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伍城中到處都是人影攢動,蒙蒙細(xì)雨不會阻止人們對夜生活的興致。隨處可見的霓虹燈和巨大全息投影,使得這座城市成為了一臺永無休止,持續(xù)運轉(zhuǎn)的機(jī)器。
不過,在這臺外表光鮮亮麗的機(jī)器之下,彌漫著的才是真正應(yīng)該屬于黑夜的東西。
就在煊館酒吧背后的小巷子里,一對男女倚靠著潮濕的墻壁擁在一起。他們選擇的位置很隱蔽,無論從任何角度都無法看到這對男女的臉,可是卻也能感受到從兩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濃重的荷爾蒙氣息。
“金奴就是金奴,為了一個不值錢的賞金令也能打得不可開交。”
“嘿嘿~算他們走運吧,要不是你攔著我,我早就把那兩個金奴殺掉了?!?p> “你們夢魘之牙就知道殺殺殺,不過是金奴而已,也不怕臟了手?!?p> “呦~你可是巴耶斯公會的人,怎么說起話來倒和芬格教團(tuán)那些偽君子差不多了?”
“差不多么?芬格教團(tuán)的人不應(yīng)該像個和事佬似的,走過去講些大道理么?”
“哈哈哈哈哈!說的也是!”
這兩個說話的人正是格洛和穆圖,他們被煊館里的突如其來的斗毆事件掃了興致,便想要離開,可那兩個人一直在門口扭打,于是就轉(zhuǎn)而從酒吧后門走了出來。
“哎~你看那對狗男女,搞得這么激烈,就連我都想?yún)⑴c一下了?!?p> 聽到穆圖“興致勃勃”的這句話,格洛刻板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有什么好看的,別忘了我們來這里是做什么的,想要女人的話,找個金魚池不就好了,別到處惹是生非?!?p> “金魚池有什么好?你看那小妞兒可是有溫度的哦~比金魚池里那些仿生人可有趣多了!”
“別搞出太大的動靜來,我回酒店房間等你?!备衤逵行┦膹男∠镒恿硪欢穗x開了。
“哼!真把自己當(dāng)印第安酋長了?一點兒生活情趣都沒有~”穆圖看著格洛離開的背影,忍不住譏笑著他。
這時,那對男女注意到了正向他們靠近過來的穆圖,兩個人驚呼一聲,像對逃命鴛鴦般拔腿就跑,很快就跑進(jìn)了巷子深處的拐角里。
“嘿嘿~小妞兒的身材可真不錯,想想都刺激?!?p> 在酒精和那女人逃跑背影的作用下,穆圖獸性大發(fā)追了過去。
來到拐角處,那男人的身影不見了,只剩下那女子正在慌張的往一個廢棄的地下管道中鉆去。
“不錯~不錯~還選了個安靜的地方,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p> 穆圖的臉上堆滿了惡心的笑容,不慌不忙的矮著身子也鉆了進(jìn)去。
沖動是魔鬼,這句話沒有錯。
當(dāng)穆圖滿懷憧憬的想在鉆出地下管道后“享受”一番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地下管道另一端的出口對他這大塊頭來說太過狹窄了,他只有腦袋、肩膀和一條手臂勉強(qiáng)的探出來,其余部位完全被卡的動彈不得。
這時,一把鋒利到冒著寒氣的合金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緊接著,又是一只纖細(xì)的手,比成手槍的模樣,頂在了他的臉上,指尖上隱隱泛出的淺白色光亮,告訴了他,這只手是個義體,里面還裝著一部氘能炮。
穆圖驚懼的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那個拿著刀的人正是剛才他嘴里說的,在煊館打架的其中一個金奴。而那個裝著氘能炮的纖細(xì)玉手,就是那個慌張?zhí)痈Z的女人。
“你……你們……你是仿生人?”穆圖的酒在這一刻都醒了,他從未見過有著人類體溫的仿生人,“你們想做什么?”
“做什么?穆圖,你還認(rèn)識我么?”
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從暗處響起,剛才那個不知去向的男人身上架著一副狼人一般的外置骨骼,一步步走了出來,兩只在黑暗中都無法掩蓋鋒芒的利爪互相摩擦出炙熱的火花。
穆圖那只沒有裝著全息監(jiān)測鏡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劇烈的收縮起來。
“是你!麥塔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