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修煉界,凌云洞。
秦明道長眉頭緊鎖,身為凌云洞一脈主事之人,近日已接到兩處不好的消息。
一則消息是他們這一門派的伯樂紅須道長,在外出的途中,竟然不慎從懸崖上跌落,然后被找到時已經(jīng)神志不清。據(jù)說此前紅須曾到過流云谷,然后才出現(xiàn)了他從懸崖之上跌落的情形。
二則消息是,他們年輕弟子中的新興人物,龍騰竟然也神志不清了,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其地點離流云谷不遠。
兩則消息看似無關,一則指向的是長老;二者指向的卻是龍騰這個弟子,平日里,二人也并沒有太多的交集。
莫不是流云谷里出現(xiàn)了什么異常?這怎么可能!他們的谷主不過是祥云大士級別的修為,昔日的繁華已在青云上人之后也會灰飛煙滅,就是借他們一個膽兒,恐怕也不能在他們依附的門派太歲頭上動土。
可是近日,門派里有人拿這兩件事做文章,意圖借此將流云谷徹底變成凌云洞,而不僅僅是他們的附屬門派。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流云谷的祭祀祠堂里有一副曠世之寶——這便是青云上人的畫像。
據(jù)說有緣之人在他面前暴露身形之后,便可以將之打開,然后得到無盡好處。至于是怎樣的好處,便無人知曉了,但是這樣的傳聞,早已不是秘密了,光流傳在山南修煉界就有幾個版本。
要不是覬覦這副寶圖的話,恐怕凌云洞也不會看在昔年兩家交好的份上,任流云谷依附于他,而招惹這樣的麻煩。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懂,凌云洞當然也懂,這些年以來,他為流云谷擋去了多少麻煩,恐怕便是這句話很好的佐證,但因為也想得到這幅寶圖,所以秦明道長便做主任由流云谷依附了。
可是這幾年的風風雨雨走過來,凌云洞只見風雨,不見彩虹,當然凌云洞里的有些人會說三道四,議論了。
這次不管紅須還是龍騰,不管他們是如何受到損傷的,有人提出要以此為借口,最終謀奪流云谷的寶圖才是正理。
就在秦明道長有些心動,想具體執(zhí)行這樣的操作時,他的師弟無影道長跳了出來,大嘴一咧,嘚不嘚地說了一番大道理,無非是講兩派交好已逾千年,切不可因為一幅圖絕殺了兩和氣等等。
秦明道長知道,他的這個師弟早年,無非是得到了青云上人的傳功之恩,總覺無以為報,平日里總將兩派的友誼掛在口間,所以才有此一論。
但是作為一派的掌門人,他考慮的可不僅僅是個人之間的恩怨,他要考慮的是能否從,兩派交好的關系當中得到某種好處,從而有利于凌云洞的長期發(fā)展。
因此,秦明道長經(jīng)過了一番苦思之后,決定借流云谷外門弟子大比拼的時機,派一人明里去的祝賀,而在私下里對他們的谷主施壓,然后將那幅寶圖順利得到手中,帶來凌云洞。
……
接到凌云洞秦明道長親自手書的訊息,已是幾日之后,流云谷谷主坐在流云大廳當中,手中拿著秦明道長的信札,良久沉默不語。
已是獨臂修者的何潤長老,從谷主的手中接過信札,只是淡淡的看了幾眼,便臉色大變。
信札說的極為客氣,秦明道長在信中說:聞聽貴派近日將舉行外門弟子大比,心中甚是歡喜,想我派中人又將以借此機會壯大云云。
然后聽說貴派外門弟子比拼的獎勵還沒有著落,所以特意派人送來一枚大魂珠,希望能在比拼結(jié)束之后,將之獎勵給比拼的第一人。而出于長遠些的考慮,希望貴派能夠拿出那幅青云上人的畫卷,也獎勵給此次比拼的第一人。
本來這樣千里送寶的事情確實是好事,你想想看。比拼結(jié)束之后,不管是哪一名弟子得了頭籌,一定都是流云谷的弟子,不管將什么獎勵給他,寶物依然留在流云谷里。
但是何潤長老接著看下去,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此次外門比拼,凌云洞竟然也派外門弟子來參與,而且派出的此人目前正坐在流云大廳里。
他們派出的這名外門弟子,境界竟然已經(jīng)達到了七重天。遍尋整個流云洞,不要說外門弟子,就是內(nèi)門弟子也找不出這樣層次的人來。
這不是明擺著外門弟子大比之日,第一名非此人莫屬嗎?怪不得凌云洞好心千里送寶,而且比拼,他們只是派來區(qū)區(qū)此一人前來。
第一名非此人莫屬,那是定然的了。
原來凌云洞只是為了謀奪青云上人的畫像。
何潤長老讀罷之后,不覺沖沖大怒。他將信扎置于地上,用僅剩的一只手指著對面端坐的,凌云洞外門弟子,就想開罵。
被凌云洞派遣來的唯一外門弟子,名叫龍躍。乃是龍騰的族弟,平日里和龍騰相當親近,他聽說自家兄長出事地點在流云谷附近,便對流云谷有所懷疑。當凌云洞要找外門弟子前來比拼的時候,在外門弟子當中遍尋最佳人選的時候,他第一個報的名。
龍躍面對比自己高了一個大境界的何潤長老,面不更色氣不喘,很悠閑的呷了一口茶水之后,才笑瞇瞇的說道:“晚輩此次前來,是為了共敘兩派之間的友好,并沒有何長老所指責的那些事。”
谷主這個時候趕緊出來打圓場,他也笑著說:“當然當然,無非就是一幅畫而已,只要秦明道長說句話,我流云谷定當雙手奉上,有何必費這些手腳??!”
