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有著如玉鏡像的前鑒,韓渡還以為墨武可以輕松解決他自己的鏡像。
直到三人加入戰(zhàn)斗,與鏡像墨武混戰(zhàn)一團。即便是完成禁鏡第一重訓練,三人實力已得到很大的提升,可三人合力,仍是不見一點上風。
此時,他們才明白,這個鏡像已強到無法理喻。
“這樣下去不行的。”如玉焦慮著說。
墨武鏡像周身繚繞的那股暗氣,就是最危險的存在,乃至于他們清流的護盾都不能完全抵抗。
被這種不明之氣擊中會有什么后果?
三人同時想到了殿堂內(nèi)已經(jīng)風化的尸體,為何清流殿會變成這樣,他們已無暇去顧及。如何戰(zhàn)勝眼前的這個鏡像,才是當下最為關鍵的問題。
“改變戰(zhàn)術,如玉輔,墨武抗,我來攻?!?p> 韓渡也發(fā)現(xiàn)了這種對抗,對他們沒有一點好處,隨即喊出了他的建議。
“明白。”
兩聲應答聲落下,三人圍攻的陣型發(fā)生了變化,如玉第一個退出了圈外,而墨武在強化最強氣盾之后,隨即撲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是兩重氣盾連續(xù)在墨武身上罩下,這是如玉一出圈外,即刻給墨武的加持。
在演武場競選之時,墨武本身就已悟出最強防御,而此時再是兩重氣盾加持,讓他的心坦然,他也不再多去多想,揮著大長劍,疾速發(fā)起攻擊。
但是,他是佯攻之勢。
三人已不是第一次合作,他們之間的默契,早已是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可以心領神會的。墨武的作用主要是吸引自己這個鏡像的注意力,然后給韓渡制造最大的機會。
禁鏡之地,就是試煉之地,不管為何會出現(xiàn)這些奇怪的鏡像,他們心有暗喜的是,禁鏡之地出現(xiàn)的對手,全然沒有去注意他們的對話。
他們只是以一種被試煉的對手出現(xiàn)。
除了進攻,沒有其他任何言語,沒有任何思維。
起碼,知道目前為止,一直都是這樣的。
韓渡在蓄力,他要匯集所有的力量,力氣一擊必殺。
所以,那一把已從劍雛提升到劍形的光裂之劍,被韓渡緊緊握在手中。風之刃已被催動,韓渡將這一神技所有的能量都聚集到了這把劍上,再加上后起的天尊韻,他全力啟動。
雖然,韓渡從厚成展現(xiàn)那一本天尊韻,就有了疑惑,可同時有兩本神書在手,他還是不會拒絕的。
何況,對手這么強。
將后背毫無防范地暴露給對手,那將是致命的錯誤。
這一點,墨武鏡像沒有思維,不能明白??墒牵鋮s非常的清楚,他給韓渡提供了最好的進攻機會。
韓渡的眼眸變得犀利,當橫起劍,直指鏡像后背之時,身影一晃,便是失去了身影。
這是很快的速度,快得令人來不及思考,快得甚至才感覺到殺氣,人就已被重創(chuàng)。
事實就如預想的一樣,當韓渡在鏡像背后定住身,那一把光裂之劍就已從后背兇狠地刺進,一下貫穿鏡像的胸膛。
劍被利索的拔出,隨劍帶出的卻是一抹長長的暗流之氣。
鏡像沒有多去掙扎,搖晃著倒下,如同殿內(nèi)的清流弟子一樣,身體一樣被風化,最后灰飛湮滅。
清流殿外的大門亦是在這一刻,被打開了。
“成功了。”如玉笑著說道。
韓渡回頭,亦是對著如玉點下頭,只有墨武愣愣地看著他們兩人,臉上卻露著彷徨。
“師弟,不要去多想了,我們還是趕緊去魁流殿看看吧。”韓渡很關心,到底是不是整個魂門都變成這樣了。
墨武回神,慌張地點下了頭。
三人沉著臉,走出清流殿,來到魁流大殿外,推開了大門。
就如前面一樣,似乎又是死的寧寂。
三人不安對望過,快步穿過演練場,又推開了正殿的大門。
就如擔心的一樣,整個魁流殿的人一樣在靜坐,一道道金光護體,閉目不語。
“也死了.......”
韓渡失聲,踏著一步一步的凝重步伐,向著殿堂之首走去。在殿堂之首定住腳步轉(zhuǎn)身,三人向著所有魁流弟子一一掃視而去,很快,臉變得更沉了。
“為何會這樣?”
韓渡驚訝地看著如玉,如玉欲言又止。
“凌風不在,凌紗在那......”墨武焦慮地看著,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凌紗,隨即說起話。
“她還活著嗎?”
