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河流往下走，至臻帶著嘯月去尋找那神秘的青煙。
為了緩解旅途的勞累，一人一妖邊走邊聊。
“嘯月，聽說你去報名參加了什么晚歌三強爭……”
“霸?！?p> “對?！敝琳辄c了點頭，“沒錯，三強爭霸賽，有信心嗎？”
“有！”嘯月斬釘截鐵說道，目光奕奕，神采飛揚。
從小到大，他都不覺得自己是黑狼一族，而是狼族中血脈等級最強大的嘯月銀狼，為此，他給自己取名嘯月。
然而，命運的事你不得不服，隨著一天天長大，嘯月的毛發(fā)也越來越黑，黑狼的身份無疑做實。
這讓他變得苦惱，變得精神失常，喜歡大開殺戒，要不是至臻相救，他說不定早已經(jīng)死在了那次復(fù)仇的雨夜之中。
而至臻之所以選擇救他，不為別的，只因為初次相遇，被嘯月“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眼神所觸動，一時當(dāng)了爛好人。
果不其然，嘯月這妖雖然被至臻收為了坐騎，但是卻一點也不老實，除了不再濫殺之外，終日卻沉迷于尋找提升血脈等級的東西，將風(fēng)語城偷了個底朝天，也被一些妖怪坑蒙無數(shù)次，沒有反省悔改。
要不是他背后有至臻，也許早就成為一些妖怪的排泄物了。
“這個三強爭霸賽比些什么？”至臻不知道嘯月何來的盲目自信，自己幾斤幾兩，心里沒點B數(shù)嗎？
“智慧勇氣毅力?！眹[月答道。
你有嗎？
至臻很想這么問，但怕傷害了一個有遠大理想的黑狼。
于是選擇了較為委婉的方式：“聽起來好像比得挺全面，你就別有太大心里壓力，畢竟妖無完妖，每個妖都有自己的缺點和優(yōu)點，比賽時只要竭盡全力，不留遺憾就好了?！?p> 一般這樣說，潛臺詞就是你沒戲。
但是嘯月明顯沒有聽出話外之音，眼眶一熱：“謝主人指點，不知道怎么回事，嘯月在聽完主人的一番話后，覺得渾身變得熱起來，我知道，這是力量，是主人賜予給我的意志，一種必勝的意志，我必將帶著主人的意志獲得三強爭霸賽的勝利！”
“……”至臻無語，那一句主人賜予給我的意志如此刺耳，要是最后嘯月沒有獲得最終勝利，會不會把一切歸咎于他這個主人身上，因為主人的意志不靠譜。
喂，他的意思不是這樣的啊。
有心想解釋，卻無從下口，至臻訕訕一笑，不再閑聊。
走了大概數(shù)百米，他終于看見了傳說中的青煙。
此時的河面，河水，青煙，涇渭分明，河水如一面鏡；青煙如一層紗，二者接觸，好似鏡面染上了水霧。
好像和傳說中的不一樣啊，說好的裊裊青煙呢？怎么變成這樣了？
至臻畢竟來到妖界沒多久，故打算詢問嘯月知不知道什么情況。
然而，他這才發(fā)現(xiàn)，嘯月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身旁消失了。
皺眉深思，至臻并沒有呼喊嘯月，因為他知道那不過是徒勞之舉罷了。
那么。
至臻看了看眼前的河面，在河中心處，一圈波紋忽然蕩開，青煙隨之如潮水般消散。
接著，至臻只覺眼前一陣眩暈。
……
“師父，我搬來和你一起坐吧?！泵恐芤淮螕Q座位的時候，黃瑩將自己的桌子搬到了蔣至臻身邊。
“別了，我這是vip座位，會影響學(xué)習(xí)的?！笔Y至臻趴在桌上，半瞇著眼說道。
“怎么會，你都說是vip座位了，應(yīng)該是有助于學(xué)習(xí)才對?！秉S瑩露出小小的虎牙，燦爛笑道。
蔣至臻抬起頭，盯著黃瑩，被她的笑容感染，聳了聳肩：“隨你?！?p> 于是，高三（12）班最后一排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換好位置后，黃瑩拿出《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數(shù)學(xué)題做起來，蔣至臻則偷偷將書桌上的書本壘起，躲在后面拿出手機看小說。
晚自習(xí)時間，如果不用來看小說，那么就將毫無意義。
看了一會，他感覺到自己的胳膊正被筆頭戳啊戳，偏頭看了一眼：“什么事？”
黃瑩收好擁有磨砂質(zhì)感的凝膠墨水圓珠筆，吐了吐舌頭，指著一道題：“師父，這題我不會，你可以教練我嗎？”
蔣至臻扭頭，重新盯著手機界面：“不是有答案么，自己去看就行了?！?p> 雖然他看起來是個學(xué)渣，但是他的數(shù)學(xué)還真不是蓋的，每次都能考120分以上，所以才有黃瑩問問題的一幕。
“但是看答案遠遠沒有人講得生動，師父……”黃瑩搖晃著蔣至臻的手臂，“教教我嘛，你也知道徒弟對數(shù)字不敏感?！?p> “好了好了?！笔Y至臻放下手機，湊過頭去，小聲道：“是哪一道題，我看看?！?p> “喏，這道?！秉S瑩指著一題。
聞著黃瑩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蔣至臻快速閱完了整道題，然后拿起筆快速在紙上計算起來。
很快，他便得出答案。
“看好了，這題說的是x為任意實數(shù)，讓我們求|x|+|x-1|+|x-2|+|x-4|的最小值，那么可以用最簡單的分類去絕對值來解，總共有五種情況……
看清楚了嗎？通過分析可得，當(dāng)x小于等于2大于等于1的時候，原式有最小值5，這么簡單都不會，你在學(xué)什么?！?p> 說完，蔣至臻輕輕敲了下黃瑩的頭。
黃瑩捂著頭，撇嘴道：“我怎么能跟師父比，明明在師父眼中很簡單的題，在我看來，還是覺得好難哦?！?p> 蔣至臻搖了搖頭：“算了，反正你其它科不差，數(shù)學(xué)只要能及格就行了，這樣也能考個一般的一本?！?p> “那師父你呢?！碧岬酱髮W(xué)，黃瑩來了興致，“師父準(zhǔn)備考哪個學(xué)校?！?p> “我？”蔣至臻自嘲的笑了笑，“隨緣，對于我來說，不是我選大學(xué)，而是分數(shù)決定我能去哪里，最好不過普二本，最差也就專科，沒想那么多?！?p> “你不能這樣想?！秉S瑩凝眉低語，“距離高考還有一百多天，我相信憑借師父的聰明，只要在最后的沖刺階段全力以赴，一定能將成績提升一大截，說不定就考上好大學(xué)了，”
“再說再說。”蔣至臻擺擺手應(yīng)付道。
奇跡不是沒有，但是絕不會在他的身上發(fā)生，荒廢了兩年學(xué)業(yè)，再拾起，何其難。
他又不是沒試過，只不過已經(jīng)有心無力。
畢竟高中可不像初中，聰明就能取代勤奮，在高中，如果不苦讀，那么再聰明也枉然，除非是那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
“師父，你難道就真的打算這么放棄了嗎！”黃瑩有些生氣，咬牙說道。
放棄？
不知怎么回事，這兩個字深深觸動了蔣至臻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