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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萱清澈如水的雙眸注視著韓將離,讓周圍的人不禁都覺得有些奇異,尤其是以杜若英為首的一隊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一地了。
杜若萱是何許人也?這恐怕在整個安富村,以及之外的村子里,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不僅貌美若天仙,而且天資也是一等一的高,在同輩,甚至比自己大的人群之中都獨占鰲頭。先天金色精氣,十六歲的年紀(jì),卻已經(jīng)是步入氣實境后期,即將邁入氣凝境!要知道,氣凝境可是許許多多的人,一輩子停留著的境界,甚至達(dá)不到!
這等天資,放眼整個東勝神州,怕是都是百里挑一的天才,萬眾矚目的翹楚。而且杜若萱這個人,天生便是對他人極為冷淡,除了平日在族中說一些必要的話,其余時間都是緘口不言,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般,不想讓別人靠近自己。但是礙于她完美的天賦與容顏,雖然有著許許多多的追慕者,但也都只是在背后垂涎著,他們可沒那膽子,也沒那實力去追這位冰山美人。
但是,有關(guān)于杜若英的身世,卻是個謎。這在整個安富村也只有杜甫一個人知道,不曾向任何一個人,包括親人在內(nèi)說過。
而杜若英,雖也同為是安富村內(nèi)的另一位天才,杜甫的親孫子,同樣是年輕人之中的翹楚,在十六歲的年紀(jì)便達(dá)到了氣凝境的初期,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但這一和杜若萱比起來,卻還是被掩蓋了他的光輝。
杜若英自然也是杜若萱的追慕者,雖然她對自己一直不怎么搭理,但好歹都是一個村里的,而且自己的條件,無論是家境還是實力,都也絕對夠格。因此他認(rèn)為,只要自己多花點時間與杜若萱磨合磨合,多少能有點機(jī)會吧?
但此時,他的嘴巴張大得像是要吞下一個蘋果一般。他反復(f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杜若萱居然主動和一個男生打招呼?而且還是個看上去才不過十二歲左右的小屁孩?
最讓他無語的,是這個小屁孩才不過剛到氣元境的修為罷了。
他憑什么有和杜若萱對話的資格!?
杜若英握緊了雙拳,瞪著韓將離,眼神之中瞬間閃過了一絲凌厲的殺氣。
他已經(jīng)對韓將離動了殺心!
而不知所措的韓將離依舊有些緊張地和杜若萱對視著,由于兩個人個子都差不多,因此韓將離能夠正好看到她的額頭上,有個紫顏色的印記。
“這道印記是什么?總不會是紋身吧?”
韓將離腹誹道。
“咳咳,若萱,你是怎么了?難不成你和這位小友認(rèn)識?”
這時,連一旁看熱鬧的杜甫也看不下去了,出來打圓場,隔在二人中間。他也不知道杜若萱是怎么了,居然問起一個小屁孩的名字來了?
而韓清風(fēng)此時也趕緊拉了拉韓將離的衣袖,示意他別再看下去了。
韓清風(fēng)自然也知道杜若萱的名聲,只是一直未曾謀過面。他一直以為杜若萱會是個男生,卻不曾想這個傳說中的天才居然是個女孩子,這倒是在是挺少見的。
只見杜若萱皺了皺淡淡的眉毛,什么也不說,便轉(zhuǎn)過頭去了。而一旁趕緊湊上來扯淡的杜若英也直接被她無視了開來,理都不理他。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p> 在杜若萱走開之后,韓將離這才舒了一口氣,在心底里說道。
也就在杜若萱走開之后,韓將離胸口前的玉佩漸漸變得緩和下來,不在有之前的灼熱之感,停止了躁動。同時,韓將離的心中頓時涌上一股悵然若失之感。
韓將離怔怔的看著杜若萱的背影,嘴里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來。他很想明白為何自己胸前的玉佩會在杜若萱的面前有所感應(yīng),也很上前去詢問她為何要詢問自己的姓名,以及那一份來自于本能的熟悉之感。難不成自己對她一見鐘情了?但韓將離趕緊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否認(rèn)了他自己這荒唐的設(shè)想。
“嘖嘖,韓清風(fēng),沒想到這個小兄弟還沒長大,沒什么修為能力,倒有魅力能夠吸引女生了?。俊?p> 杜甫瞇著眼睛笑道,但通過瞇著的縫偷偷看著韓將離,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也是很好奇這小子,看上去乳臭未干的年紀(jì),是怎么讓杜若萱產(chǎn)生興趣的,同時也是在諷刺著韓將離。
“可不是嗎,誰讓我家將離比你們的那幫小崽子長得俊呢。至于修為嘛,別急,待到族宗大會之時,會讓你們所有人見識見識的。”
韓清風(fēng)也不甘示弱,同樣反唇相譏道。
“喲,這不是韓族長嘛,居然今日有幸在此相會?。俊?p> 就在杜甫與韓清風(fēng)兩人大眼瞪小眼之時,又是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了過來。
來者正是一位身著白色長褂,身形高大的男人,看上去要比韓杜兩人年輕一點,但臉上卻寫著一道道滄桑,面無表情,像是死人一般,極為難看。他身后也站著由一位男子為首,總共有十個人的小隊。
“李白,難道你也來這山上帶弟子修煉?”
