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澈撩起自己的衣袍,將她整只手裹住,用了些力氣,讓暗青色的汁水染上了自己的袍子。
實在是太疼了,絲毫沒有防備的文羨魚眼淚奪眶而出,驚叫出聲:“啊——”
“出事了?”聽到喊聲,本來就淺眠的文清第一個醒了過來。
沒有人回應(yīng)他,他也就以為自己幻聽了,過了一會兒,就響起了鼾聲。
“我知道你疼,忍忍好不好?”借著搖曳的燭火,水澈看清了文羨魚滿是淚痕的臉,心疼起她來。
文羨魚重重地點頭,對于另一只手,水澈已經(jīng)不敢再動用水,可任他怎么擦,那綠色就是沒有退卻的跡象。
“是非得用水不可。”水澈皺了皺眉頭,他取出身邊的匕首,在自己的衣袖處裁下一片布來,倒出一點茶水,將它浸濕。
這次文羨魚已經(jīng)有了防備,好歹沒叫出聲來。
“還是我喂你吃吧。”看著文羨魚稱得上滿目瘡痍的手,水澈有些心疼。
“多謝了?!?p> 折騰了這么一會兒,文羨魚已經(jīng)沒了食欲,可實在不愿意拂了他的面子。
水澈也曾喂過弟弟,一口饅頭一口水,文羨魚一次都沒有被噎著。
“夜深了,你快睡,我先走了。”喂完了饅頭,收拾好帶來的東西,抬腳就走。
“我是文羨魚,你是誰?”
冷不丁聽到這個問題,水澈下意識地回答道:“我是水,我是龍一。”
“多謝龍公子了?!?p> 雖然他的話聽著像“我是誰”,但文羨魚是什么人?至于龍一,就和當(dāng)皇帝的化名龍三一個性質(zhì)。
她嘴角一彎:“別忘了把鑰匙帶走?!?p> 易臨淵,我們見面了。你對文羨魚,可還滿意?
“多謝文姑娘?!泵鎸χ铧c套出自己身份的人,水澈語氣不免疏遠(yuǎn)了些。
文羨魚就這樣呆坐著,直到太陽升起,她得以重見光明。
她被二流子帶到一間屋里,就見土匪頭子坐在虎皮椅上啃雞腿。
文羨魚偷眼看土匪頭子,他滿臉的絡(luò)腮胡,也沒掩蓋住滿臉的刀疤,看起來,這張臉有些猙獰。
可她沒被嚇住,仔細(xì)打量,這人身材魁梧,和他瘦骨嶙峋的手下,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對比。
“老頭,我給你面子了,你呢,也得給我面子,炸球的事,到此為止?!蓖练藥缀鯚o視了文羨魚的存在,如今最讓他頭疼的,就是文清了。
“不可能,炸球一出,得死多少無辜人?”
文清須發(fā)潔白,看起來已經(jīng)是耄耋老者,可聽他說話擲地有聲,很有精氣神。
沒想到文清性子直,土匪老大直覺丟臉,大手一揮:“二流子,注意你的口水,帶你的隊伍,都下去吃飯!”
“是!”二流子一摸嘴角,哪里有口水?
“無辜人?我寨子的兄弟,手上沒有一條人命,官府卻要趕盡殺絕,又做何道理?”
文清知道他們的作風(fēng),對此也不驚訝:“知府不是這個意思,在他面前我自會為你美言……”
土匪頭子很不耐煩,直接將文清的話打斷:“所以,他命你來做什么,招安還是以炸球做幌子,滅了我們山寨?”
“只要你交出炸球的方子,從此解散山寨,有你的去處?!蔽那鍖Υ鹑缌鳌?p> 土匪老大笑了:“想都不要想,來人啊,把人關(guān)起來!”
“不急,”隨著文羨魚熟悉的聲音,一個臉上覆著鬼臉面具的人走進(jìn)來,“文舉人來此,總得有點兒誠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