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淡,清晨第一縷曙光照射在宿舍樓淺色的墻壁上,幾只鳥雀飛起,穿過濃密的樹葉,消失不見。
偌大的寢室里,王中謙半躺在自己床上,小心翼翼聽著外面的動靜。
突然,一聲細微的口哨聲響起,不注意還以為是鳥叫。
王中謙一個鯉魚打挺,竄到窗戶邊,輕輕將玻璃窗拉開一道縫。四處打量確認無人察覺,這才放下一條登山用的繩索,另一頭套在靠窗的桌腿,打了個結(jié)。緊接著他一屁股坐在桌上,沖下方的林謹言打了個手勢。
扯了扯繩子,林謹言將一端系在自己腰上,攀著空調(diào)外機和裸露的窗臺,趁著天還未大亮,就這么爬了上去。
等林謹言進了屋,王中謙立刻刷的拉上窗戶和窗簾,松了口氣。
“你怎么才回來?!蓖踔兄t裹著被子像在做賊,后怕道,“再遲一點你就進不來了?!?p> 林謹言解下腰間的繩索,全部收起,“不會有事的?!?p> 他打開臥室門,走進客廳。
學(xué)校分配的宿舍二人一間,標準的一廳兩臥一衛(wèi)。林謹言與王中謙住在一起,倒是避免了被外人察覺的隱患。
“那兄妹倆一直盯著你呢?!蓖踔兄t跟在他身后說,“萬一他們讓人盯著,”
“睡一會吧?!绷种斞钥戳搜蹠r間,直接躺在沙發(fā)上,手搭在身邊拍了拍,“外面沒有人,外面攝像頭也被我換了。你可以安心了?”
怎么可能。
王中謙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一整晚,根本睡不著,問林謹言,“洛爺怎么樣?沒出什么事吧?!?p> “沒事,兇手已經(jīng)捉住了?!?p> 王中謙松了口氣,癱倒在林謹言邊上,“你是不知道,孟毅一開始跟我說洛爺要自己抓兇手我多緊張。”
林謹言扭過頭看他,“你為什么要緊張?”
“唔,你那時候還沒來淺川,不知道。”王中謙拿起桌上的仙貝啃了一口,面上表情頗有幾分回望過去的裝逼感,“那年整個淺川都認識了裴清洛這個人,誰知道了不尊稱她,一聲洛爺?”
“說正經(jīng)的。”
“哦,就是洛爺把北堂當時最大的倉庫給炸了?!?p> “倉庫?”
王中謙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側(cè)躺著,“是這樣的。你別看去年北堂那個鱉樣,兩年前他們可是淺川最大的物流公司,甚至擴張了大半個省,全國的物流走過來都要拜他們的碼頭?!?p> “那為什么裴清洛可以全身而退?!?p> “其實當年洛爺也不算全身而退。”王中謙說,“我記得我吃到的瓜,淺川呢,雖然北堂一家獨大,但是看不慣他們的人很多。他們倉庫爆炸說是洛爺干的,但是一方面是由于本身倉庫建造就不達標,另一方面是有人往包裹里加了點東西,到底是哪個包裹已經(jīng)查不出來。之前洛爺一直在找北堂的麻煩,那天又是她去了以后才出的事,北堂當然把這賬明面上算在她頭上,不過還好有江隊長跟她繼父幫忙從中周旋,再加上北堂那時候?qū)}庫爆炸的事忙到焦頭爛額,洛爺也算躲過一劫。”
王中謙說完,面露疑惑,“但是要說洛爺為何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恰好爆炸前離開。反正你要說她是被當了替罪羊,我是不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