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些箱子?”
說實話,看到只有這批貨箱的那瞬間,江浩心里挺失望的。
這都是標準的重件貨箱,雖不至于拿金箱子用來裝石頭,但估計里面裝載的貨物,也和那些硬物質(zhì)沒多大區(qū)別。
果然。
他的猜測沒錯。
在一支六人小隊費力的搬運貨箱時,有位隊員不小心腳滑摔倒在地,那個沉甸甸貨箱便直接被摔在地上,里面的貨物騰一下全都傾灑出來。
箱子里裝的那都是些什么?
大量的老舊炊飲器具,被泥沙封死瓶口的壇子,一些零碎的木質(zhì)牌匾,以及摔破后,掉出白色灰燼的古怪花瓶。
簡陋,普通,就像一件件被人遺忘的家具般,以灰塵譜寫著令人心酸的年代歷史。
“嗯?不對?!苯颇抗庖荒?。
在那幾位隊員重新整理這些貨物裝進箱子的時候,那白色的灰燼忽然暗淡了下去,變成了褐黃色。
也不知是不是江浩的錯覺,他似乎看到了一只類似人類的手掌,突然從灰燼中探出,眨眼間,又忽然消失不見。
“嘶……有意思了?!?p> 江浩挑眉走到那支隊伍身前假意開始幫忙,實則用木棍挑了挑地上的這小堆灰燼。
里面并沒有藏著什么東西,細膩的粉末也被人為打磨和加工過,除了焚燒后的焦炭氣息,聞起來還有股悶悶的葷臭味。
在瓶子破裂的碎片的內(nèi)壁上,漆黑凝固的動物血跡勾畫出另類的封印圖案,這道細碎繁瑣的工藝,嚴謹而又充滿詭異。
在拼湊了幾塊碎片后,江浩的瞳孔猛的一縮!
那圖案!
竟像極了一只般若惡鬼!
“魂瓶???”江浩心頭震動不已,手頭卻下意識的輕輕捏碎了另一個完好的瓶子。
粉末攤在手心,江浩能感到一股刺骨的陰寒正在侵蝕著他的皮膚,而且這猛烈的寒意像有生命般,竟想要鉆入他的血肉中去!
“果然是魂瓶,而且還封印了不止一只鬼魂,侵蝕,腐蝕?不,這是詛咒!”江浩目光微動,轉(zhuǎn)而,將視線死死鎖定了身旁的陌生男子。
他輕輕一拍此人的肩膀,笑道:“嘿伙計,之前沒見過你啊,第一次參加工會任務?”
“???呃,我確實是第一次參加工會任務?!?p> 江浩微笑著道:“不用緊張,這些玩意摔壞了沒人讓你賠的,我叫江浩,目前擔任幽影小隊的臨時隊長,不知道閣下怎么稱呼?”
“噢噢!江隊長,我認識你!”男子熱情的起身:“我叫拉恩·菲什,來自鹿城,江隊長叫我拉恩就行了?!?p> 江浩的突然交談,使后者像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般,叭啦啦的介紹著鹿城的風景,娛樂,本地特產(chǎn)等等。
很快,最后一件古董裝進貨箱,江浩拍了拍手道:“很高興認識你,拉恩,等我們安全回到艾澤拉后,到時我請你喝酒。”
“哈哈,沒問題江隊長?!崩鳌し剖矒]了揮手,熱情的與江浩告別。
……
十分鐘后,隊伍整裝出發(fā)。
江浩悠閑的坐在馬車上,看著手心幾乎壞死的那層肉,臉上卻洋溢出愉悅的笑容。
“主人,綠爪小隊有兩人產(chǎn)生了病變反應,目前已被軍團隔離?!?p> “繼續(xù)監(jiān)視?!?p> “明白?!?p> 奈麗離開后,江浩想了想,還是用刀將手心的死肉給刮掉了一層。
已經(jīng)壞死的血肉變得漆黑一片,連帶著,冒出的血水也是完全的黑色。
江浩從兜里掏出一瓶紅色艷麗的中級回血藥倒在手心處,不一會,便看到掌心的肉開始緩慢再生,但新生的血肉顏色,卻也依舊是灰黑一片。
又是一刀。
匕首在手心上轉(zhuǎn)了個圈,齊齊將這塊灰色的再生肉給割離下來,隨后,江浩再次倒入回血藥,重復著再生,與割肉的過程。
直到,新長出的血肉是健康的色澤后,他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這果然不是批簡單的貨物。”江浩目光微動,眼神悠悠飄向了那些在密林深處駐守的士兵們。
這點人數(shù),是不是太少了點?
