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車,小哈就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沖了過來,直接躍到她懷里。
毛皮油光發(fā)亮的...,舔了陸漫漫一臉口水。
“小哈,乖,別舔了別舔了?!?p> “抱不動了,抱不動了?!?p> 待小哈停止她才將它放下,她拍拍狗頭道:“謝謝小哈了,每次回來你都是第一個迎接我的?!?p> 小哈汪了兩聲,興奮的圍著陸漫漫打轉(zhuǎn)。
但這份高興的神情看到一個來人后就收了起來,她甚至又將小哈抱在了懷里。
那是一個身材瘦削的人,細碎的短發(fā)本該帶著一絲清爽,但在那雙狹長帶著一絲陰鷙的眼睛下,整個人也都變得有些陰暗。
他一看到陸漫漫就收起了那些情緒,掛上往日的笑容:“是漫漫啊?!?p> 陸漫漫輕巧的往后推開一步,“齊先生,還請不要這樣喚我,我們不熟?!?p> “真不熟?!?p> 打招呼的手就這么晾在半空,他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斂起來,但隨后便若無其事的收了回去。
“漫漫,我可是你曾經(jīng)的男朋友?!?p> 怎么辦,好想吐,一想到自己曾經(jīng)是這個人的女朋友,就恨不得回到過去掐死自己。
怎么眼睛這么瞎呢?
“哦,我現(xiàn)在都恨不得回到過去?!?p> 陸漫漫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接了過去。
“回到過去挽回我嗎?”
“不是,恨不得回到過去掐死自己,或者掐死你?!?p> 齊瞧元聞言雙手緊緊握住,但又馬上松開。
“漫漫真是愛說笑。”
陸漫漫抽抽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好吧,那就當我是在說笑。”
“那齊先生,您慢走不送?!?p> 與人交往就是這點不好,哪怕在討厭都必須帶著一張假面。
這也是她選擇設(shè)計的路線,她可以一直窩在房間里搗鼓她的設(shè)計圖,不用怎么和人打交道。
畢竟,作品就是一切。
“漫漫可真是冷漠?!饼R瞧元故作親昵,但眼神中的兇光可是將他此刻所有的想法都暴露的一干二凈。
陸漫漫抿抿嘴唇,她不是玥嬋,沒有所謂的武力護身。
而且逞一兩次的口舌之快并沒有什么實際的作用,唯一有用的就是自己把別人堵得慌就很爽。
快樂建立在討厭的人的痛苦之上會有double快樂。
“那齊先生慢走?!彼齻?cè)身從他身旁穿過,垂下眼眸思索他為什么會來這里。
看他現(xiàn)在要走,應(yīng)該不是和她有關(guān)。
如果不是和她有關(guān)的話,那就是和那朵大白蓮有關(guān)了。那個好父親就這么迫不及待要將大白蓮的利益榨干了嗎?
呵。
陸漫漫輕笑一聲,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手腕就這么被人扯住,被拉了回去。
那個人的力氣太大以至于讓她無法反抗。
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個齊瞧元,就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難道是要來個狗血的英雄救美嗎?
不過,她雖然不似玥嬋那般是個好手,但是怎么著也會個一兩招。
她有些慶幸自己不是那么喜歡穿裙子。
于是她一個旋身,身體就正對著齊瞧元,整個身體都微微躬著。
原本想和陸漫漫抱個滿懷的齊瞧元就看到對方那黑溜溜的腦袋對著自己撞過來。
一下猝不及防就往后摔去。
眼看著陸漫漫也要和他撞在一起,身旁去接她的人,一把拉住陸漫漫的另一只手,并且相當干脆利落的將那只咸豬手從她手上打落。
啪嘰,清脆的聲響。
咦,聽著就很疼,但是活該。
“走吧?!标懧仡^看了他一眼,這種人,她當初為什么會看上?
她想要仔細回想,最終發(fā)現(xiàn)對于他倆的記憶,就停留在他挽著陸璐離去之后的場景。
其余的,什么都沒有印象。
她一邊走一邊想,別人為什么談戀愛,分手都是要死要活的,她就這么淡漠,甚至還有些意興闌珊,甚至覺得也就那樣。
和想象中的差了很多。
倒是...墨星辰...她緊緊抿著自己的唇角,不讓自己情緒太過外露。
而齊瞧元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摸著后腦勺回去了。
而此時的陸鞘也早早的帶著陸璐、焦棠在沙發(fā)上坐著。
陸漫漫也沒打招呼,徑直坐下,這種陣勢是想嚇唬誰呢?
呵。
她有些不屑,只是將小哈抱起,摸著它順滑的皮毛。
陸鞘將手中的報紙放下,怒瞪向她:“陸漫漫!你回來都不打招呼的嗎?”
“禮儀呢?”
“禮儀?”陸漫漫抬眼望過去,“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您居然要求別人?”
“您對我可沒有半分禮儀啊?!彼德鋭倓傂」ぴ谑稚系母∶?,慢悠悠的在空中降落。
一如她現(xiàn)在的樣子,漫不經(jīng)心。
“陸漫漫,你是不是覺得,你母親走了,我就管不住你了?”
陸漫漫聳聳肩,并不想回答他。
他不配和她討論母親。
“你知不知道,你就要到25歲了?!?p> “我知道?!彼袁F(xiàn)在是直入正題了嗎?惦記母親留給她的遺產(chǎn)?
呵,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也難怪當初母親會選他了。
已經(jīng)四五十歲的他也能看出當初年輕時候的影子,而且,當初為了能和母親在一起,將自己的股份全都給了過來。
想到這兒,她又看了過去,這人當初也是很愛母親的吧,可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后來又會有焦棠呢?
明明當初不顧一切,卻又在得到之后轉(zhuǎn)手就放在一邊。
為什么?
是因為天性涼薄,還是因為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也許兩者都有。
“那你也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外面有多危險?”
“有多危險?”
見她一幅油米不進的樣子,陸鞘直接將手中的報紙丟過去,同時還有一連串報告書。
比如,她被偷拍。
又比如,她最近的路線。
“你知不知道著代表什么?”
陸漫漫將這些拿在手上,一一細看,好家伙,還有她和墨星辰一起吃飯的場景。
“什么?”
見她總算有些在意,陸鞘聲調(diào)也降了下來,“代表有人在暗地里謀劃?!?p> 她揚揚手中的報告,“可是,我也相信父親會為我解決這一切的,不是嗎?”
不然這些東西又是從哪來的呢?
陸鞘搖搖頭,“這也是我今天叫你回來的原因,我查不到這些人是誰。”
“哦?!标懧⒉辉谝猓l知道是真的查不到還是假的查不到。
“漫漫,”焦棠走了過來,“你該多相信我們一些,畢竟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誰和你們是一家人?”陸漫漫有些詫異,“我姓陸,你姓焦啊。”
“陸漫漫!”
陸漫漫掏掏耳朵,“別吼那么大聲,我耳朵沒堵?!?p> “你就....!”
陸漫漫毫不避諱:“是啊,我就是這么討厭你們,討厭這里。”
“讓我在外面不好嗎?就算被車撞死受益的不還是你嗎?”
陸鞘咬牙切齒:“你就這么想我的?你就這么認為我非你媽留下的那些股份不可嗎?”
陸漫漫沒有回答,眼中一片淡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從他帶焦棠回來的時候,喊她滾的時候,他們之間便什么都沒有了。
當然,她也不需要那些虛情假意。
陸鞘被她眼中的淡漠嚇到,人一下子便仿佛蒼老了好幾歲,“你是我女兒啊,你怎么會認為...怎么會認為...”我會對你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