韓清風(fēng)臉色更加鐵青了起來。他平日里就素與杜,李兩人不合,而杜李兩人卻又偏偏與其他多族聯(lián)合,在整個云起城都有著極大的威信與勢力,甚至擁有不亞于一整座城的財富。而李杜兩家又偏偏是人才濟(jì)濟(jì)的地方,更是讓其更有立足之地,其整體甚至實力不低于云起城。每次祖宗大會,基本上都是由李杜兩族所舉辦,奪魁之人,也絕大歸屬與這兩族。
“怎么,不行嗎。我今日帶著我們族內(nèi)天才來此修煉,難不成要經(jīng)過你允許不成?!?p> 李白雙手負(fù)于身后,面色冷漠,像是一尊木頭一般。
“李兄,既然你也趕到了,那我們便一同去修煉吧?”
杜甫笑呵呵地對李白說道,同時看著他身后站在首位的男子,嘖嘖稱嘆道:“嘖嘖,這就是你們安邦村號稱第一天才的李昌達(dá)吧!果然是器宇軒昂,儀表不凡??!聽說他已經(jīng)是步入了氣實境中期?”
為首的男子聽到此話,不禁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但卻被李白回頭一瞪給嚇得憋回去了。
李白搖了搖,說道:“什么天才,哪比得上你們家那小姑娘。不過才十六歲的年紀(jì),就已經(jīng)是氣實境的大圓滿了,即將步入凝氣境,這等成就,放眼整個東勝神州,也絕對是風(fēng)華絕代?!?p> “呵呵,謬贊了,謬贊了?!?p> 杜甫的臉上笑嘻嘻的,明顯是對李白的一番說辭很是滿意,也很是驕傲。同時不時用一雙狐貍似的狡猾的眼珠朝著韓清風(fēng)看去,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屑與歧視。
”李白,杜甫,總感覺聽著怪怪的。“
韓將離用異樣地眼神看著眼前的杜李兩人,心里總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卻也說不上來。畢竟,在自己那個世界,杜甫李白可是兩個同一時期鼎鼎大名的詩圣和詩仙啊!但此時他們兩個卻成了一對商業(yè)互吹的老頭,著實讓有別樣的一種氛圍。
”將離,咱們走?!?p> 韓清風(fēng)面色極為的難看,咬了咬嘴唇,攥著韓將離的手便轉(zhuǎn)過身要離開。
”慢走啊清風(fēng)兄,咱們就不送了!祝你家小子趕快突破氣元境,好在比賽上讓我們好瞧?。 ?p> 身后傳來了讓人極為不忍的明顯地嘲笑之聲。韓清風(fēng)握緊了雙拳,卻始終什么都沒有說,拉著韓將離離開。
”這個臭老頭,真是要笑死我了,居然帶著個氣元境的小子過來修煉,他們安寧村已經(jīng)落魄到這個地步了嗎?哈哈哈,看來要收服安寧村,也是很快的事了啊!“
杜甫哈哈笑著。
”這事咱們?nèi)蘸笤僬f,當(dāng)下要緊的,還是趕緊找到青鸞尊者的墳冢,不然到時候知道的多了,就不好辦了。
李白依舊是看上去一副沒有任何感情的面孔,漠漠地說道。
“嘿嘿,那是自然,咱們兩家聯(lián)手,還有辦不成的事嗎?”
默默站在一邊的杜若萱,注視著韓將離遠(yuǎn)去的背影,眼神之中多了一絲別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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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fēng)爺爺,你慢點啊,我手都要被拉斷了!”