谷主的話里綿里藏針,暗含著譏諷。
就是啊,說什么獎勵給外門第一名,無非是獎勵給你龍躍,獎勵給你龍躍,無非就是獎勵給凌云洞。這種事情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何必又要費這些手腳呢?
幸好他前些日將楊立帶進了祠堂,不知道明日之后此子是否能順利出來,谷主在心里暗自想到,不覺明面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龍躍聞言也有些尷尬,他看到谷主在笑,也便跟著笑。一時間,諾大的流云大廳當中,盡是二人古怪的笑聲在回蕩。
只有楊立的師傅,呆呆的坐在他的座位上,一語不發(fā)。等他們流云谷,這些年來,只因這幅圖卷,被多少人惦記著。他們想避世靜修,但樹欲靜而風不止。
前些時來這里云游的紅須道長,何嘗不是打的這個主意?要不是谷主借力破解,竟然白送了他們一個天才,恐怕這個時候,這卷圖畫已經(jīng)到了凌云洞秦明道長的手中。
他們叫做流云谷,而人家叫凌云洞,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出于對方的算計,人家就要凌駕于你流云之上,你不服也不行。
在流云谷的孤峰之上,楊立一人孤獨的處在祠堂里,雖然經(jīng)過了短短的2日靜修之后,他感到自己的神識海里劇痛無比。要是他能跑出去的話,他早就跑掉了。
出于對谷主的信任,出于對流云谷青云上人的信賴,楊立還在苦苦的支撐。
他雖然入門未久,但已聽他的師傅告訴過,以他的特殊身體體質(zhì),天生沒有靈根,很難在空氣當中吸納天地靈氣,從而轉(zhuǎn)化為自身所需的元力,他要想修煉進階的話,一是在火焰山火焰海當中修煉才有精進,二便是吸納其他修者體內(nèi)的元力精氣。
第一種方法是上上之選,因為吸納天地之中的元素,和他的修煉方法大同小異,這種方法沒有副作用。
但是第二種方法卻是下下之策,非是迫不得已,絕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運用。因為在吸納他人體內(nèi)的元力精氣時,難免會將依附于對方的獨有信息也吸納了進來,不純的元力被吸收進來之后,一個煉化不好,便可以成為吸納者的負擔。
不久之前,楊立吸收的四級妖獸的妖元力便是明證。這種出自于妖獸體內(nèi)的能量,差一點要了楊立的命。要不是谷主及時出手,恐怕楊立已經(jīng)小命不保。
為了排除楊立體內(nèi)因吸收外力而產(chǎn)生的“毒素”,谷主不僅將劉晴推了出來,后者幫助楊立導出了煉化不了的氣息,也輸出了一部分煉化不了的精元力,卻也使得劉晴得到了不少好處,這是谷主始料未及的。
谷主帶楊立進入青云上人的祠堂,一則是為了碰碰運氣,看楊立是不是就是青云上人,早年選定的人選。二則是想穩(wěn)定楊立的境界,不讓后者神魂再次進入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
而是在一種清醒的狀態(tài)中吸納,煉化外力。這種有意識的吸納需要強大的神魂,作為支撐。而要產(chǎn)生強大的神魂,楊立就必須和他的祖師級別的畫像進行交流。這種交流,目前正在畫像虛影和楊立之間不斷的進行著,他們一虛一實間,不斷的進行著沖撞。
楊立的神魂,在這樣的沖撞當中,慢慢由虛變強,由小見大,他感覺得到,青云上人這幅畫像,他都不用在腦海當中進行觀想,就能夠得到壯大神魂的鍛煉。
而在這一天,有一人來到了孤峰之上。眨眼之間卻到了楊立來到祠堂的第三天,這一天,谷主飄身行,又來到了孤峰之上。
按照常理來說,此處的祠堂,不管進到里面的人是誰,3日之后定當“放人”,不管進去的人是不是同畫像相有緣,最晚便是3日之后放人。
而如今,他來到了峰頂之上,卻見那祠堂大門緊緊的閉鎖著,極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嘴臉!
