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文清老爺子的重孫女?”不等文清答話,王承寧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正是,不知閣下是?”文羨魚點(diǎn)頭,出于禮貌,對面前的陌生人笑了笑。
“我?”王承寧上上下下打量著文羨魚,看她的模樣身姿,心里還算滿意。
“鄭重的向你介紹一下我,我是你的未婚夫王承寧,家父是析寧縣縣令,不知小姐芳名?!?p> “小女子名叫文羨魚,”文羨魚愣了,忽然又笑道,“原來是你,初次見面,請多多關(guān)照。”
面前的少年人雖然高,但個頭還是不如她身旁的人。
文羨魚腹誹,雖然他比水澈要小,但誰也不能保證,他以后能長到水澈的身高。
“既然如此,你也該知道你字悅心,以后,我就喚你心兒了?!蓖醭袑幷f到這里,臉上的笑容一收,臉就沉了下來。
“心兒過來,到你未婚夫這里來,外面你的傳聞我可以不聞不問,但從今以后,我不允許你和其他男人有任何接觸?!?p> “哈?”文羨魚嘴巴微微張大,眉頭微皺,心想,這人怕不是個傻子。
“聽了我的話,還不快過來?要等到何時?”
“你說,他是不是吃錯藥了?”文羨魚扭頭問身旁的水澈,只覺得王承寧搞笑極了。
趁著王承寧和文羨魚說話,水澈已經(jīng)將他打量了個遍:“他是吃錯藥的病人,我們不必理他。”
論出身,自己是皇家血脈,論閱歷,自己已經(jīng)活了兩輩子,這個王承寧,拿什么來和他搶女人?
水澈面上不顯,心里卻十分鄙視他。
“水秀才,你不要欺人太甚?!?p> “我未近你身,如何能欺負(fù)得了你?”水澈冷笑。
“你!”王承寧聽了這話,臉上微微有些怒意,“文老爺,煩請你為我收拾出一間客房,也好方便我與我那未婚妻,接觸一番?!?p> 文羨魚聽他的話,眼珠一斜,嘴唇一抿,心中對他的厭惡又增了一層。
“王公子,你是老夫的重孫輩,這般與老夫說話,是不是太不尊重?”
文清也曾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自己重孫女這表情代表何等意義,他一看就明白了大半。
“是晚輩疏忽,還請,太爺爺原諒?!蓖醭袑幮闹信鹞聪?,如今這份說辭,多少勉強(qiáng)。
“可不巧,如歸苑正在修葺,宅中并無客房,不如老夫出銀兩,請你住客棧?”文清的不耐已經(jīng)絲毫不加掩飾。
“既然如此,晚輩告辭?!?p> 王承寧怒火更深,文家人擺什么譜!他們不過是特殊些的囚犯,竟然敢在他王公子面前擺主人架子!
文羨魚眼里的鄙視一閃而過,像這樣的人,不適合和自己在一起。
“清一送客?!蔽那逡宦暳钕?,清一忽然現(xiàn)身,驚得王承寧面上的怒容頓時轉(zhuǎn)化為驚嚇。
“請吧?!鼻逡贿€是頂著一張面癱臉,那臉上毫無表情,若不是膚色正常,很容易讓人覺得他們戴著一張面具。
王承寧小腿肚子直打哆嗦,只出了一個氣音:“好?!?p> “又是個欺軟怕硬的?!蔽那迥克蛢扇穗x開客廳,微微搖頭。
“晚輩見過老爺子?!彼荷锨暗馈?p> 文清端起茶杯,茶水觸唇的那一剎那,又將茶杯放下了:“你們這會兒怎么一起來了?有何事?”
文羨魚眼尖,上前去一握那杯子,果然已經(jīng)冷了。
她將茶水潑去,又重新奉了杯清茶:“太爺爺,外頭已經(jīng)起了傳言,說我本是一個妾,卻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p> 文清接過茶盞,聽了這話手微微一抖,杯蓋相互碰撞,他直接將杯子摜在了桌上:“誰這么大膽子?”
文羨魚沒想到他這么大反應(yīng),雖然心中有些雀躍,但還是不想他發(fā)怒過度。
“太爺爺,您消消氣啊,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懷疑的人,只是沒有人手,不好調(diào)查。”文羨魚就在文清身邊,十分自然地給他捏起肩來。
“你這丫頭,”文清一直清楚,自己重孫女聰慧,卻搖搖頭,“這件事非同小可,太爺爺親自出手,我才放心呢?!?p> 水澈原本就站著,這時候躬身一禮:“文老太爺,晚輩實(shí)話實(shí)說,傳言這事,與晚輩無關(guān),您要查,也從晚輩處查起。”
在自己面前如此恭順的水澈,就與跋扈的王承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文清瞇著眼睛直笑:“免禮免禮,老頭子知道你的意思。”
文羨魚看到自己家太爺爺?shù)膽B(tài)度,也放心了不少。
“太爺爺,這事關(guān)乎我的清譽(yù),您要出手調(diào)查,我也想盡一份力?!蔽牧w魚捶肩的動作越發(fā)勤快了。
文清感覺到肩部一陣舒坦,一雙眼睛似睜似閉:“哦?你有何想法?”
“我也曾與人結(jié)仇,您是知道的,不如,直接去她那里查?!痹谖牧w魚的印象里,梅氏并不聰明。
借刀殺人,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至于這她指的是誰,在場人中怕只有水澈一人不知了。
文清睜開了眼,只是語氣平平,實(shí)在聽不出他的用意:“若真是她,你當(dāng)如何?”
“她是長輩,但我也要她當(dāng)眾道歉,消除影響?!?p> “當(dāng)眾道歉?”文清特意咬重“眾”字。
“是,”文羨魚偷眼看文清的臉色,“她傳的話,是刻意曲解了意思,就算當(dāng)面對質(zhì),她也能自圓其說?!?p> “要徹底消除影響,還得把整件事情理出來。李柱的父親已經(jīng)定了秋后問斬,斬他之前,監(jiān)斬官會在刑場之上,宣讀他的罪狀?!?p> “到時,真相自然大白于天下,”
“太爺爺?shù)囊馑?,是我們盡管等著就是?”文羨魚不再為他捶肩,轉(zhuǎn)而捏起來。
“是。到時候再傳,就更加有令人信服的能力?!?p> 水澈一直在一邊,聽著爺孫兩人的對話,心中泛著溫暖的力量。
他們無條件的相信自己,自己,也不能讓他們失望啊,水澈這么想著,被這種想法帶動,竟然濕了眼眶。
前來尋太爺爺?shù)奈纳?,恰巧見到了這一幕。
“水賢弟,你這是怎么了?”
水澈年十七,而文杉文彬兩兄弟,恰巧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