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許清風就迫不及待的下車,真的是迫不及待!林知意在后面緊緊跟著,一路上都巴拉巴拉沒停過的小嘴正叫著:“清風哥哥,等等我啊”
林父跟在后面一臉好笑的看著自家女兒。纏了那小子一路了,真的有這么喜歡嗎。
林母正坐在客廳里看著公司里帶來的文件,還沒看見人,就先聽見了自家閨女的聲音。
“媽媽?!绷种庖荒樑d奮的跟在滿臉不悅的許清風后面高興的跟自家媽媽打招呼。
“哎,餓了嗎?”林母將文件放在一邊,笑著問。
“對啊,好餓啊,媽媽?!绷种獍褧o了傭人就拋棄自己跟了一路的許清風往自家媽媽懷里鉆。
“阿姨,我先回房間了。”許清風終于擺脫了這個磨人精了。
看著許清風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林母不禁有些好笑:“行,累了就去休息吧,待會兒記得下來吃飯?!?p> 然后又把努力往自己懷里鉆的小包子提到地上站好:“你也趕緊去寫作業(yè)吧,有什么不懂的問問你清風哥哥。媽媽還有工作沒做完呢”
看到桌子上滿滿的文件,林知意撇了撇小嘴。她偷偷看過這些文件,都是國外的一家公司的文件,而且除了這一家公司外,還有國內(nèi)的一家公司,也是自己的父母在打理。林知意故作不在意的掃視了一眼,就蹦蹦跳跳的上了樓。
林嚴從門外走進來就看到自家夫人正心無旁騖的看著文件。
他無奈的一笑,像是在抱怨,眼里卻是滿滿的寵溺:“你不要太緊張了,就因為這個,你最近都不怎么管我了,現(xiàn)在,連女兒都打發(fā)了。”
林婉兒嗔怪的笑看了一邊抱怨一邊坐到桌子旁幫自己看文件的男人:“你也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有多重要,讓別人處理,我實在不放心。”說著眼里慢慢盛滿了星光。
林嚴看著滿眼希望的女人,心里不禁有些擔心。他試探性的說道:“都這么多年了,你就這么確定穆傾心還活著?!?p> “那件事之后已經(jīng)整整十年了。”林婉兒的眼前好像閃過一幕幕的往事,四個少年人的青春,有大哭,有大笑,有血,有淚“我相信她一定還活著,一直在等著我們?!?p> 林嚴眼里的擔心更甚,每回談到與這個問題,林婉兒都很堅定,始終堅信自己心中所想。這個女人對她多重要,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害怕,真的很害怕,害怕她發(fā)現(xiàn)自己所相信的只是虛幻的時候,會有多受傷。
“她一定還活著,”林婉兒認真的盯著林嚴的眼睛,眼里是不容忽視的堅定“這回許譯回來不就是因為知道了她還活著嗎。”
林嚴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只得把她緊緊的抱在懷里,目光悠長而晦暗:“我知道,我知道。只是覺的她這個女人,讓你惦記了這么久,連我都嫉妒了。”
下人們看見相擁的兩個人都自覺的退了下去。但臨行前那揶揄的眼神還是讓林婉兒的耳根悄悄的羞紅了。都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還這么不禁撩,到底是有多喜歡他啊!林婉兒暗暗鄙視了自己一下。
她惱羞成怒的捶了一下男人極其有料的胸口,卻還是乖乖伏在男人的懷里:“瞎說什么呢!”
林嚴不怒反笑,摟緊了懷里的女人,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心里的擔憂卻是怎么也揮之不去。他不知道自己幫著她和許譯找這個早就不存在的女人決定是對還是錯。如果……如果十年前的事再次浮現(xiàn)到水面上,他們這幾個人是否能承受得住十年前的真相。
許清風看著樓下相擁著的兩人,久久的回想著剛剛兩人的對話。許譯?他的父親?難道回來不是因為想念家鄉(xiāng)和家人朋友而是為了一個生死不明的女人嗎?
他的生母跟著他的父親生活了這么多年,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她愛他愛的要死??墒撬o她房子,給她車子,給她錢,給她珠寶,卻從來沒想過給她一個身份。
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自己的母親拿刀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時,他淡漠的眼神。就是那一個眼神,讓不管誰勸都沒用的她放下了那把刀,癱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哭著。
“嘿!清風哥哥!”
沉浸在自己回憶當中的許清風被肩上傳來的力道和耳邊的喊聲嚇了一跳,回到了現(xiàn)實,樓下的兩人也已經(jīng)不在了。
“你在這里干什么?”林知意朝四周看來看去。好像沒什么好看的嘛。
“沒干什么。”許清風斂下眼簾,朝自己的房間快步走去。
立在原地的林知意這一回卻沒跟上去,只是看著樓下原來自己的父母坐的地方,喃喃自語似的:“沒干什么剛剛表情那么痛苦,那么恐怖?!?p> ……
餐桌上。
“林叔叔,我爸爸什么時候才能來這邊?”這是許清風到這里后第一次主動開口講話,而且還講的這么長。
林嚴只覺得孩子是想父母了。
“你爸爸還要一兩個月呢。他讓你過來是想讓你先熟悉熟悉這邊的生活。”
“是啊,你爸爸還有公司的一些事要處理,要是想他了就打個電話。”林婉兒也勸慰道。
許清風似乎有些不開心了,滿懷希望的問道:“那媽媽可以先來陪我嗎?”
聽到這個話,餐桌上的兩個大人面色突然一沉,有一刻的詭異的安靜。
林婉兒直接嘲諷的一笑,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她!她還想……”
還沒說完就被林嚴急忙截胡了:“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問問你爸爸?!?p> 林婉兒意識到剛剛自己差點在一個孩子面前失態(tài),便努力控制著情緒,可眉頭卻還是深深的皺著,并不準備掩藏自己內(nèi)心的憎惡。
林嚴說完那句話后也沒再準備搭理許清風,只是低著頭吃飯,臉色也是不太好。
許清風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好像沒看到林父林母的態(tài)度一般,繼續(xù)有條不紊的吃著飯,可那只抓著筷子的手卻是骨節(jié)泛白,估計是下了不小的力氣。
一直沒有開口的林知意將飯桌上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她的只覺告訴她,她似乎觸碰到了自己父母往事的一個機關(guān),某些疑惑的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低著頭吃飯的林知意笑了笑??磥砜梢云诖屣L哥哥父母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