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我打聽到了關于你的婚事?!毙∑咄蝗幌肫穑钡卣玖似饋?。
光洛猛的一抬頭,反應過來:“快說,究竟怎么回事?”
“據(jù)易凡說,今天有一個穿著華麗的男子,看模樣大概五十多歲,帶來了兩箱聘禮。他說一定要娶大小姐。后來那男子和老爺單獨淡了約一個時辰,后來見老爺恭恭敬敬地送他出門,還特意賠禮地說,后日準時送小女光洛出嫁。”小七按著易凡的原話轉述著。
“易凡?我父親身邊常跟著的那個隨從?”光洛見小七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看樣子是真的了?!?p> 隨即光洛右手一拍桌子:“這不是開玩笑吧!這么就把我嫁了?”旁邊的小七一驚,連著退了兩步,有些害怕。
“小姐,要不……”小七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要不去夫人那里看看?”
“我去母親那里看看?!惫饴辶ⅠR起身,“小七,去幫我看看廚房準備得如何了?順便看看送來的菜到來了,沒有,叫人幫我處理干凈,千萬不要做?!惫饴逭f完立馬就往洛寶蕓的屋里方向去了。小七也跟著后面出了門。
光洛直接來到洛寶蕓的屋子里,微微傾身,右手搭在左肩上,像蘭花手指一樣:“母親,女兒給您請安了?!?p> “快來,坐到母親身邊來。”洛寶蕓右手拿著團扇,向光洛示意著。
光洛邊走邊說,還撒起嬌來:“母親,父親要把女兒嫁了,而且那個人,好像是比父親還要大的老頭子。”說著光洛有些哽咽了,眼角還泛起了淚光。
洛寶蕓臉色變得沉重起來:“春華,快去把老爺請來,說是有急事。”
“唯。”春華迅速地離開了。
“明月,去把我下午做好的糕點拿過來?!甭鍖毷|直接看了明月一眼。
明月直接把放在那邊桌上的糕點端來了過來,然后彎著腰慢慢退到了一旁。
洛寶蕓親手拿了一塊,直接往光洛嘴里送:“快嘗嘗看?!?p> 光洛輕輕咬了一口,嚼了又嚼,其實并不是很好吃,還有些干澀。但光洛很珍惜母親的疼愛,享受著這樣的幸福,高興地說著:“好吃,好吃。”
“母親,今天晚上的吃食由女兒準備吧!也想母親嘗嘗女兒的手藝。”光洛發(fā)自內(nèi)心地想要孝敬母親。
“要不……還是讓她們準備吧!”在洛寶蕓的印象中,她是從來沒有做過飯菜。
“那我去了?!惫饴逭f著就要去廚房,洛寶蕓只好點頭允準。
光洛一出門,沒走幾步就遇到了春華:“我父親呢?”
“小姐,老爺說要晚些過來,他有要事處理?!贝喝A的眼神有些閃爍,說完直接往屋子里去了。
光洛心里有些失望,還有些忐忑。但是,她想著還是先去做吃得吧,好久都沒有犒勞自己的胃了,這個時代的美食真的不是美食。
光洛來到廚房,處理好調、雞肉、魚、豬瘦肉,還有些青菜。小七在一旁添著柴火,看著小姐忙來忙去,似乎變了一個人。然后看著光洛用的調料和做菜方法甚是不解。但是味道聞起來真的好香好香,小七受著美食的誘惑,也顧不得想小姐為何會做菜了。
光洛用木勺打了一碗雞湯,湯色白皙,泛有一點點油光:“來,小七,幫我嘗嘗這味道如何?”
小七接過碗,心有有些忐忑,遲遲不敢下口:“小姐,這樣真的可以喝嗎?”
“喝吧。喝了你會再想的?!惫饴逡娦∑哌@樣,突然笑了。
小七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接著一碗一下都喝光了,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小姐,真好喝。”
光洛心里很高興:“快點叫人來,準備上桌了。”
“唯?!毙∑吡ⅠR出去叫來兩個丫頭,急急忙忙地忙著端菜上桌。
光洛走到小七耳身邊,小聲地對小七說:“那邊那鍋魚頭湯,等一下端回我的房間,順便準備兩副碗筷,晚上我們兩個一起喝。”小七聽了默不作聲,心里偷偷地甜著。
光洛來到母親房中,親手為母親盛了一碗湯:“母親,快嘗嘗女兒做的湯。飯前先喝湯,養(yǎng)胃?!?p> 洛寶蕓坐了下來,先是慢慢抿了一口,覺得味道極鮮,然后一碗湯也喝光了。高興地說了一句:“洛兒長大了。洛兒什么時候學的廚藝,我這當母親的竟不知道?!?p> “竟不知道什么?”一個沉重有力的聲音,隨著易都文的腳步傳了進來。
光洛站了起來,微微傾身,右手放在左肩,手指并在一起并且伸直:“父親,安?!?p> “坐下吧!”易都文一臉沉重,“你們剛剛說的什么,有我不知道的?”
