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武威山
沒有人懷疑葉秋的話,畢竟她還是個孩子。
這個年代,大夫最年輕的也有二三十歲,一個八歲并且醫(yī)術(shù)還不錯的人,在世人眼中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葉秋走的時候硬是被徐宏塞了一兩銀子。
她不過開了個方子,除了費了一張紙,幾乎沒有其他損失,徐宏給了這么多,葉秋心里明白,也有想拉關(guān)系的意思。
畢竟只被‘叔叔’提點一句就能幫他的的葉秋都這么厲害,那叔叔自然醫(yī)術(shù)不錯。
人都有個頭疼腦熱,多認識個大夫,可不就是個保障。
當晚,葉文添休息之后,葉秋把白天買來并磨好的粉末撒在他爹身旁。
這是一種植物的花瓣,這里的人似并不知道其作用,價格挺低。
葉秋便買了差不多半斤放在空間備用,省的哪日她晚上要出去,他爹突然醒來,可就說不清了。
花瓣的粉末具有安眠作用,對人體無害,只會讓人意識不清。恰好葉文添最近睡的不熟,葉秋也是為了順便幫幫他爹。
本身就跟個瘦鴨子似的,萬一休息不好染上什么病,葉秋都擔心能要他半條命。
今晚的月色尚可。
葉秋瞇眼看去,在她雙眼看來,不算明亮的小路猶如增加了夜光燈,周遭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一直都覺得恢復喪尸身份是種折磨的她突的覺得還不錯。
身逢不安定的時代,親爹靠不住,身邊都是如狼似虎的親戚,如果僅僅只是個八歲普通女孩,她怕是再聰明也要被磨的蛻成皮。
照例去了趟葉家,聽得趙氏每日相同的驚叫和嚇暈模樣,葉秋一點感覺都沒有。
前身被打被罵還要被虐待,若非她沒來,小姑娘不是被賣就是被打死。
自身就沒有對晚輩的關(guān)愛之心的人,不給點懲罰讓她記住,以后只會更加猖狂。
只要再堅持幾天,她相信效果就出來了。
這一次,葉秋把趙氏放出來后并沒有直接離開。
她繞到后院,悄無聲息的宰了只雞,沒控制好力度,雞血撒了一地,散發(fā)著香味的氣息讓葉秋眸子里閃過嗜血光芒,卻是轉(zhuǎn)瞬又被她壓了下來。
她盡量不去看那鮮紅的血液,故意將血跡弄得到處都是,又把傷口偽裝成恐怖的樣子,最后去趙氏房間把人提了出來扔在地上。
怕對方提早醒來,葉秋在她嘴里撒了點安神花粉,看著痕跡消失,她才悄聲翻出院子。
武威山到處都是深溝、小山還有叢林,不過進出口只有一條大路不至于迷路。
聽說武威山處處都是寶貝,但同時伴隨著還有數(shù)不清的危險,想要有所獲得就要做好面臨蛇蟲鼠蟻偷襲的準備。
這也是為何,即便早有大蟲傷人的事情,還有人組團冒險進去的原因。
養(yǎng)家糊口不易,如若不是為了錢,誰愿意冒險。
葉秋白天就找人問了路,得知山頭其實就是她在家里看到那座隔河的大山時,便打算先來探一探。
滕春縣應該屬于山林區(qū)域。
武威山雖單獨提名,其實邊沿部分的山頭卻幾乎把滕春縣附近幾個村子繞了個過來。
只是村子之間的山頭一般有良田隔著,偶爾還有斷橋,這么一來,村民小心點也能通過,卻也隔絕了深山最兇險處的危險。
葉秋仗著膽子大和夜視能力,獨自來到武威山區(qū)域。
當她站在其中一塊山頭向遠處看去,卻發(fā)現(xiàn)武威山比她想象中更大。
其一邊圍繞幾個村子,另外一邊卻是順著官路蜿蜒向前,就是不知道通往哪里。
夜間的山頭時不時傳來詭異的動靜,若是別人只怕早已嚇得肝膽俱破,偏偏葉秋毫無感覺,甚至有點悠閑。
葉秋沒想過第一次就看到大蟲,于是嗅著山間氣味走走停停。
期間發(fā)現(xiàn)幾株不錯的藥草,順便收入空間。
到最后連她自己都快忘了此行的目的。
可惜一直沒碰到大蟲不說,連個動物都沒看到,眼見時間不早,葉秋便打算回家。
然而,在她轉(zhuǎn)身之際,一陣山風順著森林深處吹來。
冰涼的氣息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也讓葉秋瞬間止步。
她驀地轉(zhuǎn)身看向遠處,幽黑的眸子中帶著奇異的光亮。
然后她閉上眼睛再次感受那股味道,再睜眼的時候,人已快速朝著林子深處跑去。
深山的風比平時還要冷,尤其在夜間,吹得衣服都仿佛沒了作用。
此時深夜的山中,卻傳來幾道壓抑的低呼聲,只是對方太過于小心,那聲音沒傳多遠便消失在風聲中。
葉秋隱約聽到‘少爺’兩字,黑眸便是一閃。
她看了眼前面不遠處閃動的火光,走向另外的方向,那股濃郁的香氣就是從這來的。
本以為上次錯過就沒機會,哪知道還能碰到,這一次葉秋如何會放過。
未曾想前方乃一處斷崖。
葉秋沿著那深的看不到底的崖處路過,順著越來越濃的味道走去,終于看到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人。
少年還是那身打扮,卻沒有當初看到的高貴冷淡,相反有點狼狽。
葉秋才發(fā)現(xiàn)他正閉著雙眸,憑感覺摸索前進,這才看到他眼角溢出的血。
難怪她聞到那么濃郁的血香味。
殷稷跟身邊人走散,被埋伏的人用針刺傷了眼睛,也知道此時身處險境,卻不得繼續(xù)摸索,就算是死,他也不該死在這里。
被逼過來,全因他察覺樹林中出現(xiàn)某個詭異的動靜,對危險向來敏銳的他先一步躲開,便挑了最難走的路,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
本以為暫時安全,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束明顯的視線正牢牢的盯著他。
他勉強睜眼,雙眼卻是刺疼萬分,咬牙隱忍,‘回看’那人。
意外的是,他并沒有感覺到殺氣。
但也是這時,風聲突至,他被重物撲倒。
甚至做好自殘也要將對方戳個對穿的想法,然而卻先摸到一個纖細的腰身。
殷稷發(fā)愣之時,脖子刺疼,他渾身一震。
他被遮擋住的臉上難得帶著一抹驚詫,他已清楚的感覺到,身上伏著一個人。
說疼也只是一開始,后面幾乎沒太大感覺,殷稷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雙環(huán)著他脖子的胳膊上,還有移動中的…溫軟。
奇異般的他竟然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