以往在這種靠近兩國邊界的安全區(qū),王城的士兵和帝國的士兵,基本都在千人左右。
而怪異的是,江浩看到的竟只有區(qū)區(qū)幾百人而已。
他不禁好奇,其他人呢?
難道也是打破了魂瓶,而被強制隔離了?
被隔離的人,是死了,還是變成了其他的什么怪物了?
這些,他都不得而知。
過了半小時,奈麗騎馬返回,臉色鐵青的對江浩說道:“主人,帝國的兩名武士處死了綠爪的那兩位隊員,并將他們的尸體扔向了路邊……而且,他們發(fā)現(xiàn)我了?!?p> 江浩摸著下巴:“嗯,不用慌,等那兩名士兵過來再說?!?p> 奈麗點了點頭。
由于事情的特殊性,所以,江浩以自己要摘草藥為由,借口脫離了小隊帶著奈麗單飛,早早跑到了遠離大部隊的后方亂晃。
所以,這一路荒涼的看下來,那兩名士兵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站在路邊的江浩二人。
“喲,長官,這么有閑情騎馬散步啊?!苯茽N笑著道:“兩位大人稍等,我這有從洛城帶來的頂尖龍舌蘭,正瞅無人分享呢,兩位大人來得是真巧?!?p> 說著,江浩便回頭從貨車里掏出了杯子和一瓶酒水。
打開瓶蓋,酒香撲鼻,屬實是難得一見的美酒,只不過,二人卻根本不為所動。
“哎,二位大人公務繁忙,這次遠征出行還要奔波勞累,確實辛苦?!苯坪裰樣矊⒈尤蕉耸种校骸皝?,這杯敬帝國,為我們偉大的軍團長阿莫夫閣下,這杯我先干為敬!”
昂頭一口悶完后,江浩舉著空杯沖兩人眨了眨眼。
年長的士兵與同僚對視一眼,紛紛滿意的笑道:“呵呵,難得江隊長有心,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兩名士兵下了馬,也將杯中的酒水一口喝完。
年輕的士兵咋舌道:“好酒啊……呃……這酒……”
二人的臉色相繼一變,一口下去,竟喝出了問題!
年邁的士兵睚眥欲裂的盯著江浩:“你對我們下毒!不對,你為什么沒事!?”
江浩無辜的眨了眨眼,將嘴里含著的毒酒吐在地上,反問:“我為什么會有事?”
“你……真卑鄙!”
“噢,感謝謬贊?!?p> 被人辱罵卑鄙,江浩卻像是獲得了莫大的榮耀般,滿臉都寫著春風得意:“不下毒,您二位九階的高級戰(zhàn)士,我還真不一定打得過?!?p> “卑鄙的雜碎!”年邁的士兵怒吼一聲,瞬間拔劍刺向江浩的面門。
劍勢,從他腳下爆發(fā),一陣紅光中,最初的一劍開始逐漸放大,膨脹,最后居然分裂出了千千萬萬道宛如實質(zhì)的恐怖劍意把江浩給完全包圍!
這一切,不過瞬息之間。
九階的高級戰(zhàn)士,已經(jīng)無限摸進了神之領域!
即便毒素在壓制對方,但其全力爆發(fā)的恐怖劍意,還是讓江浩根本來不及躲閃!
噗——
劍起,刀落。
年邁士兵只感覺到了一陣天地旋轉(zhuǎn)的滋味后,他的頭顱便直接拋飛開來。
殘留的意識深處,他眼中最后定格的畫面。
是那紅色的麗影,以及……眼中無限放大的那把火紅巨劍!
“天賦者!不!不可能!”
僅存的一名士兵面露驚恐的不斷后退著,他的劍勢,遠遠沒有年邁士兵那么強勁。
加上現(xiàn)在毒素已經(jīng)蔓延全身,他的實力能發(fā)揮出一半都算天賦異稟了,更別提江浩這邊還有血脈天賦者這個大殺器!
想殺他,根本易如反掌!
“不用緊張。”
江浩微笑著,用匕首輕輕劃破士兵的皮膚:“這只是把涂了麻藥的普通匕首,不會對你的生命造成任何威脅?,F(xiàn)在,你只需要乖乖回答我的問題,要是表現(xiàn)好了,我保證不會殺你?!?p> 士兵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快速癱軟下去,強烈的求生意識下,他盡量表現(xiàn)積極:“您問,我一定知無不答!”
“很好?!苯拼蛄藗€響指,示意奈麗放下武器。
“來告訴我,關于魂瓶的事情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