“沒有說什么,這桌菜是我們洛兒做的?!闭f著,洛寶蕓看了春華一眼。春華隨即給易都文拿來了一副碗筷和湯匙,又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一旁。
洛寶蕓親自給易都文盛了一碗湯。然而易都文有些不在意:“我已經(jīng)吃過了,聽說你有什么急事要找我。”
“父親,您先嘗一口吧!女兒親手做的?!惫饴骞室馊鰦善饋?。
易都文勉強地拿起湯匙喝了一口:“這是洛兒做的?”易都文簡直不敢相信,突然想到剛剛在江藝云那里吃得美味原來都是那么難吃的東西。
“父親,當然是洛兒做的,”光洛微微點頭,“父親,在嘗嘗其他的菜?!边@時候洛寶蕓就順著光洛的話,給易都文夾著菜。
易都文拿起筷子廠嘗了嘗其他的菜,接著自己夾著菜有些停不下來,隔了一會兒,只聽見易都文連打了兩聲嗝,手里的筷子還依然地夾著菜。
“父親,父親?!惫饴暹B叫了兩聲,易都文才反應過來。
易都文放下了筷子,嚼了幾下:“洛兒做的菜的確好吃?!?p> “父親,聽說有個人過來提親,是怎么回事???”光洛試探著問著自己真正關心的事情。
易都文不再看那些菜,臉色變得沉重起來。隔了好一會兒,易都文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今天……的確有一個人來下聘禮,說一定要娶我們洛兒?!币锥嘉暮攘艘豢趧倓偮鍖毷|給他打了一碗湯,“哎!我本不答應這門婚事,但是那個人拿出一些東西,這關乎我們整個家族的產(chǎn)業(yè)和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我……我也是不得不答應?!闭f完易都文有些低下了頭。接著又嘆了一口氣:“哎!都怪我,都怪我?!?p> “父親,那人多大?”光洛問著有些心慌。
“五十多歲的樣子?!?p> “我可以不可以不嫁?為何一定是我?為何不是她們?”光洛心有不甘。
“可……可是那人指定要你嫁?!币锥嘉娘@得很無奈。
“老爺,難道我們女兒就只有這樣的命嗎?”洛寶蕓眼里泛起了淚水。
易都文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直接起了身:“來人,禁止大小姐出門,直到后日她出嫁?!痹拕傉f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光洛見母親傷心地落著淚,心里變得十分堅定,勸慰地說:“母親,我不怕嫁過去。別傷心了,洛兒長大了,也不會受欺負的了?!?p> “洛兒……”洛寶蕓緊緊擁抱著光洛。
光洛見母親好些了,就回自己房間了。
一大清早,不知是什么動力,驚醒了光洛。她做好平常裝扮后,直接去了易都文的書房等著。
“父親,安。”光洛行了禮,直接問:“父親,你真的狠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那五十多歲的老頭?”
易都文這時剛剛進門,還沒坐下,就聽到光洛這樣問著自己,心里有些不爽:“洛兒,”易都文重重叫了她的名字,“不是父親狠心,父親也是逼不得已。有誰愿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所說的……老頭?”
光洛想著質問也沒有用,還是現(xiàn)實點的好?!案赣H的難處,女兒理解??墒桥畠杭蕹鋈チ耍赣H怎么辦?父親想一下母親平常都怎么過的?”
易都文回想起了在江藝云那里的日子,想著的確有些對不住洛寶蕓。但不得不勸慰著光洛:“洛兒,你放心吧!等洛兒嫁出去了,父親定會好好你的母親的?!?p> 光洛想了想,覺得就這樣還是不行:“父親,你為女兒準備了多少嫁妝?”
“嫁妝?”易都文坐在椅子上,著急地隨口一說:“這么急,也準備不了多少!”
“父——親——”光洛故意拉開了聲調,憑著記憶想起了記憶里表姐嫁人時的場景,撒著嬌,“我不要那些瓶瓶罐罐,嫁妝我要自己選?!?p> “胡鬧!”易都文有些生氣,右手使勁地拍了一下書桌,桌上得書本都有些顫動。
“父親聽女兒慢慢說,”光洛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父親,洛兒是你唯一的大女兒,是你親生的女兒,也是你的心頭肉??!”光洛看了易都文一眼,似乎并沒有打動他,“父親,可否站在女兒的角度想一下。一個閨閣女子,一輩子就那么一次嫁人,這可是女兒這輩子的最重要的一次,也許這輩子就可能踏入深淵,也有可能踏入幸福的家庭。所以父親是不是得心疼心疼女兒?”
易都文想著光洛說的話,表情緩和了下來:“好,好!父親定為你安排最好得嫁妝?!闭f著易都文站了起來,“當然,不能寒酸,更也不能失了顏面。”易都文走了兩步,轉身回頭:“那就六百兩象銀和一家飯館。也算圖個吉利?!?p> “謝謝父親厚愛。”光洛行禮后,開心地笑了。
“洛兒,榮升飯館生意不太好。昨天嘗到洛兒得手藝那么好,相信我們洛兒會打理好飯館的生意的?!闭f著易都文遞給了關于飯館的文書、地契和房契。易都文臉色變得沉重起來,深深嘆了一口氣:“哎!可是委屈我們洛兒嫁給那樣一個人了,都怪父親?!币锥嘉淖载熎饋?。
“父親,嫁就嫁吧!”光洛想起了:“雖然新的人生來得不容易,也算是偷來的人生,再怎么樣不能讓疼愛自己的家人為難。畢竟自己心中有所愛,和他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了,也許這輩子也不會有所愛了?!惫饴逑胫胫行┌l(fā)呆。
“洛兒,洛兒。”易都文連叫了兩聲,光洛一下反應過來。“在想什么呢?”光洛搖搖頭,“洛兒,是不是中午在讓父親嘗嘗我們洛兒的手藝?真舍不得洛兒嫁出去?!币锥嘉恼f著有些傷感了。
“好了,父親。女兒現(xiàn)在就去準備?!惫饴迥弥绞值臇|西就又高興又失落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