罷了,早就毒死在外面了,他的魂魄可能早就回到他凝聚的天魔真身里了?!?p> 事實(shí)確實(shí)如此,為了活命,血壺道人直接放棄了人身,動用秘法回到了寄存在宗門外的天魔真身當(dāng)中。
血壺道人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欲哭無淚,從此他真的是不做人了...
掙扎過后,他朝著天衍道宗的方向飛去,自己身份被發(fā)現(xiàn)的事情,還需要盡快通報。
影魔老祖仔細(xì)思索過后,取出一枚玉珠,有些猶豫不定,片刻后,還是深吸口氣,將玉珠收了起來。
“大長老,你去跟天衍道宗的人說,今日子時,我將走出宗門大陣,約戰(zhàn)天衍道宗宗主白逸塵!若是他勝了,我便將影魔宗雙手奉上!”
眾人聞言頓時大驚,紛紛勸阻起來。
“宗主!萬萬不可啊,若是那第二個圣尊躲在暗中偷襲該如何是好!”
“是啊宗主,還請您三思,宗門現(xiàn)在不能沒有您坐鎮(zhèn)啊!”
影魔老祖冷哼一聲,道:“我不出戰(zhàn),難倒要靠你們這幫廢物?連個宗門大陣都快守不住了,還有什么臉面說話!”
大袖一甩,影魔老祖的身形漸漸消失,只留下一句話在大殿中回蕩。
“我意已決,若有人反對,便以叛宗之罪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