莫不是楊立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這要是真在里面發(fā)生了個好歹,流云谷之前為之所做的一切都將付之東流,而流云谷今后的崛起,也將成為茫然不可知。谷主在外面有些焦急了,他大聲的呼喊,可是祠堂里卻闃無人聲。
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的到了3日之后,既無人出來,有無人在里面應答。
谷主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許多了,他雙掌一搓,在兩掌之間幻化出一團,肉眼可見的精光。下一秒只要他雙掌齊推,恐怕就是祠堂的大門再結(jié)實,也阻擋不住他要進入的腳步。
而就在千鈞一發(fā),谷主的雙掌就要平平推出的檔口,里面忽然傳來楊立,悠悠慵懶的聲音,他道:“真是一個好覺啊,好久沒睡,這么舒坦了。”
原來這臭小子竟在里面睡懶覺,害得我在外面喊了半天,這家伙卻無半點應答。谷主有些沒好氣的在外面想到,然后慌忙將手中的元力精氣回收。他手上的一團精光倏忽間不見了。
谷主清了清嗓子,然后朝里面高聲喝道:“你小子在里面睡得到安穩(wěn)?!?p> 好久沒聽到人的聲音,楊立在里面也是一個激靈爬了起來,他有些欣喜的說:“外面是谷主來了吧,趕緊想辦法幫我出去,這里有一個古怪老頭,天天沒日沒夜的訓練我,我的頭都快炸了。”
聞聽此言,谷主心中一凜,他沒有想到祠堂里,還進了一個生人,這是流云谷多年來不曾碰到的事情。
谷主散出神識,向里探望,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在里面,莫不是境界高于他的人在里面?他語氣有些著急的問:“是哪位前輩也進入到了里面?可曾問過我流云谷允許否?”
楊立知道谷主在外面看不著,應該是誤會了,趕緊解釋道:“看他面貌,應該是和畫像上一樣的了,估計不是外來人進入的?!?p> 谷主聞聽心中更是一驚,他想難道是青云上人?絕不可能,開派老祖師駕鶴已去多年,怎的還會留在此地,莫不是有人假借祖師的名頭?在他的祠堂里撒野。
谷主想到這里又運起滿掌的元力精氣,又一次想強行破開祠堂的大門。
祠堂里面,這個時候楊立的話語又響了起來:“我呆的這幾日,肚子好餓,谷主上來的時候,可曾帶的什么食物來呢?”
說的也是,就是擱在平常不動,靜上3日,也是餓的緊,更別說楊立這三天以來被人上趕著修煉捶打,他的神魂雖然壯大了不少,但是肚子也餓的癟下去了三分,這不,他的肚子已經(jīng)在咕咕的吼叫著。
谷主聞言之后無奈,他神情嚴肅的搖了搖頭,感覺此地要有人能破門而入的話,一定會造成較大的破壞,絕不可能像現(xiàn)在一樣大門緊閉無損,而周邊墻壁也沒有洞口出現(xiàn),因此他放下心去,從懷中掏出一瓶丹丸,隨手就想向里面拋去。
可是手在半空卻停了下來,谷主發(fā)覺大門雖然大,但是連一道縫隙都沒有,這叫他怎么往里面遞送這瓶辟谷丹呢。
所謂辟谷丹,并不是哪門哪派所獨有的丹丸,山南修煉界,哪怕小門小派也是有這種低級丹藥的。
這種丹藥的功能無非是,在修者沒有飯食供應的情況下,幫助修者延續(xù)生命,往往一粒就可以保修者一天所需。
而今天谷主所帶來的丹丸,乃是辟谷丹當中的上品,吃下一粒之后修者可以3日不吃不喝,而性命無恙。
本來谷主是來孤峰接楊立下山的,所以說帶的辟谷丹不多,只是以備不時之需,怕楊立在出門之后腿軟腳軟,給他緩一緩勁用的,所以這一瓶統(tǒng)共不過十粒之數(shù),但也可以解燃眉之急。
谷主情急之下,用指力硬在木門之上,點出了一個洞,然后叫楊立張大嘴在那面接著。
吃完了一粒丹丸之后,楊立覺著身輕氣爽,渾身上下似乎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力在躥騰著,令他很舒服。
谷主喂完一粒丹丸之后,還是不放心的問楊立:“你呆在里面危不危險?那個人對你怎樣?”