剛拉著韓將離走遠(yuǎn)的韓清風(fēng),立馬就飛奔了起來,像是要發(fā)泄自己心中的不甘一般,像是乘著風(fēng)一樣飛速地跑著,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而韓將離則是被扯得手疼,不由得叫了出來。
韓清風(fēng)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呼,清風(fēng)爺爺,你跑那么快干嘛?。 ?p> 韓將離摔著自己的手,抱怨道。
但是韓清風(fēng)卻并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而是默默地抬頭望著天空,發(fā)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清風(fēng)爺爺?”
韓將離擔(dān)心地探過頭去看他,他多少有些明白,韓清風(fēng)此時的心里絕對很不好過。
“沒什么,沒什么。”
韓清風(fēng)聲音變得有些嘶啞,像是喉嚨之中塞了一團(tuán)棉花。
“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們的對手是我,我會讓他們好瞧的,您放心!”
韓將離踮起腳尖,拍了拍韓清風(fēng)的肩膀,安慰著他。
他其實并不怎么擅長安慰別人,也很少去主動安慰別人。換句話說,他其實很少與別人交流。但他現(xiàn)在卻慢慢改變了自己上一世的壞習(xí)慣,這都得益于韓清風(fēng)的孜孜不倦地關(guān)懷。所以,看到韓清風(fēng)這么落寞的身影,韓將離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不知道怎么說,也只好隨便說出一番話來激勵韓清風(fēng)。
“我沒擔(dān)心,將離,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肯定能夠做到?!?p> 韓清風(fēng)終于轉(zhuǎn)過頭來,抱著韓將離,一副想要哭的表情,被他給生生壓了下來,卻又是想要對韓將離微笑,一時間兩個表情擠在了一起,哭笑不得就這么堆在了韓清風(fēng)的臉上。
韓將離似乎能夠看到一絲晶瑩的東西在韓清風(fēng)的雙眼之中閃爍著,卻又不曾掉下來。
他與韓清風(fēng)緊緊相擁著,默然不語。
一直被李杜打壓的各族,想必都是不好受。有些人選擇了妥協(xié),有些人則是選擇了堅持下去,就像韓清風(fēng)一樣。什么生得玩都是說辭,其實韓將離明白,原本安寧村中的許多強(qiáng)者與天才,都流失去了由李杜兩族所建立的聯(lián)盟之中。
韓清風(fēng)一個人,為了整個安寧村,堅持了下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甚至還要照顧不懂事的孫子和自己。
想到這里,擁抱著韓清風(fēng)的雙臂,摟得更加緊了。
族長他也一定是想要出一次風(fēng)頭的吧。這個風(fēng)頭,也就在我的身上了。韓將離默默地想。
但哪怕自己擁有混元氣,縱使能和氣虛境的人對抗,但也難以和氣實境的人相提并論。他的修為遠(yuǎn)沒有達(dá)到那種程度。不止修為,連氣也是。混元曾經(jīng)說過,增強(qiáng)它的辦法只有一個,那便是吞噬其他的氣。
但上哪去找適合的氣呢?韓將離不禁陷入了沉思。
“在這個青鸞峰上,清氣遍布,理應(yīng)有一處清氣之源?!?p> 突然,混元之前對他說的話一下子涌進(jìn)了腦海。
對啊,這青鸞峰如此清氣集聚,必定是有一道清氣源泉所在,而這源泉,必定也就是這青鸞峰的中心!
韓將離一拍腦袋,驚喜地對韓清風(fēng)說道:“清風(fēng)爺爺,我覺得這青鸞峰之中可能會有一股氣的源頭,不然我們所見之處,隨處處都有清氣存在,卻又十分稀薄,絕對是因為我們不在那道氣的中心所導(dǎo)致的?!?p> “可是那道氣,又和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清風(fēng)爺爺,你忘了?我體內(nèi)的混元,啊呸,是混沌之氣,不就是得吞噬氣嗎?如果咱們找到了這道氣,那我不就是能夠增進(jìn)了嗎?”
韓清風(fēng)一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一般:“對哦,你看我這記性,差點把這個忘了!我之前有曾聽聞過,曾有人在青鸞峰之中發(fā)現(xiàn)過一座墳冢,里面據(jù)說有青鸞聲鳴,清氣涌動。我一直以為是騙人的,但若果找你剛才那么說,這到極有可能是真的!”
“而且剛才在山上時,咱們遇到李杜二人雖是巧合,但他們居然也帶著兩隊人相遇,看來這就未必就是巧合了。他們極有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打算兩路人馬尋找!”
韓清風(fēng)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對自己的一番解釋很是滿意。
“沒錯,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便是跟蹤他們,看他們所尋找的,是否就是咱們要找的氣?!?p> 韓將離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