聽著這話,韓渡心中一震,忙舉目望去,卻發(fā)現(xiàn)了意外之事。
在殿堂的角落,凌紗雖也是在閉目靜坐,可是她周身的金光明顯還有在流淌,雖然沒有那般強烈,可他們還是感覺到了那股特別的氣息。
“應該活著。”如玉也驚訝著說起話。
三人相互看過一眼,忙是快步走去,在她身邊站住。
韓渡伸出了手,想去觸及那淡淡的一層金光之氣,可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不難看出,他有點害怕。
他怕見到凌紗也會幻無。
“沒事的,她還活著?!比缬窨吹搅耍p聲說起。
韓渡不安地回頭,見著如玉再是微微笑著點頭,他的手指才輕輕伸了出去。
一股帶有韌性的力量,很敏感地刺激了他的指肚。
“活著的。”韓渡收回手,驚喜側頭,對著二人點下了頭。
“可是他們?yōu)楹螘懒恕!蹦淠樕蠜]有笑容,他又看去了魁流其他的弟子,臉上漠然。
“如玉你說這流之暗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沒有聽說過?!表n渡也收住了臉。
“我也是在南族的時候聽說的,至于真假,如玉也不得而知。傳言這個東西是在孤雪的禁地內(nèi),它是吸收人世的邪靈之氣,為萬惡之氣。為何說是流之暗痕,可能有兩點,其一這暗物質(zhì)在人世之間,肉眼不可窺見,還有一點就是,致人死地于無形吧。”如玉說。
“為何世間會有這恐怖的東西?”韓渡說。
“這一點,我也不明白,可我聽說,不渡人與這流之暗痕是一種互補互強的關系。”
如玉靜靜地說完,看著韓渡變得沉默。
互補互強。
這東西會出現(xiàn)在孤雪,似乎已不言而喻。
“真是邪惡至極了,從這禁鏡之地鏡像來看,我們得對孤雪得重新做過審視了?!表n渡話說完,又陷入沉默。
“這東西一直都存在的,公子你想想就知,這是人性邪靈之氣,人世如此,也是無奈之至啊?!比缬裾f。
“如玉的意思是,這東西沒有對抗的辦法了?”韓渡說。
“或許,毀掉孤雪禁地,能壓制住流之暗痕的竄動,而要根絕這東西,那就絕無可能吧。不過,這樣做也有好處,至少不利于不渡人吧?!比缬裾f。
韓渡點頭。
如玉的學識,從一開始,他就很佩服。
而她這樣的人,能陪在他韓渡身邊,韓渡的心由衷地感到充實。
略有思考之后,他又淡淡笑起,“如若這流之暗痕,真是如如玉所說的這樣,我想我們那還是有辦法的?!?p> 聽著韓渡的話,如玉與墨武均抬頭看去他,兩人眼中均出現(xiàn)了疑惑。短短的時間,他們回避了韓渡堅定的眼神,頭低了下來。
“但愿如此吧?!比缬褫p聲說道。
“這是很長的路,我一定會讓你們看到奇跡的。好了,既然了解了這東西,我們就讓凌風這家伙出來吧。”
韓渡知道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他只能用實際行動一步一步來證明自己。所以,他不想去多費口舌,將手指推向了邊上另一個魁流之徒。
殿堂中的金光發(fā)出崩裂的聲音,除去凌紗依舊,余下之人均慢慢倒地,身體被風化幻無。
流之暗痕,又一次充斥起整個大殿之堂。
三人迅速退出殿堂,來到演練場。
就如重復的游戲一樣,演練場的中央,一股黑色氣流慢慢旋轉(zhuǎn)騰起,凌風慢慢出現(xiàn)了身影。
一樣高大的體魄,一樣猩紅的眼睛,一樣沒有思維的身軀。
有了墨武鏡像的經(jīng)驗,他們又是故技重施,沒想到,過關竟然比前面還要輕松。
“還是墨武哥的鏡像比較強?!比缬裥χf道。
“應該不是這樣的吧。”墨武回答。
這一關確實很輕松,幾乎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可是,他沒有認同如玉的話,而是將目光移向了殿內(nèi)。
“或許,這就是愛吧。”如玉頓時明白,言語悵然。
“走吧,去元流殿會會厚成長老吧,不管這些鏡像是真是假,我韓渡有義務有責任阻止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我們要抓緊時間了?!?p> 韓渡把話說完,就朝著大殿大門口走去。
如玉與墨武兩人忙是跟上。
同樣的步驟,他們推開了元流殿,可令他們詫異的是。
這一關關卡人物竟然不是厚成。
因為在元流殿中,那些弟子用來護身的藍色電弧已經(jīng)定格,僵化。他們與前面兩個殿堂一樣,這些人也死了。
整個魂門,到現(xiàn)在為止,看到的活人之有一個,那就是凌紗。
這是很沉重的預警。
韓渡他們的臉很沉悶,而更讓他們沉悶的是,元流厚成長老,竟然也坐在這弟子之中。
他也會死的。
雖然,那幾條電弧仍在閃著藍色的光芒,只是這太微弱,根本無法與魁流殿堂的凌紗去相比較。
太虛弱了。
虛弱到似乎只要輕輕一指碰去,他就會殞命一般。
這太詭異了。
詭異的不止是厚成長老的虛弱,還有的就是這一關卡的關鍵人到底會是誰?