楊立在里面很無奈的說:“這老頭到是沒有威脅到我,但是他的訓練實在是讓我受不了了,谷主還是接我出去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接著里面?zhèn)鱽硪魂囙坂弁ㄍǖ穆曧?,楊立又被那個老頭在訓練了。
谷主這個時候倒不著急了,他很平靜的又問:“楊立楊立,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楊立在里面邊奔跑,邊呼呼帶喘的說:“我感覺很不好,??!老家伙又穿到了我的神識海里,在里面翻騰著呢,??!你快救我出去啊?!?p> 在祠堂里面,楊立靜止不動,可是他的頭顱卻在不斷顫栗,因為有個人在里面倒騰,他感到實在是生不如死。
谷主此刻的心卻放了下去,他在外面幽幽的嘆道:“你小子就偷著樂去吧。想我開派祖師,青云上人,平生精研魂魄魂力修煉,你被他老人家生前所遺的一縷殘魂,給看中了。他此刻正在教你如何壯大神魂,你還是呆在這里吧,等下我再上來給你帶幾瓶上好的辟谷丹。兩個半月之后,你可以參加流云谷外門弟子大比了?!?p> 流云谷主是何等眼力,又加之他通曉流云谷辛秘,所以立馬他就知道了祠堂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他心中很是感慨,怎的一個才入門的外門弟子,就有這種氣運加身,偏偏青云上人的一縷精魂,看中了他,令其在屋中修煉。
谷主聽到祠堂里面,楊立的哭腔,不覺訓斥道:“你先別嚷,待我先將,魂力修煉的幾個境界講給你聽,你就會安心在此地修煉了!”
谷主說,在山南修煉界,有靈根的人既可以通過肉身修煉,晉級,也可以通過鍛煉魂魄之力來達到同樣的目的。
而魂魄的修煉無外乎三個境界。
第一層境界是入門的境界,名曰清冥。達到這個境界的魂體修煉者,能處于鬧市而不為噪音所動,神識強大,可在萬畝森林當中分辨一只螞蟻在爬動聲音。他的魂力是沒有修煉此功修者的三倍以上。
更為難能可貴的是,此境界達到之后,楊立再也不怕吸食他人身體的元力精氣了,不怕這等元力精氣里蘊含的其他雜質(zhì)的侵害了,因為清冥可以幫助他壓制排出,排出這等雜質(zhì)。
這也是谷主帶楊立來這里的原因,他就是想碰碰運氣,只要修煉成功,那么楊立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吸納他人體內(nèi)的精力,而不斷壯大,即便是沒有在火焰?;鹧嫔疆斨行逕捯部梢赃_到目的的。
修煉魂力的第二個境界是,清冥之上號斗轉(zhuǎn),達到這個境界的修煉者,神識海里,仿佛有凝聚出了一個人形意識。他的形體雖然模糊,但是已經(jīng)能夠幫助修著隔空攝物,在修者沒有修煉任何技法之前,它能夠幫助修者以神識攻擊其他更高等級的修者。
修煉魂力的第二個境界是,斗轉(zhuǎn)之上號凝央。
達到這種程度的修煉者,可以元神出竅,即便是在自己的肉身被敵手擊毀之后,也能夠在天地之間長存,在找到合適的肉身替代者之后,經(jīng)過奪舍,而改頭換面,成為天地之間不朽的存在。
就是青云上人,窮其一生,也未達到此等境界。
而目前還在祠堂里,奔走呼號痛苦不堪的楊立,此刻唯一的想法還是出去。他還未達到修煉魂力的第一個境界,所以,谷主也不可能為其破門。
谷主又從那個窟窿眼里遞送去了不少丹丸,然后拍了拍雙手悠然道:“你別急,這里僅給了你一個月的辟谷丹所需,下去之后,我馬上給你送來另外兩個月的。”說完便飄然離去。
楊立在里面痛哭失聲,他感覺此刻他的腦海里猶如萬針穿透,一陣陣鉆心的疼痛使得他的整個身體都戰(zhàn)栗不已。也許在他的面前放上一把殺豬刀,他都可以不計較而用來自殺。實在是太難熬了,也許只有經(jīng)過的人才能夠感知這般痛楚。
那個令他害怕顫栗的青云上人的臉孔,在他面前飄來飄去,如魑魅魍魎,如影相隨揮之不去。
可是,眨眼之間這張臉孔在他的面前不斷變化,隨即幻化出一張他也有些記不清的臉來,這張面孔幻化出來之后,和顏悅色的喊了一聲:“立兒!”
楊立便立即像被點了穴道一般,癡癡呆呆地在祠堂里面不動了。
楊立心中古怪道:“你怎么來了?你怎么進得來?這些年我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