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趙致簡于無形總大辦“宴席”之后,已經(jīng)是三天過去了。
許多暗中窺視著此事的目光,都紛紛猜測著他接下來的行動之余,一些早已蓄謀已久的反擊手段終于找到目標(biāo)。
“唐似,你可有把握敗他?”
“并無!”
說話之人兩道劍鋒一樣高高揚(yáng)起的黑眉,和黑眉下那一雙深沉果決的眼睛,只有那種在長期的斗爭中磨練得堅韌不拔、百折不撓的人才能具有。
雖有萬分信心自己不會敗,但既然五行宗將之作為門面,想來是不差的吧!
“那就好!”
與此同時,類似此類的對話不斷的出現(xiàn)在澤南國各處或大或小的地方。
……
“趙道友……你這是否也太過強(qiáng)人所難了些……”
望著這極力想要表現(xiàn)出討好姿態(tài)的中年管事,趙致簡卻并不搭話,而是轉(zhuǎn)頭對著特意尋來的沈耀詢問道:“沈師弟,這吳氏家族主要經(jīng)營些什么生計?”
據(jù)三年前分別之時,沈耀已是模樣大變,一雙洞悉世事的雙眼再加上此刻臉上和善的笑容,看在那吳管事的眼里是那般的恐怖,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些被沈氏商號吞并的人。
驚慌失措的喊道:“你,你們就不怕犯了眾怒???”
這顯然是身不由己之下的最后一絲僥幸,但被趙致簡一句話就打破了。
“我好像記得……吳氏好像是經(jīng)營符紙材料,符器制作的吧!”看似不確定的語氣,卻帶著莫名的味道。
然后又嘆息著說到:“似乎、好像、也許咱家門派在這方面有些薄弱?。 比缓缶投⒅鴧枪苁?,嘴角慢慢上揚(yáng):“你說,我該不該向門派提議,加大這方面的投入呢!”
看似是在征求意見,但明眼人都知道他話中深意。
那吳管事頓時身體僵硬,一種侵入骨髓的陰冷漸漸滲透進(jìn)身體,想到那可怕的后果,頓時什么也顧不得了:“交!我們交!你要多少鑄法權(quán)我們就給多少!只求貴派放我吳氏一條生路!”
“不不不,吳管事會錯意了?!壁s忙扶住想要下跪的吳管事,趙致簡解釋道:“我說過那制作之法無償公開就絕不會收回,我要的也不是靈幣!”
頓時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吳管事帶著忐忑的目光看著趙致簡,趙致簡知曉此刻時機(jī)已經(jīng)差不多了,便開口道:“只是,你們吃香太過難看!已大大違背我當(dāng)初的期望?!毕仁屈c出為何會他吳氏會有此番災(zāi)劫,然后又帶著些玩味的語氣說道:“我今日對你做的,不正是往日你對澤蠻族做的一模一樣嗎!”
吳管事身形巨震之下,頓時醒悟!也知道自家不會因此而衰敗,哪還顧得上利益糾葛當(dāng)即說道:“我吳家愿將此間之利益盡數(shù)返還澤蠻族,以期能夠贖罪。”
這吳管事倒也不愧為吳家掌權(quán)幾人之一,一番取舍之下知曉什么才是根本,但卻又見趙致簡搖搖頭,正心下一沉的時候。
“不不不,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說完也不再理會吳管事的精彩表情,招呼一聲就和沈耀慢悠悠的離開了。
正當(dāng)吳管事召集自家族人,原原本本將方才一切講述給他們聽,以期能夠獲得一些可行性的建議。但是,他頹然的發(fā)覺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得清局勢的。
正要強(qiáng)行安排時卻聽一聲巨響傳來,一個愣神之下似乎是何家那邊傳來的,頓時顧不上許多沖了出去一探究竟。
剛一出來,所有吳氏族人就聽見一年輕聲音之中帶著憋笑聲在道歉:“哎呀呀!實在不好意思,剛才一激動手滑沒注意,把你家屋子給拆了?!?p> 然后又見此人緊緊的得抓住那何家家族的手,飛快的說到:“你放心你放心,你們何家重建院子的費(fèi)用全部由我一力承擔(dān),絕不會讓你們損失半點!”
然后又見那人打了個哈哈,然后飛快的離去還一邊說道:“哎呀,怎么就手滑了呢!這下虧大了啊,憑白損失一大筆靈幣,下次得注意了?!?p> 而正對著趙致簡前行方向的勢力頭領(lǐng)們,頓時心中咯噔一聲似乎看到自家屋子的悲慘狀況。
“趙師兄!現(xiàn)在我將以你破壞此地坊市之名義,判你前往宗門執(zhí)事堂述情?!焙鋈灰簧碇鴪?zhí)法弟子服,腰配法令的弟子跳出來對著趙致簡嚴(yán)肅的說到,然后下一刻又?jǐn)D眉弄眼的說到:“師兄有空再去就好,索性無人傷亡,大不了多賠點靈幣就是了?!?p> 這人正是當(dāng)年一起在船上玩蹦床的一人,名叫章介。
“哈哈哈哈!章師弟好久不見,依稀之間還可以看到當(dāng)年歡快的一幕?。 壁w致簡開懷大笑,一把抱住章介,然后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才放開。
雖然陡然被人提及那有許多人都不想再被人提及的事情,但那也要分人的。而眼前這個人,明顯就是那個說出來不但不會遭至反感,反而會讓人會心一笑的人。
于是,章介心中那疏遠(yuǎn)的隔閡頓時消散,熱情的和沈耀打著招呼:“我好想記得,沈師兄是第一個上去的呢!”先是提及當(dāng)年舊事,以表明自己未曾忘卻,然后帶著懷念的語氣道:“好像再經(jīng)歷一次……”然后忽然聽到一陣傳音,然后面色古怪的看向沈耀之后咧著嘴不知想到了什么。
作為一直以來就深知趙致簡脾性的人,看見這幅模樣,怎么會不明白這混蛋將自己的秘密給透露出去了。不過,好在都是當(dāng)初一起的鬧過的,倒也就無所謂了。只是剜了趙致簡一眼,有意無意的說到:“那我們還挨家挨戶的上門慰問嗎?”
人群一聽這話之后,氣的肝都險些蹦了出來。
你這天殺的混蛋!
這也能算慰問?
有你這么慰問的嗎!
你慰問個鬼啊,是想都把我們往閻王爺那里“喂”吧!
還想挨家挨戶???
早就聽說你趙致簡一肚子壞水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符實,大大的美化了你的黑心腸!
但是眾人沒辦法,對方有Li有據(jù),由不得自己等人做主。
于是,方才那些還爭吵不休的吳氏族人這會兒一個屁也放不出來,將事全部交給吳管事自行處理。
而成為那只殺雞的何氏,在吳氏打聽之后知道那句話后,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
早知道這樣簡單,何苦當(dāng)這一回“殺雞”呢!
許多人心中情不自禁的埋怨他們不干脆直接通知的同時,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才能夠明白此中關(guān)竅,而這些明白人也必將在接下來的亂象之中,為自家的安危多增添幾分機(jī)會。
但是話又說回來,趙致簡的節(jié)操真就有這么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