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盡頭,背后就是城堡,沙桔狡叟停住了腳步。
“無路可走了,還是又有什么詭計呢?”一路悠悠而來,韓渡淡淡地說起。
沙桔狡叟沒有進城堡內,反而帶著淡笑看住他們。他沒有說話,可那眼神仿佛在說,就是詭計又怎樣,反正都會跟來的。
韓渡無所謂,臉上亦是帶著笑容走進。
沙桔狡叟那笑容很詭異,連去裝演都懶得,這絕對就是妥妥的有陰謀表情了。即便是開了氣盾,如玉與墨武跟在后面,可沒有韓渡那樣大氣,他們左右觀望,臉上還是流露些許的緊張。
路是小心地走,腳底鞋板與沙石摩擦著,發(fā)出了輕微的沙沙聲。兩人也在注意周圍情況的變化,但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就在才離狡叟兩丈之遠時,道路卻塌陷。
三人身體迅速下墜。
坑很大,就連狡叟也不例外,也一樣跌入其中。
只不過,他那張老臉仍是掛著輕松的笑容。
如玉與墨武感覺到這怪異之事,就在他們才落地,還想著要緊急離開這地坑之時,卻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之力,由上而下,向著他們壓下。
三人忙是環(huán)視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很大的一個地窟。
除了這個掉落站腳的地方比較寬敞明亮外,前面不遠則是一個出口,蜿蜒前去,墻上燭光愈遠愈加昏暗,到底是去向何處,他們不得而知。
“這是什么地方?”看著狡叟從容走入出口的小道,墨武緊張著說道。
“應該是流沙窟,這里是嵐門的禁地?!比缬裾f。
“怪不得.....”墨武說。
他話說著,用了點力氣,才舒展了下手腳,再轉頭卻看到如玉沉著的臉,他腦袋轟地一下也炸開了。
他想起了禁地的第二用處,除了修煉,還有的就是御敵了。
“那意思是說我們沒有取勝的可能了?”墨武愕然。
“是的,各大門派的禁地對外人都是此消彼長,看來這關難了?!比缬裾f。
“師兄,我們這一次真的要小心了?!蹦鋵χ聊捻n渡說起。
“放心吧,我們會過關的。要知道,這是禁地里的禁地,首先是我們魂門的禁鏡之地,這才是本質?!?p> 韓渡倒很從容,他的雙眸從掉下來開始,就一直在看著那個出口。他的話也瞬間讓如玉醒悟,這是在魂門禁地里產生的玄幻之像,要真的是一個沒有一點嵐門武學之人進入流沙窟,那恐怕不會是這樣一點的壓抑了。
這是被弱化、被簡化的流沙窟。
答案得出,三人也不做多想,向著洞窟深處走去。
一路之上,時不時會有一些毒物出現(xiàn),包括他們在沙漠見過的邪惡大蜥蜴,還有那白蟻,罪庶、果蚊這些。
流沙窟是對三人有產生一些負面效應,只不過三人再是不濟,對付這些毒物,還是綽綽有余的。毒氣,他們護盾可以抵擋,而他們的物理攻擊幾乎都很弱,何況三人也不會讓他們近身的。
只是,地窟內有一個聲音讓他們很疑惑。
那是打斗的聲音,而且似乎是很強的武力對撞聲。
他們不明白,這個地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更不明白禁鏡之地為何安排的試煉會這樣的奇怪。
一路殺去,始終不見狡叟,直至又下了一層,地窟二層。這里的怪物明顯強了很多,而且多是罪庶之類的毒人,他們不僅在攻擊上,還是在防御上都有了很高的提升。
起碼,他們會用武器,刀弓戟矛,各式各樣,不能盡述。而且他們還會如最早的霸仁那樣,給自己的武器加持毒素。
就連他們身上也穿著像樣的防御衣物,比如,鐵盔甲、鐵鏈甲、鎖甲等等。這些衣物笨重是笨重了一些,可韓渡三人對付他們還是花費了不少力氣。
當然,這些東西他們也不喜歡,在他們眼中,這些就是破銅爛鐵。
三人只顧一路殺去,一路前行,不多時,他們來到一個大廳之中。
這個大廳比起他們落地之地那處,更為的寬敞明亮。大廳四周都懸掛著通亮的燭盤,而墻壁之上刻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妖魔圖案,在大殿中央的背后,更是被豎立了一尊巨像。
巨像也是一個妖魔之像,足足有一丈之高,一生盔甲,雙手倒立一把巨劍。要不是那一張青面獠牙的臉,還有那怒目隆起的大眼,這還真是一尊威武的雕像。
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這里是路的盡頭了。
打斗聲也從這里傳出,包含狡叟在內,這是二比二的打斗,不難看出,他們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shù)。可即便是嵐門門主這樣的人,再是占據(jù)流沙窟這樣的地理優(yōu)勢,他們也沒占上多大優(yōu)勢。
除了狡叟之外,韓渡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那就是羅門副判歐陽尚,而與他一起之人,不難看出他的本領比起歐陽尚更是高出一截。
他們對陣的是一個衣衫襤褸,一副邋遢模樣的老頭。那一件本是米白的坎肩短袖,早是破爛不堪,更是骯臟到變得發(fā)黑。
他很強。
手中的一把鎖鏈劍,硬是被他揮得呼呼作響。劍鋒所過之處,無不是激濺沙石,劍鋒上滾動的綠毒之流,更是隨著攻勢,劃出長長的毒痕。就連歐陽尚與他的伙伴兩人,都要緊急避過,十分忌憚。
尤其是他身后召喚起的盔甲武士,也是拿著長刀,刀鋒上裹著毒氣,與那老頭進退張合,配合得幾乎無縫可乘。
“這人就是嵐門的門主了吧?”韓渡看著,也不著急插手,倒是慢條斯理地問起。
“是的,云終日,嵐門最毒之人?!比缬裾f。
韓渡側頭看了如玉一眼,淡淡笑起,“如玉,看來這是羅嵐兩門的打斗,你看我們是要坐收漁翁之利,還是去攪渾攪渾啊?!?p> “那歐陽尚邊上的一定是羅云郡的正判,天行風。別看他一副四方臉,長得人畜無害的憨厚模樣,其實他可是名副其實的心狠毒辣。很多人都會他的外貌所迷惑,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在戰(zhàn)斗之中還帶著慈祥之意,這點公子要多加注意,別著了他的道?!比缬裾f。
“那我們是打呢,還是狠狠地打呢?”聽著如玉的話,韓渡早在撫弄著拳頭,發(fā)出了咯咯之聲。
“背后補刀,不是整人君子所為,我們還是先看看吧?!蹦淦届o地說。
“可是,見死不救,也非俠義之舉啊?!表n渡看著墨武笑。
墨武愣住。
“所以,對于他們這些本就邪惡之人,你還和他們講正義,那我們豈不是愚蠢之至?!表n渡淡淡地說。
“那.......”墨武不知作何而答。
“那自然是先完成我們的任務了,何況我們這么做,不是還省事很多?!表n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