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劉家、張家的人馬慌慌張張趕到。
天字號房響起各家主事人憤怒的咆哮。
項墨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冰冷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
殺人者恒殺之。
想要滅亡項家,分食其肉,何等兇殘。
現(xiàn)在輪到了自己,才知道痛嗎?
這只是一個開始!
唐家過來的主事人正是唐力。
看著自己兄弟的尸體,臨死前一只眼睛睜的老大,他伸手撫平。
卻怎么也撫平不了。
這是死不瞑目,閉不了眼。
“老三,你放心,不管是誰,我一定為你報仇?。?!”
說到最后,他狂吼出聲,震的整個房間微微顫抖。
劉家的過來的主事人,是現(xiàn)在劉老爺子的弟弟劉聞。
劉老爺子膝下無子,只有劉荷珠一人。
劉府的權(quán)勢全部掌握在劉聞手中。
陷害項墨的計劃他也知曉,用自己外甥女的一條性命,換取劉家興旺發(fā)達,在他看上劃算至極。
更何況劉荷珠死了之后,劉暢就是劉家的繼承人。
背地里,他也為自己這個決策暗暗得意。
現(xiàn)在看到自家兒子的尸體,一下子五雷轟頂,站立不穩(wěn)。
若不是仆役手疾眼快,只怕就要栽倒在地。
唐力最先恢復過來,雙眼一片赤紅,臉上的肌肉都扭曲成一團,看著蔣渠,寒聲開口。
“兇手是誰?”
劉聞與張老爺子的目光也落在蔣渠身上,兩人形同厲鬼,眼神殺氣滿溢。
“任泰,告訴他們情況。”
任泰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眾人的目光落在兩個護衛(wèi)身上。
“把你們知道的所有的一切,一個字不漏的說出來?!?p> 兩個護衛(wèi)看到自家家主,心神恢復少許,你一樣,我一語,把事情的經(jīng)過拼湊了個七七八八。
“鐵劍門高手?”
“張德帥?”
眾人的目光移到唐力身上,要說這里與鐵劍門的人有牽扯的,只有他一個。
大家愿意同他站隊,絕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唐翼在鐵劍門地位節(jié)節(jié)攀升,唐家雄起勢不可擋。
“戴帽子,戴帽子。”
“邁左腳,邁左腳?!?p> 地上,張華池把一個飯盆扣在自己腦袋上,癡癡的笑著。
“把他帶下去!”
張高平憤然開口,張家仆役過來架走張華池,張華池右腳卷曲起來,左腳一踮一踮離開。
到了這個時候,唐力不再隱瞞。
“唐翼確實派了一個鐵劍門的高手過來,不過他一直在唐府深居簡出,根本沒有出過唐府。”
“我懷疑,這個自稱鐵劍門的人,是項家派人假冒的高手。”
其實眾人心里也明白,鐵劍門的人再怎么囂張,也不可能殺唐通。
能夠在這個時候,搞出這么大的事來的,只有項家。
“唐二公子,你之前說,滅亡項家輕松至極?!?p> 劉聞眼中帶著寒芒,冷酷道:“可如今我兒子都死了,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輕松至極嗎?”
“我兒華池如今瘋瘋癲癲,唐家不給一個說法嗎?”
張高平也冷聲道。
唐力面色難看至極,知道今天不脫下一層皮來,應(yīng)付不了二人。
斟酌一番,“項家的全部產(chǎn)業(yè),我唐家只取三層,剩下七層,交由你們兩家分配?!?p> “這是唐家最大的誠意,明天,我要讓項家死無葬身之地!”
劉聞與張高平沉默一會,確認已經(jīng)到了唐家的極限,兩人點頭。
這個利益聯(lián)盟短暫的裂紋,被唐力用龐大的利益,重新填補,和好如初。
“這個張德帥到底是誰,任捕頭經(jīng)驗豐富,是否有印象?”
唐力詢問道。
“我也不知曉?!?p> 任泰搖了搖頭,“這個人仿佛是突然從地里竄出來的一般,根本毫無頭緒?!?p> 他在安陽鎮(zhèn)干了這么多年捕快,就算城西的耗子,心里也有標記。
這個張德帥仿佛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就算是他,也想不起安陽鎮(zhèn)有這么個人。
唐力仔細看過幾人身上的傷口,眉頭閃過一絲擔憂:“這人實力深不可測,難道是項家隱藏起來的一流高手?”
說到這里,他猛不丁的顫了一下,似乎有件極為緊要的事,被他遺漏。
“絕不可能!”
張高平開口反駁,信心十足:“項府中一流高手就項武一人,絕不可能有第二人?!?p> “我安插在項府中的探子,遍布每一個角落,如果有這等高手在,不可能沒有一絲痕跡?!?p> 眾人一時間陷入沉默。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張德帥,明顯是與項家一隊的高手。
按照計劃,項家孤擲一注,唐家兩位一流武者領(lǐng)頭,他們各自帶領(lǐng)府內(nèi)好手圍剿。
可如果項家也有兩位一流武者?
留不下項武,等待他們的可就是無休止的報復。
唐力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眾人心思的變化,呵呵一笑。
“各位放心,明天滅亡項家,唐府出戰(zhàn)三位一流高手?!?p> “哪怕項武有三頭六臂,也要他血濺刑場?!?p> 劉聞與張高平面色稍霽,三位一流高手,在這安陽鎮(zhèn)已經(jīng)是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
項家實力再強,也抵抗不住這滔天大勢。
“既然如此,我先告辭?!?p> 劉聞示意仆人帶著尸體,拱了拱手,徑直離開。
張高平也跟隨離開。
兩位護衛(wèi)被他們直接忽視。
天字號房內(nèi),只剩唐力,蔣渠,任泰。
“大人,這兩人如何處理?”
任泰看著瑟瑟發(fā)抖的兩個護衛(wèi),問道。
不待蔣渠開口,唐力雙眉一挑,寒聲道:“主子死了,他們怎么還活著?”
兩位護衛(wèi)面色凄慘,正要下跪求饒。
“唰!”
白光一閃。
蔣渠收刀入鞘,刀身上一滴血都沒有粘上。
兩名護衛(wèi)眼睛一下子瞪得滾圓,嘴巴張大,一副震驚的模樣。
一條血線出現(xiàn)在他們喉嚨處。
“噗嗤?!?p> 鮮血狂飆出來,他們伸出手掌捂住喉嚨,卻依舊擋不住洶涌的血。
好像殺小雞般,不大一會,兩人癱軟在地上。
誰也想不到,安陽鎮(zhèn)的大捕頭任泰,殺起人來能夠這么干凈利落。
唐力突然一拍巴掌,急速道:“蔣大人,明天項墨街頭問斬才是重中之重。”
“項家有這等厲害的人物,地牢的守衛(wèi)是否充足?”
他這才想起被遺漏的事。
若是項墨被人劫獄,他謀劃這么多,豈不都是一個笑話。
“放心,地牢守衛(wèi)自然是穩(wěn)如泰山,不勞唐公子操心?!?p> 蔣渠不咸不淡的回了句話,表達自己的不滿。
當初他答應(yīng)站隊唐府,看中的就是萬無一失。
如今陡生變故,風險不知道增加多少,讓他極為不快。
碰了個軟釘子,唐力也不氣惱,吩咐仆役帶著唐通的尸體,離開春水樓。
人群散去。
各大家族都在摩拳擦掌,等著明天清晨的到來。
項墨穩(wěn)坐怡紅居,冷眼看著眾人匆忙而來,滿意而歸。
唐家,劉家,張家。
想把項家踩死,看你們夠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